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猴子精,有件事我很奇怪。你说你和我爸爸是老相识,可是你为什么打伤我们华都那么多的人?”
少典见老猴子精的眼角泪光闪闪的,完全不是先前那么凶恶的样子,不禁问:“我妈妈什么武功都不会,为什么你一见到她,反而吓跑了呢?”
老猴子精哈哈一笑,笑声中却没有欢乐之意。
“这话要说起来,那可就长啦。唉……。”
老猴子仰天长叹。
“你说,你说。我最喜欢听人讲故事啦。猴子讲故事,我还没听说过。”
少典笑嘻嘻地催促老猴子精。
“是吗?”
老猴子精也不着恼,问玉玄:“你也想听吗?你们不怕我吃了你们?”
“我师父能把你烧熟了,我也正好没吃过猴子肉。”
少典笑嘻嘻地打量老猴子精。
他有玉玄在身边,对老猴子再也不觉得害怕了。
玉玄点点头,和少典坐到老猴子精身边。
老猴子精侧头看着玉玄和少典,心头突然一颤,暗想:这两个孩子要是我的女儿和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他移开目光,看向青天上飘过的丝丝的白云。
往事,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我很小的时候,就和表妹随着爸爸妈妈在姬府做奴隶了。”
老猴子精转头看着玉玄。
玉玄向他一笑。
“我表妹和你一样,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老猴子精鼻子一酸:“可是她太瘦了。她在我们家,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当了奴隶后,能吃上饱饭了,可是好像也太晚了。”
“唉……。”
老猴子精又长叹一声,接着说:“那时姬临深是小公子,小少爷。我们三个常常在一起玩,他也瘦瘦小小的,根本打不过我。我和表妹装做老爷和夫人,他装做买菜做饭的家丁。后来,他学习武功,渐渐的能打过我了。我不服气,也悄悄地学。可是还是打不过他。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表妹就开始喜欢他了。有一次,我听见她和他说悄悄话,她说她长大后要嫁给他不嫁给我。我当时气得要发疯了,可是我也知道无论怎么比,我也比不过姬临深了。于是啊,我就偷偷跑了。我一个人去了北方,拜了妖猴为师。我的功力增强了,可是为了修炼妖猴的神功,我变得人不人,猴子不猴子的。我回到华都找姬临深报仇,想夺回表妹。她自小就到了我家,就是准备和我做夫妻的。可是我到了姬府才知道,表妹已经和姬临深成亲了。我又气又怒,就想杀了姬临深,可是他的武功比我厉害多了。我就四处作恶,尽干坏事。闹够了就回北方再练武功。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打不过姬临深。有时明明力气增强很多,可是打着打着,自己就泄气了。”
他说到这里,深深地低下了头。
他的泪水,已经流了满脸。
“我知道啦。你的表妹就是我妈妈对不对?我是不能把妈妈还给你了,除了这一样,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少典拍拍老猴子精的后背,安慰他。
“除了这一样,我要什么啊?我要什么呢?”
老猴子精呵呵一笑,语气喃喃地。
“你选一样好了,看我办不办得到!”
少典站起,声音洪亮。
老猴子精红着眼睛瞪着少典。
他的眼睛里凶光闪动,随即又变得平和。
“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打死了。”
老猴子站直身体,用手摸着少典的头:“你能找到我的身体,把我埋在一座山上,旁边栽一棵树吗?”
“我能。我还带着妈妈去看你,在你的坟前给你行礼。”
少典朗声回答。
“嗷……!”
老猴子精纵声长啸,啸罢瞪视着少典:“姬少典,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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