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拱桥,我们并没有按照当时进来的路线走。因为和尚说,他知道附近有一条可以绕过刘陵地宫的排道。我心说我们手里有规划图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路,他是怎么知道的?
和尚举着火把,带着我们沿着地下河往下游走。没走多远,就看到前面的河岸上有一个冲击口。和尚说从这里进去,就是刘陵地宫最外围的排水渠道,沿着渠道走,就能找到直通外界的矿道。
我心里奇怪,就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和尚就道,他跟我们不一样。他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直奔底下的吕氏神墓。而旁边的刘陵地宫,他本来就没打算进去,所以当初就找了一条近路,直接绕过刘陵地宫,然后下到地下河。
决明很好奇和尚的来历,但是问了几句,和尚都没有正面回答。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和尚,只不过在一个地方呆烦了,就偶尔出来破破戒。
决明在一旁道,破戒的他见的多了,什么嗔戒、色戒、酒戒、杀戒。但是这没事就出来挖人家祖坟的和尚,他倒是头一回见。
和尚似乎有心事,决明的话他也不理会。我们在河岸上短暂休息了片刻,和尚说他这次下斗,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差点把命给丢了,简直亏到家了。我说你这不能这么想,人的眼光要放长远。反正进神墓的路线已经摸清了,等下次来,多带点东西出去不就结了。
和尚蹲在河边,洗了把脸,看着黑暗的河面,叹气道:“恐怕没机会了。你想想,承天台上那个黑影如果真是刘安的话,那他最少等了三百年的时间,才等到神墓入口的出现。三百年,咱们几个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他无聊的往水里扔了块石头,继续说道:“当时我就不应该往回走。要是我跟着那伙计继续往里走,说不定我现在正在金山玉山上打滚呢。”
“然后呢?像个守财奴一样,活活饿死在里面?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和尚对我的说法很不满意,他说卫兵既然敢进去,那他肯定有把握能出来。
我接过他的话道:“他能出来,不代表你也能出来。如果你当初继续往里走,就算你完整的进去了。但是你别忘了,千禧人还在里头。你觉得那些东西会大大方方的放你出来?”
说到这儿,和尚就沉默了。而关于卫兵进入神墓的目的,我觉得不会像和尚说的那么猥琐。他这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对任何东西表现出太大兴趣,我想神墓里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存在,让他非去不可。就像师父当时说的,他没得选择。
休息过后,我们跟着和尚穿过冲击口,没走多远,就是和尚说的排水渠道。渠道修的非常简陋,里面还丢着许多当年留下的石料和工具。几人快速穿过渠道,进入当时和尚下地宫的矿道口。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我们重见天日。此时外面已经接近黎明,山的远处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们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避开守卫,沿着小路下山。四个人衣衫褴褛,如同逃犯一般,狼狈不堪的跑进山下的云南客栈。
客栈的伙计倒是见怪不怪,可能以为我们是刚出井的矿工。到了客栈,和尚便开口向我们道别。
告别了和尚,我们在客栈里做了短暂的休息。离开之前,决明把从地宫里带出来的那名女子,安置在了客栈里。趁她还没醒,我们三个人继续南行,在天亮之前,终于赶到了玉街寺。
回来之后,我大病一场,连续几天一直生活在梦魇之中,整个人浑浑噩噩。那段时间,只要我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浑身是血的驼老四,站在一队人影当中给我打招呼。决明为了照顾我,索性就把铺子关了。而师父自从回来之后,就变得十分神秘。在我养病这段时间,我一直没看见师父,里里外外都是决明一个人在忙活。
之前我问决明,决明只说他也不太清楚。在我们下山的当天夜里,师父就拿着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个匣子出去了。临走前,师父没交代什么,决明也没多问。谁知师父这一走,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在我养病期间,奇石居的刘万山和他的伙计阿高来过一次。当决明问起他的生意时,刘万山连连笑道,多亏有我们帮忙,事情已经查清了,这几天矿场就要重新开工。不过由于师父不在,所以刘万山也没有久留,喝了杯茶,就带着伙计告辞。
送走刘万山,我就在想。当初他为什么要下血本保下矿场,现在一琢磨,肯定跟那种参玉有关。刘万山是商人,参玉的价值,他肯定比我要清楚。而至于那位张大管家,他的目标或许是那座古墓。也许早在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好某种协议,趁这个机会,各谋所利。
师父进地宫的目的,我暂时还想不明白,但是明显师父确实是因为某种原因才会走这一趟。我心说等师父回来,必须得找个时间好好问一问,那几天的事情,我现在几乎没有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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