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连根拔了，芹菜还是摘的边上的，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次集，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也多，两人差不多是刚把菜摆出来就被抢光了。
卖完菜也不着急回来，在镇子里转了转。
杨回什么都没买，顾青云买了两串糖葫芦，买了一包炒栗子。
回到家时间还不到饭点，锅里正煮着心肝肺，杨柳和两个孩子都不在。
杨柳早上吃过饭就去找梁秋月唠嗑了，梁秋月同样在煮东西，买的下水他们的包了包子，只剩一把那么多了，梁秋月一直存着没吃，今天除夕才开始煮。
梁秋月把种的青菜和芹菜还有下水各拾掇了一些给大哥杨春家送了去。
秦秀好奇的问“哪来的青菜和芹菜呀？”
这换银子的法子梁秋月自然不想说，但不说秦秀又不高兴，便说“种白菜的时候弄了一点，谁想竟是好的，我给你们拿一点，过年也换个味。
秦秀闻言倒也信了，比起菜，这碗下水才是最让人高兴的。
杨春对于自己弟媳妇带着两个孩子有多苦心里明白，劝着说“你带回去吃吧，家里有肉。”
秦秀听着这话多少有些不高兴，虽说自从杨回和杨柳大了之后他们是互相帮衬着，但以前总帮了不少，自己吃她一碗下水又怎么了？
梁秋月忙摆手“还有的，青云买了一副，这些你们留着吃。”说完匆忙走了，生怕杨春又跟她客气。
杨春瞥了秦秀一眼，说“她一个寡妇，你跟她争这口吃的干什么。”
“什么叫我争啊。”秦秀不乐意了。
杨春懒的理她，她这个媳妇说善也善，就是总喜欢捏着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
秦秀看他直摇头，心里顿时来了火气，吼他“你摇什么头。”
杨春白了她一眼“家里有什么东西也不见你送杨回他们一些，净拿别人的，人家还是个寡妇，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李小芸深怕两人大过年的吵起来，忙劝“爹娘都消消气，大过年的别让人看了笑话。”
杨翠讨厌杨柳是一码事，对于她爹说的这事倒也赞同，只不过没敢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碗下水而已。”秦秀不以为然。
杨春被秦秀的态度弄的也来了脾气，手指着秦秀骂“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都多少年的事了，秋月总把恩情挂在嘴边就算了，你还真当自己做了多大好事，回回都心安理得的拿人家东西，那是亲我弟弟的媳妇，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你怎么忍心的…”
杨兴也被他爹吓着了，从门外走了进来，不高兴道“怎么大过年的还吵架啊。”
杨春怒吼“问你娘。”
秦秀气的直哆嗦，恨不得上去撕了杨春。
杨春也不瞒着了，说了起来“你们二叔刚死那年天干地旱，荞杆子都晒碎了，只有早晚勉强能收，我们帮着你二婶收了那么一回，你二婶心里一直记着这事，家里有点好东西都要分我们一点，你娘这个贪小便宜的只拿不吐，人家后来帮了我们多少是一点都不念。”
“我怎么不念了？”秦秀瞪眼。
这些事杨春窝在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那是他亲弟弟的媳妇和孩子，他这个当大哥的却没帮衬什么，听着自己媳妇这死性不改的话更是厌烦“你但凡真念着也不至于拿东西这么心安理得，这些年秋月和杨回送了我们多少东西，你还了吗？”
秦秀有些被戳着了，虽然她心里始终觉得要不是他们当初帮那一把，梁秋月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但这事被杨春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说出来，脸上难免没光。
杨兴也挺尴尬，他比杨回大了不少，但这些事却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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