“日足大人,雏田也是我的妹妹,也是身为父亲兄长的您的孩子。”日向结弦微微一笑,眼神温和的轻声说着:“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人做些什么呢?”
明明他的声音如此温和,落在日向日足的耳朵里,却仿若有一只毒蛇在耳边嘶嘶轻鸣,浑身僵硬着,身体近乎于本能的战栗了一瞬。
ptsd了属于是。
日向结弦对于他的想法心知肚明,甚至有意替父亲背锅,此刻便只是笑着,那温柔的笑容便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你到底是想”日向日足咬紧牙关。
日向结弦只是静静看着他,瞳孔中,却隐约浮现出些许冰冷杀意:“日足大人,请别让我父亲难过,好吗?”
日向日差沉默着,最后,双手在桌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
“我不会再胡闹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就搬回去。”
他声音愈发沙哑,言语更加卑微,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自尊在破裂着,眼眶微微泛红,杀意被理智牵扯着,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感。
“我会请大夫来为您看看,日足大人的感冒看起来很严重呢,如果要搬家的话,只管去知会其他忍者一声就好,尽管您退位让贤,但日向一族上下,仍然会记得您曾是族长。”日向结弦笑着起身,表示不愿再聊。
他一如来时那般优雅的迈开脚步,向外走去,日向日足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怒意与杀意涌起又落下,最后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原来,那日,他除了杀人还要诛心。
日向日足此刻才深深的明白了,日向结弦在那晚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留下了自己的生命,却杀死了自己的心,踩碎了自己的骨头,泯灭了他的勇气。
也终于明白为何他有自信,在当晚放出豪言,决定放过那些宗家之人,并任由对方复仇了。
只有见过日向结弦真正的姿态的人,才会知晓,那种状态下的日向结弦,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压迫感。
只是
再一次回想起那双让人浑身战栗的蓝色眸子时,日向日足却又在心底生出一股不自然感。
拥有着那样一双宛如王者般的眼睛的人。
真的会如日向结弦此刻对他暗示的那样,阴狠,毒辣,无情吗?
他默然当场,突然想到了雏田,也就在此刻,竟突然猜想到了能够解释日向日差之前的所作所为的一种可能,因这种可能,也猜到了日向结弦今日的表现为何会如此锋芒毕露,让人不寒而栗。
也正是因为脑袋里忽然猜想出的答案,才让他的心绪更加复杂,一腔悲愤绝望化为乌有,只剩下了空落落一片。
爱
日差动手杀掉所有的宗家人。
结弦会在此刻暴露自己的黑暗,威胁自己。
这一切
都是,因为,这个,显而易见的,理由吗
日向日足呆呆地坐在原地。
日向结弦已经离开,门被重新关上,雏田才小心的从卧室里出来,确认了日向结弦已经离去,才脚步匆匆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看着日向日足魂不守舍的样子,雏田焦急又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他的身边:“爸爸!”
日向日足看向雏田,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讶异的神情下,紧紧抱住了她。
一只手紧紧捂着她的后脑贴向自己的胸膛让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另一只手,却轻掩在自己的脸上,无声落泪。
他的夫人在房门看了一眼,犹豫着,走上前去,跪坐在他的身前,紧紧地也抱住了他,雏田被爸爸和妈妈紧紧抱在了中间,尽管谁的表情也看不到,却第一次,在空气里闻到了悲伤的味道。
等到父亲松开了臂膀,雏田尚未抬头,便听到了父亲沙哑的声音。
“从今天开始,去跟着宁次,一起训练吧。”
“这一切的错误,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日差而是在几十年前,在我的父亲,亲手将笼中鸟刻在日差的头上时,就已经注定了的。”
注定,我们彼此,都将怀揣着永远无法消解的隔阂,痛苦,了结此生。
“但是,你不一样,雏田,你不一样”
如果自己的猜想正确的话。
“你的未来,属于你自己,雏田!”
日差,也是抱着这样的决心,对宗家举起屠刀的吧?
日向日足恍惚着,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看见日向日差因为笼中鸟而痛苦挣扎的模样。
想到了日向结弦在几年前被刻上笼中鸟时,日差那看似平静,却双拳紧攥的样子。
或许,我们都错了,或许,我们都没错。
日向日足忽然浑身放松了下来,连因为发烧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似乎都清醒了许多。
第一次,真正的,接受了现实。
我的过去,已经结束了。
雏田抬起头,无法读懂父亲如今已经恢复了坚毅的脸上到底藏匿着什么情绪。
扭回头去,母亲只是温柔的笑着。
她沉默着,轻轻攥紧了拳头。
我
日向结弦温和的笑脸、与雨夜里冷漠的面容在她的记忆中交错闪烁着。
会找到答案的!
