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唇红齿白，看上去颇为俊俏的年轻太监走上前，脸色淡漠的说道：“杜老，您怎么还在看这块牌匾了？”</p>
被称作“杜老”的老太监笑了笑：“年岁大了，就忍不住想些过去的事情，咱家还记得上次来秋安宫，还是陪着先帝，没想到，没想到……”</p>
说到这里，他竟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p>
年轻太监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却依旧沉着问道：“杜老，这次请您过来是为了追查东厂的一名失踪执事，还请您移步，现场就在旁边。”</p>
“也好，那你就带路吧。”</p>
杜老不紧不慢的跟在年轻太监的身后，朝着秋安宫不远处的一处偏僻宫墙方向而去。</p>
那里，赫然是上次杨凡来秋安宫时，那张人皮吞掉一个老太监的地方！</p>
“见过曹刑官，见过杜老！”</p>
正在此地戒备的一众厂卫见到两人，连忙行礼。</p>
任谁也想不到这名年轻太监竟然是东厂的三大刑官之一，看其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p>
他就是曹清源！</p>
在东厂内，地位仅次于东厂厂督彭安，几乎掌握三分之一东厂权柄，号称是宁见彭安，不见曹阎王！</p>
可见其为人的酷烈和行事风格。</p>
曹清源随手挥退了那些厂卫，看向杜无用，说道：“杜老，就是这里，我手下那名执事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p>
杜无用点点头，鼻子微微翕动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打量周围，一丝晦涩精光闪过，却是微微摇头。</p>
“咱家倒是感受到了一丝消散的肉身味，不过，已经被人处理掉，恐怕是很难查到了。唉，老了，不中用了，要是咱家还年轻就好了……”</p>
曹清源的眉头抽动了一下，略带一丝不满的沉声说道：“杜老，真的没有半点儿线索吗？您老可是已经炼肉大成，并且证就了肉金刚之位，难道还能无法追溯其肉身消散的因果？”</p>
杜无用苦笑摇头：“秋安宫内，有皇道龙气的余韵，不是咱家能追查得了的，这次却是要让你失望了。”</p>
说罢，他竟然摇着头，转身走了。</p>
砰！</p>
曹清源见状，狠狠一脚踏在地上，周围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如同罗网一般的龟裂痕迹。</p>
“这个老东西！”</p>
他眼神里闪过一抹浓烈的阴鸷之色，“倚老卖老，着实无用至极！待我踏入天关，非得好好整饬一番三老会不可！”</p>
顿了顿，他眼神一扫周围人。</p>
“继续给我围着这里，我倒要看一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杀了我的人！秋安宫，齐王都死了那么多年，我就不信还有人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装神弄鬼！”</p>
说罢，他深深的看了眼秋安宫，直接扬长而去。</p>
周围一众厂卫们默默躬身相送，随后才各自散开，严密把持着整座秋安宫，还好杨凡没来，否则必定是插翅难飞。</p>
而走远的杜无用，心中却被一股莫名的惊骇和恐惧所包裹。</p>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p>
“您的气息，怎么会还在这世上！先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因为，杜无用刚刚竟然从那里嗅到了一丝先帝的气息！</p>
先帝的皮肉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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