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草根在凉茶铺又休息了一天,觉得身体基本无碍,便启程回潮汕,路过揭阳时,顺路去“顺林镖局”坐坐,在那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风怡纯和镖师许亭林来找李草根。
风怡纯笑道:“今天,许叔叔带我们去普宁玩。”
李草根笑道:“真的?好啊!早餐呢?”
风怡纯笑道:“我们三个去外面吃豆浆油条包子。”
李草根点头道:“嗯。”
三人离开镖局,走了一阵,在一条山路的小店吃早餐。
那小店门前的桌子有七个客人,相貌奇特,碧眼棕发,皆是异国人士。其中六个身穿质量中等的青布格子长衫,另一个是位三十五岁的中年男子,身穿名贵长袍,雍容华贵,俨然一代大富翁派头。
李草根三人有意无意地瞟向这群人。
风怡纯低声道:“都是外国佬,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李草根摇摇头。
许亭林低声道:“应该是波斯人。”
风怡纯道:“哦。”
许亭林看着李草根,笑道:“深圳好玩吗?”
李草根思索一下,做了这样的回答:“很刺激。”
风怡纯眼睛发亮,道:“刺激?怎么个刺激法?跟我说说,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李草根苦笑道:“以后再说吧。”
风怡纯正想说话,突然前面传来惊呼声。
原来有两个妙龄少女遇到歹徒,那两个歹徒满脸邪笑,蛮横地制服她们,随后一人一个把她们扛在肩膀,向山顶冲去。
少女们大声尖叫,歹徒们伸手捂住她们嘴巴。
许亭林怒道:“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女子的事极少发生,估计这两个男的脑子有问题。真是令人眦裂发指!”
李草根微一点头,正想起身去追,突然听到一个青衫外国汉子对那锦袍中年人道:“长老,我去处理他们。”
那个锦袍中年人脸带微笑,轻轻颔首,道:“去吧!”
那青衫汉子四十岁左右,一直垂手站在锦袍中年身后,他皮肤枯黄,头发秃了大半,身子极其瘦削,好像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似的,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
听了锦袍中年人的话,他躬身道:“是。”身子一闪,快速绝伦地射出!李草根几人大吃一惊!
这个青衫汉子本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是一旦施展轻功,整个人骤然脱胎换骨,仿似神鹰摩云,仙雕驾雾,涌荡出武学大家的气场!
只见他一起一落,瞬息之间就落在两个恶徒旁边,速度奇快而身法绝妙。
那二人正待怒喝,青衫汉子右手闪电般击打几拳。
空中响起一系列奇怪的声音,只见那两个恶徒远远飞出三丈,砰砰声中沉重坠地,胸前肋骨、肩头锁骨尽数粉碎性断折,仿似两堆烂泥似的软瘫在地。
疾速毙敌后,那青衫男子一言不发,闪动身子雪豹般快速纵回。
锦衣中年人点了点头,青衫汉子掏钱付账,随后一行人大踏步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的整整一刻钟里,没有人出得了声,大家都被那汉子的武功深深震撼!
他轻功犹如鬼魅,出手仿似雷霆,这几下兔起鹘落,实在是一位顶尖高手!
不知过了多久,李草根开口道:“许大哥,他们是些什么人?”
许亭林茫然摇头,喃喃说:“不知道。”
李草根怔怔发呆,道:“好毒辣的武功!”
许亭林幽幽看着远处孤松,默然不语。
远方的天空似乎划过一道阴影!
过了半晌,风怡纯笑道:“算了,不要想这些啦,包子都凉了。”
李草根道:“嗯,吃吧。再说,这伙人看上去不像邪恶之辈。”
许亭林不答,低头开始吃东西。
半个时辰后,三人进入普宁。
风怡纯东张西望,说了不少调皮搞笑的话。
李草根笑着应付。
突然,许亭林道:“啊!那边死了许多人!”
三人连忙飞奔过去。
只见草堆之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十具尸体,或受刀伤,或受掌伤,或受剑伤,死状各异,尽皆丧命于毒手辣器。
许亭林低头查看,脸色凝重,他双手打颤,道:“他们是普宁泉滨帮的人。”
李草根脸色发青,道:“这是谁干的?好狠!”