此时的日向结弦,犹豫了一番,没有回家,而是悄默默的,去了熏的家里。
她很忙,无论是实验室、还是伊布利一族,眼下都是她在操持,还偶尔要替自己打下手,跑腿,做辅助。
房间里空空如也,日向结弦举起一根檀香,插在仏堂前的香炉上,而后,独自坐在她空荡荡的客厅里。
望着庭院,她时间管理下,抽空埋下的种子已经开出了花。
白色的、黄色的、红色的花卉交错着随风摇曳,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该是凋零的时候了。
日向结弦就静静的坐在她的房间里,嗅着淡淡的檀香,眺望着小小庭院之外的广阔天空。
今日见到的日向日足的落魄模样。
雏田疏离的眼神与动作。
不知为何,突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准确的说,甚至回想起了,许多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
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穿越前的最大爱好,也不过就是读读书,听听音乐。
平凡到只需要用平凡来形容就足以概括的二十多年人生,唯一特殊的,大概也就是在大学毕业没多久,父母便因车祸去世,这在周围的普通人里,还算少见,或者说是倒霉——但在那之后,他依然只是按部就班的上班,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他对于自己上辈子那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货车失控事故而戛然而止的人生。
没有丝毫留恋。
遗憾倒是很多。
没有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没能去读喜欢的大学。
没能去做喜欢的工作。
没能去看一场自己想看的演唱会。
没能拥有一个挥洒着汗水的,应当是玫瑰色的青春,也没能拥有一个波澜壮阔的人生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在意识到自己来到了火影的世界,并成为日向日差的儿子时,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兴奋。
他渴望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想要肆无忌惮的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然而,第一道关卡,便是刻印在额头上的笼中鸟。
我不想这样活着。
他几乎是在意识到自己终将被刻上笼中鸟的瞬间,便有了这个念头。
他已经受够了那普普通通的人生,无法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
不想被时代所裹挟着,像是一枚被洪水席卷而去的枯叶,悄无声息的被时间撕碎在这慢慢长河里。
他要改变。
他要做一切想做的事。
他要变强。
忽的一阵风吹过,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飞叶越过墙头,缓缓飞来。
日向结弦伸出手,在空中将它捉住。
我要活成我想要的样子,做我想做的事,不许任何人干涉,不许任何人阻拦。
我想要满城开遍樱花,腻了便换成雏菊。
我想要这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想要攀上高峰,如果半路累了,就停下肆意撒野。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轻笑着,再次轻轻开口念出了曾被自己藏在水下嘶吼着,被池水淹没的话语。
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瞳孔逐渐化作靛蓝。
遥远的天空便变得近在咫尺。
“那天的王座已经空缺了许久”
他轻声念了一句,还未念完,便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慵懒的躺在长廊边,望着云卷云舒。
这些话,还是省着用吧。
蓝染的台词都快被他薅完了。
“结弦少爷,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门口响起的声音让他微微侧目,日向熏在门口探出头来,笑脸盈盈的提醒着他自己的出现。
“不,你来的刚好。”
日向结弦扭头,对她微微一笑。
熏见到他不请自来的出现在自己家里,只觉得满心都是高兴,尤其是日向结弦经常会在自己家里表现出很放松的姿态,更是让她窃喜不已。
这不正是她努力的结果吗?
撩起和服的裙摆,她踩着木屐,啪嗒嗒加快了脚步,走到他的身边,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才克制了自己的贪心,坐在他的身边。
“结弦少爷是累了吗?也是,少爷最近每天也很忙呢,以少爷的性格,肯定早就不耐烦了。”
她笑眯眯的说着,却不自觉地仰着小脸,毋庸置疑,是在等着日向结弦的夸奖。
日向结弦宠溺的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是,多亏有你,否则即便能让影分身替我训练、做事,也足够扰人的。”
“嘿嘿。”她不管日向结弦说着什么,享受的眯起眼来,蹭着他的掌心。
望着身旁的日向结弦,她却有了更多的心思——尽管被少爷摸摸头也很好,可是什么时候,能让少爷抱抱自己呢?啊,或者,自己抱着他的一条胳膊也行。
牵手,牵手是不是有点幸福的过头了?
