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仔细想想,如果应寒枝真的有幽闭恐惧症,他之前和应寒枝在酒店里睡一个房间的时候,应寒枝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阮梅之皱起了眉头,难道应寒枝在用苦肉计?
阮梅之狐疑了一会儿,不过当他看到应寒枝脸色苍白,额头都开始冒出冷汗后,他连忙抬手拨打了紧急电话,和那边说明情况后,又转过身去看应寒枝的情况:“你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应寒枝是演的,这演技也太拼了吧?冷汗都出来了!
应寒枝抿了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肚子痛。”
阮梅之:“……”
卧槽!搞了半天!原来应寒枝只是肚子痛而已!
怪不得应寒枝扭扭捏捏了那么久,他还以为应寒枝是不愿意说出来让他担心呢,原来应寒枝一直支支吾吾只是因为觉得丢脸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阮梅之嘴角一抽:“喂喂,你该不会要拉肚子了吧?”
这电梯可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啊!如果应寒枝一个忍不住拉肚子了……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直视!
应寒枝的脸顿时红了:“……不是拉肚子!”
阮梅之狐疑地看了应寒枝一眼:“那你该不会放屁吧?”
这电梯可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啊!如果应寒枝一个忍不住放屁了……他已经感觉到那个画面辣眼睛了。
应寒枝的脸涨得通红:“才不会!”
阮梅之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应寒枝抿了抿唇,似乎十分委屈。
“放心吧,我已经打了电话了,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阮梅之叹了一口气,“你一会儿赶紧去医院吧,小心是阑尾炎。”
应寒枝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阮梅之看着应寒枝呼吸急促,小脸苍白,冒着冷汗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担心:“你真的没事吗?痛得很厉害吗?”
应寒枝垂下眼帘,长睫微颤,似乎十分可怜的样子,但他却依然倔强道:“没事。”
阮梅之犹豫了一下,见应寒枝实在痛得厉害的样子:“我帮你揉一揉肚子吧?”
应寒枝双眼一亮,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阮梅之说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应寒枝怎么样又关他什么事呢,作为属下他关心一下就够了,帮人揉肚子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放在了应寒枝的肚子上。
“往下一点。”应寒枝的声音微微沙哑。
阮梅之犹豫了一下,手往下放了一点,然后轻轻地揉了起来。
应寒枝紧紧皱起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点,阮梅之见状,又继续帮应寒枝揉了两下。
“现在怎么样了?还很痛吗?”
应寒枝轻轻地哼了一声:“好一点了。”
阮梅之又揉了两下:“还要继续吗?”
应寒枝闷闷地哼了一声:“嗯。”
片刻之后,阮梅之发现应寒枝的神情似乎缓和一点了,这才把手松开了。
但就在他准备抽回手的时候,应寒枝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腕:“再揉一下。”
阮梅之挑了挑眉:“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得寸进尺啊。”
应寒枝的语气有点委屈:“可是还很痛。”
“喂喂,我又不是你的按摩师,”阮梅之挣扎了起来,“别得寸进尺啊!”
两人挣扎之间,阮梅之的手不小心蹭到了应寒枝的裆下,顿时整个人一愣。
阮梅之顿时眼角一抽:“喂!你闹哪样啊!”应寒枝不是肚子痛都痛到都直冒冷汗了吗?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硬,到底是有多禽兽啊?!
应寒枝抿了抿唇:“不小心没忍住……”
“快放手!”阮梅之的脸也有点红。
应寒枝只能讪讪地松开了手,阮梅之收回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靠着电梯的墙壁。
两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幸好没过多久之后,电梯外来人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后,应寒枝和阮梅之终于成功离开了电梯。
呼吸着电梯外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阮梅之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脸色苍白的应寒枝,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了一句:“你快去医院吧。”
应寒枝痛了这么久,什么旖旎遐思都消失了,他默默看着阮梅之,目光幽幽。
阮梅之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转身正准备回家,走出几步之后,他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了应寒枝一眼。
应寒枝的脸色依然苍白,身形似乎有些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似的。
阮梅之到底还是抵不过良心的煎熬,转身回去,一把抓住了应寒枝的手腕:“走,我送你去医院。”
应寒枝的目光微微亮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阮梅之,片刻之后他哑声道:“……谢谢。”
阮梅之干笑了一声,松开了抓住应寒枝的手,假装没看到应寒枝眼神里的失望:“对了,你的那个助理……还是秘书来着?我之前见过几回的那个,你叫他开车来送你去医院吧。”
应寒枝迅速而淡定地说:“他已经下班了。”
“他怎么比你这个老板还早下班啊?”阮梅之一脸狐疑。
应寒枝淡定地说:“我是关心属下的好上司。”
阮梅之嘴角一抽:“好吧,那我俩打的去吧,你这个状态自己也开不了车。”
应寒枝乖乖地点了点头。
阮梅之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误上贼船了!
他们公司在c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阮梅之没一会儿就拦到了一辆的士。
最近一家医院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后,两人便到了。
但一路上,司机的眼神却一直怪怪的,毕竟两人刚一上车,应寒枝就把头靠在了阮梅之的肩膀上,阮梅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他现在很不舒服,我们正赶着去医院呢。”
虽然阮梅之解释得很清楚,但司机师傅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临下车付车钱的时候,阮梅之觉得他今天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弥补一点精神损失费,便伸手问应寒枝要车钱。
应寒枝一脸恹恹地掏出钱包,递给了阮梅之。
阮梅之淡定地从应寒枝的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土豪金,然后递给了司机。
司机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奇怪了。
但此时阮梅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把司机找回来的零钱塞回了应寒枝的钱包里,然后又把钱包塞回了应寒枝的裤袋里,然后扶着应寒枝下了车。
应寒枝一脸恹恹地靠着阮梅之,似乎是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阮梅之身上了,阮梅之差点没扶稳,好不容易把应寒枝扶进了医院里,却看到了挂号窗前排得长长的队伍。
以应寒枝现在的状态,肯定没法排队了,阮梅之只能找了个椅子把应寒枝放下,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去排队了。
阮梅之一边排队,一边生无可恋地想着,说好的霸道总裁呢?说好的霸道总裁看医生不用挂号呢?说好的霸道总裁挂号不用排队呢?说好的霸道总裁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呢?说好的霸道总裁有自己的私人医院呢?
说好的霸道总裁刀枪不入永远不会生病呢?
好不容易排完队挂完号,阮梅之把应寒枝扶到急诊科前一看,又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没办法,只能继续排队,阮梅之好不容易帮自己和应寒枝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四周围却全都是一些嗷嗷大哭的熊孩子,他默默地扶着应寒枝坐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
他怎么就这么圣父呢?他到底图啥呢?
阮梅之正深沉地检讨着自己,过了一会儿,应寒枝又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因为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应寒枝显然靠得很不舒服,但他却一直默默地把脸挨着阮梅之的脖子,还吸了两下鼻子。
阮梅之眼角一抽:“你干嘛?”
应寒枝语气委屈:“……医院里的味道很难闻。”
阮梅之嘴角也一抽:“那我身上的汗臭味就好闻了?我可是今天一天都没洗过澡。”
应寒枝又吸了两下鼻子,然后闷闷地说:“嗯,好闻。”
阮梅之忍不住诡异地沉默了:“……”
片刻之后,应寒枝又补了一句:“……我喜欢闻。”
阮梅之:……救命,妈妈,这里有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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