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赢脸一红,说:“那是因为对方人太多,法术也不低。”他揉了揉腿,踢了踢:“好多了,走吧,马车还在外面,我们去把他带下来吧。”
南宫钥瞟了站在柜台那边的两人,小声道:“你还绑着他呢?”
孟赢也小声说道:“是,等会我将他打晕,松了绑再带他上去。”
南宫钥坚起大拇指:“此法甚好。”
当天晚上,客栈一如既往虚虚掩上门,等着难得上门的客人。
南宫钥房中,孟赢放下手中一杯温热的茶水,转身一把接住了倒下去的南宫钥,另一只手咬破指尖,口中念出咒语,指尖在南宫钥额上飞速地画着,符文结束之时门外闪进来一人,一道金色光泽从那人手的一支刻满符文的短锥上发出。
短锥直直向着南宫钥头上的木簪子而去,金光如一道电流直接注入木簪子里,木簪子从南宫钥头上滑落下来,变得焦黑,在地上丧命似的冒出一缕烟,抖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的开始挺尸。
孟赢与方足足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木簪子,片刻后,孟赢抽剑挑了挑地上的簪子:“你确定这个木簪子里有个厉害的角色?”
方足足也是一脸疑惑,蹲下去仔细研究那个焦黑的簪子,看了一会儿不过瘾,又从地上捡起来看,孟赢想阻止他这个进一步的动作却没来得及,眼看着方足足还准备放到鼻子下面闻一闻。
孟赢长剑一挑,将那支木簪子挑落在地。
方足足拍了拍手站起来,嘿嘿一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挺好心的嘛,没事没事,你看我这降冥锥,就算这鬼有问题也给打得没问题了,好在他这体质邪魅不侵,倒也没有被迷了魂魄。”
孟赢白了他一眼:“这簪子上还残留有一点鬼气,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了,你还看出来什么没有?”说着,他看了看晕在怀中的南宫钥,抬起手将他头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方足足“啧”了一声,疑惑道:“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上一次我感应到这鬼的能量是很强的,难道弄错了?要是那种东西,这小丫头……不,这小友……,哎,也许真是我看岔了,?”他自问自答,自己都觉得不太确定,又抬起头看了看南宫钥,转头看向孟赢:“让她睡吧,这木簪子拿去烧了,烧得干干净净的。”
孟赢将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从怀里掏出一支与南宫钥被烧掉的那支一模一样新的木簪子放在他的枕侧,他虽知晓南宫钥不是一个娇娘子,但也怕一个姑娘家知道自己头上顶着一只鬼多日会有心结。
放好簪子,他将南宫钥的散乱的头发拢好,把被子拉起来给他盖严实,随即捡起地上那支被烧焦了的簪子跟着方足足出了门。
一柱香过后,南宫钥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床顶上浮着鬼魅的身影,一对碧绿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南宫钥。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在南宫钥眼中却是一个俊美无涛的男子的脸,她叹了一口气:“师兄果然起疑了……”
无面浮在床顶与他对望着,操起手笑了笑:“我没说错吧,我现在可真是无处容身了。”
南宫钥满身摸了摸,除了一瓶易容用的药水和几块碎银子,就只剩腰间那把小刀。他坐起来,将这些东西推到缓缓落下坐到他对面的无面面前:“你选一样寄身吧,我只有这些东西了。”
无面瞄了瞄他床头上的那个包袱:“那里头那支钗呢?”他靠近南宫钥,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老实说,除了这个泽弘,你心里还藏着谁?”
南宫钥瞪他一眼:“你说我们现在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你这是又扯到哪里去了呢?”
“果然被我猜中了,说来听听,我那个情敌是谁?”无面又凑近了一些,逼得南宫钥身子往后一倾,又是一记眼刀飞过去:“我终于晓得你当初是怎么死的了,一定是这样八卦无聊,不务正事,最后粗心大意死于非命。”
无面的脸色暗了暗,南宫钥忙道:“我说错了,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无面操着手往后坐好:“死了这许多年我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就是有些事放不下倒是真的,算了,等你的事解决了,再来提我的事吧。”
南宫钥抿了抿嘴,轻声道:“那支绒花发钗是我父亲送我的,本是想做个念想,如今真的只能做个念想了……”他叹了口气:“其实我都放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有些事只在想像中,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感情在,一认真回忆才发现这里头一点感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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