日向结弦看着她白色的眸子盯着自己,逐渐被面颊染上绯色,却没有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只是轻轻抚顺她的长发,而后道:“给我剪个头发吧,最近觉得,长发有点碍事了。”
“是!”日向熏兴奋的睁大了眼睛。
“不准偷偷把我的头发留着留一部分吧,剩下的还是烧掉算了。”日向结弦悠悠的说着,她却半点也不觉得被戳中心思有什么不好的。
日向熏笑嘻嘻的答应了下来,小跑着回了屋,不多时,拿出一把手术刀来。
“这里,这里,少爷坐在这。”
她兴致冲冲的指着长廊边,日向结弦背对着庭院,把长发拢向脑后:“随便剪个短发就好。”
“是!”她捧起日向结弦的长发,想了想,还是没有厚颜无耻的凑着脸过去,只是手指留恋的抚了抚他的发丝,便举起手术刀。
唰。
唰。
手起刀落,一缕缕长发便被精确地斩断,附着着查克拉的手术刀锋利无比,切因为查克拉,下刀时极其精确细微,准确的以均匀的长度修理好了头发,鬓角、发尾
日向结弦随手撩了撩,日向熏便自觉的去跑着找来了镜子给他看。
“你不会专门去学了吧”他记得,自己也只是在几天前随口提过一句而已。
满头长发被修理成短发,长度十分恰当,薄厚有度,此刻只是随手撩了撩,凌乱却不显得邋遢。
有点像是冰菓的男主角那种头发的感觉,轻轻推了推眼镜,试着露出温和的笑意,镜子里的少年便也露出温和笑容,比起长发时少了几分贵气,却更多几分随和。
“谢谢。”
日向结弦扭头,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长发,捻起一束,递给日向熏:“送给你,可以拿去编个手链,希望未来的八年,你还会陪在我身边。”
“少爷”日向熏紧咬着下唇,眼眶竟隐约有些发红,她少见的低着头,低声的,轻轻问道:“您,您知道这是什么意义吗?”
“我只知道女孩子这样做,是在表达心意,希望能够白头偕老。至于我”
日向结弦只是眼带笑意的看着她:“即便我不送给你,你就不会留下我的头发了吗?”
“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痴女啦”她眼眶还是红红的,却如视珍宝的把一缕发丝紧紧攥在手心。
日向结弦站起身来,随手结印,一股微风便吹过地面,发丝被席卷而起,再次结印,火光一闪,那些发丝便化作灰烬,被风吹向了花卉。
好浪费日向熏突然觉得。
但很快,又只剩下了开心。
少爷送给我他的头发,还让我编成手链他不会是也喜欢我吧?
她双眼放着光。
“达咩,太,小,了。”
他一字一顿的,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用一种轻浮的,恶趣味的笑看着她。
这样子挑拨了别人却又概不负责结弦少爷,真是个坏男人呢。
日向熏气鼓鼓的鼓起脸来,她做出这样的动作,总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即天真可爱,又有着她独有的狡黠,但没多久,便自顾自的消了气,嘻嘻笑着,看着他:“下次,请更多,更多的奖励我。”
幸好,我也是个坏女人。
坏了,口养刁了。
以前只需要摸摸头就能让她充满电为自己打工。
以后
日向结弦看着此时笑的开心的日向熏,一时也不知是他们两个中的谁获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了。
两人默默的相视一笑。
“最近几天,除了晚上,我都会在外面监视云隐。家里的事,你多操心。”
“是!绝不会让结弦少爷失望的。”
话音落下,日向结弦便离开了家门。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他都会在白天监视这群云隐的动向,晚上等他们上钩入瓮。
尽管计划会有大概率会成功。
但,日向结弦不会掉以轻心。
云隐的‘偷眼’也好。
他的钓鱼执法也罢。
都只是为了在和谈中获得优势。
真正的胜负,还要落在那一纸文书上。
日向结弦沉思着,却隐约觉得,这件事,或许不会有他想的,那般顺利。
时间一晃,便又过了几天。
日向结弦每天都要陪着三代坐在会议室里,以护卫的身份听着木叶一方和云隐不断扯皮,晚上则在家静候鱼儿上钩。
谈判早早陷入了僵持。
停战是双方共同的愿景,但云隐一方死死咬住两个条件不肯放松,要求木叶必须在两个条件中选择一个,才能签订和约。
第一个选择,是让木叶和云隐建立‘雷木’战线共同对岩隐施压。
第二个选择,是木叶必须对近来双方的战争做出赔偿、包括大量任务指标、巨额赔偿金、物资、商业上的特权等。
两者,无论哪一个,对于木叶来说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条件,但云隐却保持了持续高压,大有一股你不同意,我便干脆再次掀起全面战争的势头。