风怡纯叫道:“许叔叔,这里有人。”
许亭林身子急闪,疾奔过去。
只见大石之后有一人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看上去转眼便将断气。
许亭林脸色大变,急忙扶起他,叫道:“赵兄,赵兄!”
此人竟然是普宁“泉滨帮”的掌门人赵若飞。
李草根和风怡纯奔近一看,感到非常难过。
赵若飞身上骨头几乎全数断折,伤口无数,明显是敌人有意折磨,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手毒辣至极。
许亭林伸手按住赵若飞的膻中穴,输入一道内力。
受外力援助,赵若飞体内潜能受到激发,精神一振,呼出一口气,缓缓张开双目。
许亭林道:“赵兄,是谁干的?”
赵若飞神智几失,连眼前之人是谁都认不出,只是低声自语:“好厉害的碎骨功,好厉害的碎骨功。”摇摇欲坠,转眼就将长辞。
许亭林大力摇晃,叫道:“赵兄,是谁下的手?”
赵若飞眼光一闪,突然间回光返照,理智骤然恢复,他抓住许亭林的手,道:“是普宁隆仕帮下的手,是孙保空,是他!”忽然“啊”的一声,气绝而亡。
赵若飞的话令人震惊!
许亭林脱口惊呼道:“什么,隆仕帮?孙保空?隆仕帮的副掌门?这怎么可能?”
在普宁武林,最大的帮派便是“隆仕帮”,一直为普宁的正义事业作出不歇的贡献!怎么可能是他们下的手?
许亭林感到非常痛苦,赵若飞是他的好朋友,居然死得这样惨,忍不住怆然泪下,他哽咽道:“隆仕帮帮主是普宁武林的领军人物,向来行侠义之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李草根道:“许大哥的意思是说去隆仕帮?”
许亭林点头道:“是的,我不信他们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我要去洪阳镇,要求一个解释,或许另有别情。”
李草根点头道:“许大哥说得没错。”
许亭林道:“这些尸体先放在这,回来我们再处理。”
三人当即施展轻身术,飞奔起来,很快来到普宁洪阳镇的隆仕帮。
一近大门,李草根脱口说道,“咦,怎么有血?”
许亭林扫视四周,脸色凝重。
石壁上、青石上、树干上皆有血渍,很明显这里发生过一番激烈打斗,大门摇摇晃晃,半开半闭。
许亭林高声道:“有人在吗?在下韩逸学派许亭林前来拜访。”
没有人回应。
突然“轰”的一声,左边一面墙倒塌下来。
众人对望一眼,神色更加骇异。
许亭林道:“进去看看。”三人冲入前院。
院子里左三右五倒着八具尸体。
这一来,李草根等更是惊骇,当下不再多说,往内直钻。走廊之上,或断剑,或折刀,或碎石,或尸体,或血渍,气氛诡异。
突听前面大厅有人高声道:“秦老夫人,事到如今,还不快快投降!难道要隆仕帮的几百条人命陪你一起死吗?”
许亭林三人快速冲入大厅,发现里面有许多人,分立两边。
正中高高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老妪虽是女子,但站起来却比一般男性还高出半个头,她神色肃然,俨然一派宗师气派,正是“隆仕帮”的掌门人的妻子秦胜男。
隆仕帮帮主虽然具有很高的声誉,但是他的夫人也毫不逊色。当秦胜男还是妙龄少女时,就有许多男子为了争夺她大打出手,只因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武艺高超。嫁出去后,她一直尽心辅助丈夫,把一个小帮派发展成普宁大门派。由于她的优秀,武林人士一般尊称她一声秦女侠,或者秦老夫人。
许亭看到地上倒着多具尸体,其中一具赫然便是副掌门孙保空。
只见年已八十的秦胜男开口道:“许镖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许亭林行了一礼,道:“秦老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转头一看,东边那伙人中除了许多陌生外国客外,还有不少认识的,其中一个便是普宁“阳珍派”的掌门人吴洋南。
吴洋南道:“许亭林,不关你的事!站在一边,别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许亭林道:“大家都是潮汕武林一脉,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讲的?干吗要搞到以生命相拼?”
吴洋南怒道:“许亭林,这件事你别插手,否则如吴的翻脸无情!”
