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老!”铁无衣听音辨人,也惊讶地道。话音刚落,只见葛洪一瘸一拐地从黑影里走了过来。
“葛长老你怎么受伤了?”铁无衣看着他的腿问道。
“是被木空心和火急子联手打伤的。”葛洪道。
“请葛长老仔细说来。”铁无衣急道。
铁无衣看到葛洪两手空空。忙将那根打狗棒递了过去。
“我的打狗棒怎么在这儿?!”葛洪吃惊地问。当看到地上躺着的火急子后,喃喃地道:“肯定是这厮带来的。”
“你先讲。等下我再来回答你的问题。”铁无衣道。
“好。”葛洪咽了口唾沫道:“我和周长老、向长老从五行山庄离开后,便去了扬州分舵。在分舵因为一些小事我与向长老又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各奔东西。我离开分舵准备去别的地方。不想,走到扬州城外时,突然遭到了木空心和火急子的围攻。最后寡不敌众,被他们打伤了左腿。在撤退时,我的打狗棒也被他们抢了去。”葛洪阴沉着脸道。
“他们两人夺走了我的打狗棒,放进了木空心的树桩内便扬长而去。打狗棒丢了非同小可,所以我便忍着腿痛一路偷偷尾随着他们,想伺机夺回来。后来,他们进了城里的一家酒楼,我怕被他们发现,没敢进去,便躲在酒楼对面的角落里盯着门口。不想,半盏茶工夫后,向长老却从里面匆忙出来走了。”葛洪咬着牙道。
“向长老怎么会在那儿?”铁无衣惊问。
“哼!肯定是和那两个恶人约好在那见面的。”葛洪愤然道。
“你为什么敢肯定?”铁无衣不解地问。
“因为向长老前脚刚走,那两个恶人便也出来了。如果不是约好的,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那两个恶人在郊外突然围攻我,肯定也是向长老指使他们干的。”葛洪愤怒地道。
“难道刚才杀死火急子,要嫁祸给葛长老的真是向长老?”铁无衣心里不安地道。
“向长老出来时手里拿着几支打狗棒?”铁无衣问。
“不知道。因为我当时看到他从里面出来感到非常惊讶,再说,他又是匆忙离去,所以我没注意到他的双手。铁帮主为何这样问?难道你怀疑向长老让那两个恶人围攻我,就是专门去夺我的打狗棒?”葛洪不解地问道。
“这只是个猜测。”铁无衣道:“你继续讲。”
“那两个恶人出来后,我便又一路尾随。后来,可能是火急子嫌木空心行速太慢,便自己一人先去了。我瞅准时机便跟木空心又打了一架,想趁机抢回我的打狗棒。但遗憾的是,由于腿受伤,我最后还是败了下来,所幸的是又安全逃走了。接下来,我只好继续偷偷地尾随。”
“后来,火急子与木空心他们又会合了。那赤金手也被人打死了。两个人把他就地埋了。事后,又继续前走,不久后又发现了水银仙子的尸体,他们两个又边哭边埋了。真不知道是哪位侠士出手,为武林除了这两个祸害。”
“他们都是铁大哥打死的。”季霜咛兴奋地道。
“啊?!这就难怪了。要杀死那些恶人非得有铁帮主这样的好身手才能办到。哈哈。”葛洪笑道。
铁无衣忙谦道:“哪里哪里。”
葛洪继续道:“再后来,我的伤腿实在吃不消了,就把他们跟丢了。没办法,就只有顺着他们的去向,沿着路瞎追了。刚才我见这边熊熊大火,非常好奇,便过来查看,不想,在这里却见到了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在这儿的?”
