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并不是每个人都过着复仇的生活

我叫醒昏睡在椅子上的梁九。 他迷迷糊糊地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抓了。 “被打的地方还疼吗？” “啊？哦，不疼了。” 我温和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这种聪明人，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真是让我头疼，他们一根筋，油盐不进，还把固执当成信念，你就不一样了。”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想对你用刑，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刑罚很残酷，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废人。” “就算你威胁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只要你老实交代，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给我下命令。” “看来，我只能和另一个你谈谈了。” “另一个我？” “一个比你更在乎你的人。” 我打了个手势，一名老者走了进来。 “这位老人家，一辈子都在研究刑罚，你知道他的逼供成功率有多高吗？” 老者身材矮小，但气场强大，让人不寒而栗。 “九成。” “真是逼供高手啊。” “不敢当，那九成里，有五成是招供后就死了。” “那剩下的五成呢？” “都变成了废人，只能靠乞讨为生。” 老者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梁九吓得脸色苍白，大声求饶。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可以走了，我需要和另一个你谈谈，他或许没有你那么勇敢，也不想承受痛苦，但他肯定比你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你可以走了。” 老者已经开始生火，将各种粗细的铁签烧得通红，他面无表情，动作娴熟，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梁九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我说了，就会死的。” “你不说，魔君主也会杀了你，你想想，如果他知道你落到了我手里，他会怎么做？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 梁九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你应该明白，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找到你，杀了你，你只有一条活路。” “什么活路？” 我凑到他耳边，用恶魔般的语气说道：“先下手为强，当然，你得离开天魔神教，不过，以你的武功，到哪里都能活下去。” 这一刻，我就像一个真正的恶魔，一边诱惑他，一边欺骗他，我根本没打算放过他，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 “你没有时间犹豫了，现在，魔君主应该已经知道你被抓了。” 其实，魔君主还不知道梁九失踪了，梁九刚睡醒，还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实际上，他才被抓了一个时辰。 “或者，你想试试你的意志力？” 我转身欲走，梁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该怎么做？” “等黄泉阁的调查官进来，你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然后呢？” “我们会逮捕魔君主，你则会以新的身份离开天魔神教。” 梁九没有犹豫太久。 “好，我答应你。” 我走出房间，让等候在外面的黄泉阁调查官进去，我还让那个老者继续烧铁签。 过了一会儿，徐大龙来向我汇报梁九的供词。 正如张虎所料，是魔君主下令杀害了黄泉阁调查官和张虎的朋友，执行者是已经死去的 高党，除此之外，他还犯下了许多罪行。 “他真是罪孽深重。” 徐大龙有些担心。 “魔君主不会束手就擒的，他知道，一旦被抓，就会被处死。” “我不会抓他。” “啊？” “我要杀了他。” 徐大龙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抓捕魔君主，血天刀魔一定会出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处死，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我当然希望公开审判魔君主，让他在众人面前伏法，但这只是理想，现实中，他肯定会拿出各种伪造的证据，证明自己无罪，还会找人替他顶罪，甚至还会造谣生事，污蔑我。 “但如果他在抓捕过程中意外身亡，那就另当别论了，我们手里有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他的罪行。” “血天刀魔一定会报仇的。” “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家人报仇，尤其是血天刀魔，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 “您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知道，他的人生轨迹。 “我不敢保证，但他现在肯定不会轻举妄动，如果我出了事，所有人都会怀疑他，为了避嫌，他反而要保护我。” “那以后呢？” “到时候，我已经变得更强了，不用担心。” 徐大龙一脸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出了房间。我走到走廊尽头，徐大龙突然追了上来。 “您要去哪儿？您不会是想……” “如果我真的是去杀魔君主，你要一起去吗？” 徐大龙犹豫了一下。 “我去买酒，你在这里等我。” 没错，我就是要去杀魔君主，我也的确去买了酒。 魔君主看到我，心情很好。 “调查结束了？” “是的，多亏了您，我们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真舍不得和你分开。” 他言不由衷，我也敷衍道：“等我以后继承了天魔之位，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这次的恩情。” 没错，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他损失惨重，不仅失去了得力助手高党，还亲手把证据送到了我手里，如果不是我负责调查，他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为了庆祝，我们喝一杯吧？” 我把买来的酒倒进桌上的酒杯里。 “来，干杯。” 我们碰杯后，一饮而尽，这是他的庆功酒，也是我的断头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做什么？” “你明明富可敌国，为什么还要贪得无厌，把魔军变成你的私人打手？” 魔君主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应该去问死去的 高党。” “傀儡能知道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只是好奇，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你竟然敢质问我？” “也是，你这种人，心里除了贪婪，还能有什么？” “你小子，别得寸进尺……” 魔君主怒火中烧，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我拔剑出鞘。 “唰！” “噗嗤！” 一道寒光闪过，我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我抓住他分神的瞬间，发动了攻击，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是飞天剑法第五式，苍天式。 飞天剑法共有八式，苍天式是其中最快的剑招。 他的心脏被刺穿，却没有立刻死去。 他缓缓地跪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无力地看向我，他知道，只要我拔出剑，他就会死。 我平静地说道：“魔君主具天壤，你涉嫌滥用职权，以及二十多起谋杀和教唆杀人罪，我现在正式逮捕你。” 魔君主这才低头看向插在自己胸口的剑。 “……这不是逮捕……是谋杀……” “反正你也是死路一条，就当是为了其他人，安心地去吧，抱歉，我偷袭了你。” 我拔出剑，魔君主当场毙命。 我本来可以伪造成激战后将他杀死的假象，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被我一剑毙命的。 我召集了所有魔族和黄泉阁调查官，除了被禁足的一大队，所有人都到齐了。 “魔君主罪大恶极，在抓捕过程中拒捕，被我当场击毙。” 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杀了魔君主。 三大队长张虎也愣住了，他看着魔君主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终于为朋友报了仇。 徐大龙也一样，他为了给师兄报仇，记住了所有魔族成员的信息，现在，他终于可以释怀了。 我立刻下令：“徐大龙，你立刻逮捕一大队的所有成员，将他们关进地牢，彻查此案！” “是！” 我又对张虎说道：“三大队长张虎，你率领除了一大队以外的所有魔军，协助黄泉阁调查官，抓捕一大队的成员！我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我的命令等同于教主之令，立刻执行！” “是！” 张虎带着魔军，跟着徐大龙走了出去。 魔君主活着的时候，他们对他唯命是从，现在，他已经死了，他们对他的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 张虎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谢您。” “也谢谢你。” 一大队的成员全部被捕，徐大龙回到了我们住的地方。 “我们已经抓捕了所有一大队的成员，并将他们关进了地牢，抓捕过程中，有六人受伤，但没有人死亡。” “干得好。”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徐大龙还是有些担心。 “您真的杀了魔君主。” “如果让他活着，会有更多人被灭口，张虎也会死，三大队的其他人也会受到牵连，你也一样。” “原来您都想到了。” 徐大龙激动地说道：“您真是个正义的人。” “什么正义？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破坏我继承的家业，我可是个自私的人，你别误会了。” 徐大龙沉默片刻，恭敬地向我行礼。 “您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徐大龙转身欲走，突然说道：“我还是希望，您能成为天魔。” 这或许是徐大龙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要追上去，突然发现床上换了新的被褥，看来是徐大龙在百忙之中抽空换的。 我走到窗边，看到徐大龙正穿过演武场。 我探出头，喊道：“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徐大龙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希望，天魔殿仿佛也变得更加雄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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