许亭服心中一震,他只是一名镖师,名望武功都不算什么,当下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外面锣鼓喧天,喇叭高鸣,有无数乐器演奏,一人高声喊道:“少主驾到!”
东边那伙人立即有条不紊地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有个男子叫道:“请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波斯第一才子大驾光临!”
那伙人立即激烈鼓掌!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才俊从大门悠然走入,他长得英俊阳光,气质非凡,左右双臂还挽着两个性感诱人的模特美女。两个美人分处两旁,青年立于中间。这两个性感女子性感绝伦,美靓无双,更衬托出中间男子与众不同!
李草根凝神细望,见到那青年锦袍金带,锦袍上面镶满钻石珍珠,闪耀着辉煌灿烂的金色光芒,俨然一副王子气派。
乐器队伍停在大门附近,随后有七个人缓缓跟了进来,垂手静立在青年背后。
许亭林三人大吃一惊,这七个人居然就是早上遇到的七个波斯人!这几个武艺深不可测的异士,看上去只不过是别人的小小兵卒。
许亭林低声问身边一个隆仕帮门人道:“老爷子呢?”
那门人流泪低声道:“掌门人昨晚病逝了。他过去一年大病缠身,一直在苦苦挣扎,终于在昨晚败于病魔之手。”
许亭林耸然动容!
秦老夫人脸色苍白,看上去受了重伤,她咳嗽几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只听她道:“吴掌门,今日带众高手前来,到底为了何事,能否直言相告?”
那个锦衣青年这时开口说了话,他脸带微笑,彬彬有礼道:“秦老夫人,在下你可能不认识,但是家兄你应该有印象。几个月前,他还来此地拜访贵派。”
秦老夫人道:“哦,不知道尊兄是哪一位?”
那锦衣青年道:“家兄名叫福向德。”
秦老夫人“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波斯‘金环神教’的贵人。”
那锦衣青年笑道:“在下福默荫,这边有礼了。”口中说着,双臂仍然紧紧挽着性感美女模特,神情轻佻,一点行礼之意都没有。
秦老夫人淡淡道:“不用客气!”
福默荫道:“本教多月前诚意跟贵派商谈,一起合作做生意,但是贵派掌门人食古不化。所以,我们只好跟吴掌门谈。吴掌门是个精明的人,一谈便成。今日前来,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隆仕帮从此解散,投入阳珍派。识时务者为俊杰!情况非常明朗,秦老夫人若不答应,只怕会造成流血事件,那就不好了。”
他脸上出现悲天悯人的神色,道:“我是个斯文的人,不喜欢伤害别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万一动手,只能连这些人的家人,包括小孩子在内全部杀掉,这样,他们才不会因为失去亲人感到痛苦。慈悲做事,一直是我的座右铭。”
他身后那个长袍中年人开口道:“世界上有许多人属于垃圾,把这些劣等人群杀掉,只留我们这些优等人群,这也是慈悲的一种。”
福默荫凝神细思,终于缓缓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
只见秦老夫人打了个哈哈,道:“这种生意,就算隆仕帮答应了,普宁其它帮派若不同意,你们的阴谋也要落空。”
福默荫道:“这个老夫人不用担心。在普宁,能说得上话的屈指可数。除了隆仕帮之外,就只有‘青秀派’、‘龙潭派’、‘泉滨帮’和‘阳珍派’。其中青秀派和龙潭派已经同意,并派儿子作质,坚决与金环神教合作。泉滨帮不识抬举,于是,赵若飞和他的弟子们都去地府旅游了。”
许亭林脸色大变,暗道:“原来是他们下的手,怪不得。”
秦老夫人察颜观色,知道此言不虚,忍不住激烈咳嗽起来,嘴角有鲜血流下。
