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孟赢使劲拍门:“你这是什么态度,枉我还给你端了早饭上来,你这个样子太不负责任了!”
门被一把拉开,南宫钥气势汹汹地看着差点跌倒的孟赢:“你想怎么样?说吧!不过先说清楚我昨夜,不对,是今晨到底是做了什么?”
孟赢莫名道:“都说了没关系,哎,早知道我就不提了。”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排狰狞的牙印,羞涩道:“叫你别问了还追根究底,其实我也不是想提醒你这个,你要记着师兄对你有多包容才行,哎……不记着也没有关系,你跑什么啊?你要去哪里?”
南宫钥额头上的青筋跳得欢快,实在是对孟赢的做法百般不解又气得很,刚跑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屋,拿起帕子洗干净脸整好容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孟赢:“泽弘呢?”
孟赢再度莫名道:“在楼下喝稀饭。”
南宫钥转身跑到楼下堂子里,看见临窗一个角落,泽弘正端坐着拿筷子优雅地叉一块馒头。他安安静静地坐着时有一种从容不迫的静态美,好似以往跟她插科打诨的是另外一个人,虽坐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客栈里却丝毫不影响他那若芝兰玉树般的美态。
泽弘似乎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来勾起嘴角对她一笑,她心头一慌憋出个假笑来,清了清喉咙向他走过去。
他将一条凳子拉开给她坐,调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酒还没醒?”
南宫钥正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被他这一问心思一愰坐在凳子边缘处重心不稳摔了下去,他急忙伸手扶住她,看她咬着嘴唇忍着痛挪到凳子上坐下,一副可怜相。
泽弘蹙眉:“很痛吗?要不去找大夫看一看?”
南宫钥忍过了那一阵痛已经好多了,一时忘了自己来找泽弘的目的,挤出个笑看着他:“不用不用,我就这样坐一坐好了,我常常摔,早习惯了,没事。”
他看着她不说话,弄得南宫钥不好意思,只得继续对着他干笑。
少顷,他皱了皱眉,再次问道:“当真?”
她点点头:“当真的。”不自觉地望了望桌子上摆的馒头稀饭。
他笑了笑:“饿了?”
她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捂着肚子:“没有。”
正说着,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抬起头,泽弘正是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脸一红:“也,也可以吃一点。”
他已经盛好一碗稀饭放在了她面前:“快点吃。”
南宫钥嘟了嘟嘴,听话地端起放在她面前的那碗稀饭。
抬头看向他,泽弘正在夹咸菜,她正准备伸筷子也去夹些,他夹着的菜已放到了她的碗里,她愣了愣,干巴巴地道:“谢谢。”
“对了。”他放下筷子:“小师傅这么匆忙地跑下来是要去做什么?”
南宫钥这才想起了自己跑下来是干嘛来的,顺着话道:“我,当然是来找你赔礼的,我昨晚喝多了,可能有些失态哈?”
他慢悠悠地端起一杯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南宫钥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咽下一口口水,忍住擦汗的冲动。
“那个……”她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稀饭,低着头道:“若是我说了什么,那都是乱说的,当不得真,我喝多了会发酒疯说胡话。”
他“嗯”了一声,继续喝茶。她忍无可忍,将碗筷死死拿住,咬牙道:“你可别多想。”
淡淡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凑过来的:“你知道昨夜你说了什么吗?”
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心里更慌:“若是,若是说了什么你当怎样?都说是不可信,胡诌的醉话而以。”
听到他“噗哧”一声笑道:“你昨夜同我错钱,还说要许我一个承诺作为抵押。”
仔细瞧着泽弘,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见他笑容话语都颇真诚,她一颗心一下就七上八下起来:“我说要许你一个承诺?”
他偏头道:“是啊,你说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她被他噎了一句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想了想才说:“不可能,我做人是有底线的。”
泽弘从袖中拿出一条丝制方巾擦了擦手:“让我好好想想要让你为我做些什么。”
南宫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也太现实了!”
泽弘道:“什么?”
她恹恹地干笑道:“我昨夜醉酒,说起疯话来真是贻笑大方,哈哈,借钱什么的不过开个玩笑而以,而且我能有什么东西好交换给你的,真是说起疯话来我自己都害怕。”说完拿了一个馒头递给他:“快吃。”
他挑眉,看着手中那个留下她几根指痕的馒头,想起昨夜抱她回屋时她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睡着了倒是安静又可爱。
“啪”的一声,一柄白色长剑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南宫钥一口稀饭没包住差点喷了出来,抬头时正对上孟赢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为什么要跑下来吃?”孟赢一屁股坐下来,死死地瞪着南宫钥,大有今日不说清楚不行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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