铁无衣便将去延寿谷这一路上的经过讲了一遍。
“看来那个杀了火急子的人是向长老无疑了。他买通这些恶人先来杀铁帮主,如果得逞了,便将从我手中抢走的打狗棒放在现场,再嫁祸于我,将我搞到身败名裂,无法在帮内立足,他就好逐渐掌控丐帮了。他可真是够阴毒的。”葛洪咬牙切齿地怒道。
“这么看来,古大哥被杀,也应该是他所为了。他在现场一直都将矛头指向你,我当时也感到非常奇怪,也许正是要达到嫁祸于你的目的。”铁无衣道。
“哼!一定是的。他见没有成功,所以又想到此招。铁帮主,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葛洪愤然道。
“放心吧,葛长老。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铁无衣掷地有声地道。
“铁大哥,我们快走吧,这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季霜咛捂着鼻子道。
“好的,马上走。”铁无衣点头道。
大火不仅摧毁了客栈烧死了旅客,连后院的马儿也没能幸免,一匹匹地被烤成了熟肉。没办法,三人只有步行去找另家客栈入住。
天亮后,三人结伴而行,一起奔赴延寿谷。由于盘缠有限,铁无衣便只买了一匹马,让腿受伤的葛洪骑上,他和季霜咛步行。好在此地离延寿谷已不足百里,三人马不停歇,在下午时便已赶到。一路上铁无衣处处留心,但也没有再发现和发生什么异常。
延寿谷是一个只有狭窄入口的巨大深谷。谷里烟雾缭绕,绿茵连天。溪流淙淙,鲜花簇簇。蝶舞翩翩,奇鸟飞翔。
“真乃人间仙境。”葛长老禁不住叹道。
季霜咛蹦跳着去捉蝴蝶,兴奋得像个孩子。
“在这里活着想不长寿都难。”铁无衣笑道。
顺着一条碎石路,跨过一座青石桥,再转过几片树丛,三人便来到了一座花墙柴门的别致小院面前。
“童老前辈,在家么?”铁无衣在门前喊道。
片刻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便从青砖黛瓦的房里走了出来。但见这老者一袭白色麻衣,须发皆银,脸圆却不肥,眼小更有神,风吹长眉银须飞舞,颇有仙韵。
“这应该就是童百岁了。”铁无衣心道。
“今天不接客,请回吧!”童百岁没好气地道。
三人一愣。
“哦,我们从扬州五行山庄赶来。专持曲庄主书信来访。”铁无衣忙道。
童百岁这才缓缓打开柴门,淡淡道:“进来吧。”
三人跟着进了房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屋内一面墙上摆着一只硕大的书架,上面放满厚薄不一的医药典籍。另两面墙上则是立着不知有多少屉的药柜。
“三位坐吧。”童百岁示意道。
铁无衣忙将书信奉上,便与众人一起落座。
童百岁未拆信封,却将它随手一掷,气道:“这个曲亦浓,去年便答应帮我寻找《神推八章》医典,可到现在也没见个踪影,现在怎还敢厚着脸皮让你们来找我?哼!”
三人听后均是一怔,尴尬至极。
“不过,来者是客,我还是会好好招待你们的,呵呵。”童百岁又忽然笑道。
三人忙言谢。
“这童百岁好怪,怎么喜怒无常?”铁无衣心道。
“老夫今天有约心烦,不治病。”童百岁道。
“神医爷爷,我们可是专程远道而来……“季霜咛笑道。
“我说过了,今天不治病,皇帝老子来了也一样。”童百岁打断她道。
季霜咛还要待讲话。却听童百岁怒道:“再聒噪就别怪老夫逐客了!”
季霜咛见他如此无礼,便不再言语,噘嘴跺脚自顾生闷气去了。
铁无衣忙道:“抱歉,童老前辈。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既然您有约心烦,那我们就告辞,改天再来。”说着起身示意葛洪要走。
“哼,不送了。”童百岁冷言道。
“真是无礼。若非看在你年长我不少的份上,我非得教训教训你。”葛洪见状也气道。
“哈哈……”童百岁听后一愣,然后大笑道:“过去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教训我,你是第一个,胆子可不小哦。”
铁无衣忙示意葛长老不要再讲话,然后道:“请童老前辈息怒,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晚了。”童百岁说着,飘然而起,对着葛洪便出了三拳两掌,葛洪忙艰难躲过。他边打边怒道:“看谁教训谁?!”
铁无衣站在一旁阻也不是,袖手更不妥。只好大声道:“童老前辈,有话好好说。葛长老腿上还有伤呢!”
童百岁冷哼一声收住拳道:“那这次就饶了你。”
“谁要你饶?如果不是我腿上有伤,指不定谁饶谁呢?”葛洪气道。
铁无衣忙道:“葛长老休要再说。”
那童百岁倒不气,忽然笑道:“好!老夫就来把你的腿伤治好,等会看你怎么来让老夫求饶的。”
说着,他走过来一把把葛洪推在椅子上,扶起他的左腿,用手一捊,只叫“咔嚓!”一声脆响后,接着他又走到药柜前抽出一屉,取出一只药丸抛给葛洪道:“吃下去。”
童百岁一顿操作,行云流水。铁无衣三人都看呆了。
“好了!站起来走走。”童百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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