原来这波斯“金环神教”知道潮汕地区经济发达,便想把一种叫“冰花甜粉”的东西放到这里销售,他们研究许久后,决定先在普宁试销。在普宁武林,隆仕帮是领军帮派,只要得到它的支持,其他帮派便不成问题。但是,隆仕帮的当家坚决反对这种生意,并且不准普宁其他武林帮派沾手。这种“冰花甜粉”其实是一种类似鸦()片的毒()品,对人的身体破坏性很大,一旦吸服,容易上瘾。也正因为此,隆仕帮态度强硬,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无奈之下,金环神教便转为结交普宁的第二大帮派“阳珍派”,阳珍派掌门吴洋南受巨大的利益诱惑,答应跟这伙波斯人合作。随后。他们用诡鄙手段先后控制了普宁的“龙潭派”和“青秀派”,并掳掠人质,迫使就范。泉滨帮拒绝合作,不幸遭受灭顶之灾。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便是“隆仕帮”。
他们顾忌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隆仕帮掌门人。
应该说忌惮的总共有两个,只是另外一个常年在美国华尔街做生意,所以,那也便不成为问题了。
金环神教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把隆仕帮的掌门人等死。
这样,隆仕帮剩下的、值得关注的便只有秦老夫人。
福默荫一伙投资了不少钱财,收买了隆仕帮的副掌门孙保空。今天早上,孙保空突然袭击,秦老夫人在毫无戒备之下连受三拳,虽然立即回手击毙对方,便身上已经受到重大伤害,武功大打折扣。
知道隆仕帮已经不足为虑,福默荫当即下达命令,派人杀了进来,要求隆仕帮无条件投降。
只听福默荫道:“只要秦老夫人答应,以后普宁武林就以吴掌门为首,阳珍派成为普宁第一大帮。哈哈,那以后做事情就方便多了。”
秦老夫人道:“原来如此,只不过采用卑鄙手段,暗算伤人,怎能叫人心服?”
福默荫后面一人突然道:“秦胜男,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是不想多伤人命才以智取胜!你那几下花拳绣腿我们根本没放在眼里!若不服气,我来跟你打一架!”
一个灰布粗衣汉子大踏步走出,他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次,犹如有数十只猛狮狂猛奔来似的!
诸人脸色一变,暗道:“好霸道的力量!”
秦老夫人心中也是骇然,知道这是一位波斯高手,当下道:“好,我先来领教几招。”倏然欺身上前,挥掌拍出,速度快得无法形容。
那汉子心中一凛,暗想这老家伙身受重伤武功居然还如此高明,若是身无寸伤那不是更加可怕,当下也不转身,直直击拳,想要跟对方硬碰。
谁知秦老夫人身子一斜,已飘落到福默荫身边,用魔鬼都会惊叹的“狂弹吉它手法”连拂三记,极速奇巧地扣住福默荫脉门。
福默荫武功本来不低,但由于措手不及,秦胜男手法高妙卓绝,竟然瞬息之间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被对方制住。
秦老夫人一手扣住福默荫的脉门,一手按在他背部灵台穴。
金环教众当即大哗。
秦老夫人拖着福默荫后退,道:“大家不要动!”
吴洋南道:“秦老夫人,想不到你也会暗算偷袭,真是有负阁下一世英名!”
福默荫的下属个个神情紧张,纷纷叫道:“不要伤害我们少主!”
秦老夫人哈哈一笑,道:“这样被制服,你们想必都很不服气。这样吧,福默荫公子,吴掌门,我们商量一下,用个妥当的法子解决问题。”
福默荫突然受制于人,神色一变后立即恢复镇定,听了此话,他说道:“老夫人有什么好建议?”
秦老夫人心中已有计较,道:“你们要隆仕帮投降可以,但必须让人心服口服。这样吧,我们两边各派一人出来比武,一场定输赢!我方若输了,听从发落。你们若输了,从此不踏入普宁半步!
福默荫心中微一思索,立即道:“一场定输赢偶然性太大。至少要比七场!一场的话,万一哪一边一个大意,输的变赢!不够客观,不够客观!”
他那一伙人高手如云,隆仕帮却是残兵败将,除了秦老夫人外,要找出几个硬手来只怕不易,比越多场胜算越大。
秦老夫人大脑闪电推算一下,道:“哈哈,若是不给你们机会,只怕不会心服。就照你的意思吧!”右手松开,放了福默荫,知道这青年身份尊贵,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尔反尔耍无赖,否则以后无法在下属面前抬起头。
福默荫走到对面,眼睛瞟了左边一位下属一眼,那人当即走出。
此人年约五十,土头土脑,他走到秦老夫人面前,抱拳道:“本人向隆仕帮挑战。”
秦老夫人道:“且慢!阳珍派想做普宁第一大帮派,就要露几手绝艺震服大家!怎么反而去请那外国人出头?”她看向吴洋南道:“吴掌门,难道贵帮没有武术达人,要请外人出战吗?”