与此同时,木叶之外也频频传来不好的情报。
一方面,是云隐借着和谈期间双方的克制,派出了二尾由木人和大量精锐在汤之国附近大方的自由活动着,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进入火之国的架势,予以木叶一方谈判的压力。
另一方面,则是岩隐突然加大了对木叶一方的攻势,连续爆发数次冲突,冲突频率、烈度远超之前,显然,是岩隐在知道了云隐和木叶的和谈后,故意给木叶的警告。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打仗开玩笑,你要敢结成‘雷木’联盟,看我丢你雷姆啊!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岩隐同时也加大了对云隐的打击力度,并和砂隐村加强了联系,双方在近期约定会有一场两影会谈,大有一种你敢玩大的,我就也玩狠的气势,想要让云隐取消和谈、或放弃与木叶一方结盟。
木叶就像个受气包,一边是兵强马壮、资金雄厚、具备多线开战能力的岩隐威逼着。
一边是拥有奇拉比、由木人两个强大的人柱力的云隐气势逼人,想站着,逼着木叶跪着就把和约签了。
可怜的木叶,人柱力还不能用、村内最强的两股势力日向与宇智波又与木叶口和心不和,团藏疯狗似的在暗地里捞的淌口水,其余的小家族和平民忍者更是在三战打空了战力,新的血液还未补上来
最主要的是,三代一心只想求和。
他真不想打了。
三战都给他打退役了,还打!?
再打下去,万一真的爆发全面战争,哪怕只是针对某一方的,三代也没有自信能赢——他老了,真的老了,体力和查克拉量每年都在下滑,一旦战争拖个两三年,在战斗中受点伤,他指不定就得病死、战死在前线。
他可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现在有俩万花筒,也不知道日向结弦如今的水准,更不知道卡卡西还有挂在眼睛里没开
在三代看来,木叶真的是后继无人呀!自来也跑的快,纲手找不着,团藏还特么就想捅刀子,村子里定神一看,有火影之资,能托付重任的崽,竟然好像就只有日向结弦?!
闹呢不是!
三代哪里还敢把日向结弦当心腹,只求他别再木叶搞事,和宇智波一起,老老实实的能让他安详退休就算万幸,之后火影爱谁谁,他能掺和就偷偷掺和一下,掺和不了直接退休,不能给丢火影的脸啊!
偷偷丢一点不算丢!
但是,云隐一方却在不断加大压力试探的同时,也通过三代的言辞举动判断出了他的性格和决心,在旅馆内密谋后,一致认同,三代不想打了。
当即决定,加大力度。
看出了你软弱,还不赶紧想办法蹬鼻子上脸扩大战果,简直愧对云隐的乡村父老啊!
找个理由,让你也能顺势低头,赶紧把和约签了,咬的肉越多,这功劳就越大!
在密谋之后,云隐最终下定了决心。
他们真的好想要一双白眼啊!
那就试试,偷!
于是乎,云隐使团里的人暗自玩玩手段,队内名义上的领队便愚蠢的自告奋勇着,要去日向家偷个没打过咒印的幼崽回来。
在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之后,曾与日向结弦有过几句话矛盾的那小胡子忍者,便在队友的掩饰下,藏在了日向家附近的一处民宅的阁楼里。
队友则配合着用影分身加变身术代替了他的样子,掩盖他的身形。
若非木叶一方早有准备,白眼高强度定位,说不准,还真让他们给昏过去了。
这嚣张跋扈的小胡子忍者,还真有那么点潜入的本事。
夜黑风高之时。
一道身影身穿黑衣,诡异的几个瞬身,出现在了日向一族的墙边。
小胡子云隐拉上面罩,眼中即是紧张,又是激动。
若能带一双白眼回村,我定然会成为全村最靓的仔!
即便失败,只要亮出我云隐使团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杀我。
这买卖,怎么看怎么赚。
日向一族的人,还能给我秒了不成?
我可是云隐希望之光,临时被提拔成使团代表的超级精锐啊!区区日向,何足挂齿!
扬名立万!
就在此时!
他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了一片漆黑、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日向宅邸。
身后,十数个暗部面面相觑。
云隐的人,一直都是这么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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