吴洋南一愣,道:“这个”
福默荫笑道:“金环神教已经和阳珍帮合为一体,金环教就是阳珍派,阳珍派就是金环教,不分彼此!没有外人内人之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秦老夫人想见识阳珍派武学,我们就让她开开眼界吧。”
话音甫落,吴洋南后面有一个中年汉子当即走出,道:“好,由我来打头阵。”
此人正是“阳珍派”的副掌门铁英歌。
秦老夫人道:“听说铁先生刀法无双,本人便来领教几招。”
一个隆仕帮门人走前三步道:“夫人,让我来代你接这一战。”
秦老夫人回头一看,发现那是帮中弟子李雨森,她微一迟疑即道:“那你小心了。”
李雨森道:“是。”
秦老夫人受伤很重,正需要时间暗中调息,运气自疗,心想若是李雨森能挡住几刻钟,自己内力便可恢复一些,那时再下场情况比较乐观。她之所以在制住福默荫后,只提出比试要求,一是自重身份,若是通过偷袭,以福默荫为人质要挟退兵,传出去有损隆仕帮名声。二是因为她知道有个人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只要这个人回来,一切就有希望,所以才用这个缓兵之计。她抬头望向门外,期待着。
铁英歌把刀抽出来,刀长一米,一品铁打制,他走前两步,紧盯李雨森道:“开始吧!”
李雨森把利刀直直伸出,沉声道:“请!”快速一刀掠出。此招名为“劲砍火山”,刀风霍霍,光芒耀眼,对敌人天灵盖迅疾劈落!
铁英歌反手一招“横空架云”,封住敌器,跟着长刀一晃,反打对手三处要害。
李雨森识得厉害,连忙停下掠出去的刀,回护自身。
当!两刀相交,火花迸溅四处。
铁英歌余势未衰,顺势一招“十字开花”,向李雨森肩膀削落。
李雨森只是一名普通的弟子,见到秦老夫人年纪已大,身又受伤,忍不住挺身而出,其实他的武功远未登堂入室,此时见敌人招式精妙,不知如何抵挡,被迫后退。
铁英歌脚尖点地,身子盘旋而起,一口气斫出七七四十九刀。
只听当当当之声急响,宛如钢珠落盘,又急又密。
李雨森招架不住,只是把长刀舞得迅疾,同时不断后退。再接十招,李雨森双臂开始发麻发痛,暗暗叫苦。
铁英歌喝道:“再接我一刀!”集中全力狠狠下劈!
当!李雨森手中之刀脱手,被远远震飞。铁英歌得理不饶人,快速欺前,对他头颅便是一砍!
李雨森大骇失色脱口惊呼,心知无法躲闪,闭目待死!
秦老夫人见势危急,立即挥出一道掌力,卷袭铁英歌!
铁英歌身子微微一晃,舍了李雨森,欺身上前往秦老夫人斫下,口中道:“这是第二战。”
他知道秦胜男是普宁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今日幸巧受伤,自己若能把她击倒,那不但是大功一件,还将名声大噪,当下汇聚毕生之力使刀,憧憬着早些摧毁对方!
秦老夫人手中无刀,不能用兵器封架,倏地双手一拍,闪电般夹往敌刀,接着“无影无迹脚”踢出。
这“无影无迹脚”是“隆仕帮”经典绝学之一,实如其名,练到化境时,真的是无影可见,无迹可寻!
铁英歌长刀陡然被夹,心中已经发乱,慌忙运劲夺回,骤然腹部剧痛,整人飞快倒射而出!
砰!
狠狠砸在地上!
秦老夫人连续退后几步,手捂胸膛不住喘息,脸色急剧转白!她本期望李雨森可以抵挡一阵,谁知如此不堪一击,不到半刻钟就败下阵来。刚才迫于形势,停止自疗贸然出手,严重牵动伤口,体内气血倒腾乱滚,骤然一阵眩晕,差点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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