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了如指掌

偏偏就在李斯附近，有个对情况好奇的儒生恰好经过，并恰巧听到李斯贬低的话。 闻言，这位儒生顿了一下脚步。 稍有不忿，针对苏辰之事便难以避免。 于是，李斯望向他，出言呵斥：“李斯啊，你怎么如此失礼！”“苏辰师弟年纪尚小，况且儒家尊贵的宾客！”“为何你一再有意为难他，贬低其身份？”“这样的举止，根本不符儒家中庸的准则！失之于风范，无雅度！”儒家 的声音洪亮异常，恰巧众人也都在关注苏辰的剑术练习。 刹那间，周围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李斯与这位儒家子弟。 苏辰自不必说，同样注意着那边的事情。 剑术一停，他看向李斯的目光骤然冰冷。 就连泥娃娃也有三分怒意，何况他是谁！对李斯无视的态度，反而让他越来越无法淡定。 面对苏辰屡次的冷眼和恶意中伤，李斯心中的怨念也开始累积。 伏念与韩非注意到苏辰神色的改变，他们的面色也随之紧张起来，心下暗呼：不妙！他们没料到，荀子已经严厉警告过李斯，但他依旧在完成抄书之后继续针锋相对，对苏辰有所动作。 此刻，伏念试图化解气氛尴尬：“苏辰师弟，请恕李斯言语不当，那并非他的本意。”“让我替李斯向你道歉。”说完，他还真的对苏辰作了个揖以示歉意。 李斯则有些狼狈，没想到自己的心里话竟被旁人听了去。 毕竟，在背后讲他坏话，的确不合儒门之风。 李斯城府虽然不浅，但在那个年纪，还不足以做到处变不惊，如未来的秦丞相那样面不改色。 然而见伏念与韩非主动为自己向苏辰道歉，李斯却又硬着头皮不肯承认错误。 他气势冲天地为自己辩白：“我没错，先前小看他，是他的才学让我出乎意料罢了。”“学文与学武本就是两个领域。”“读书上，苏辰师弟确是神童，看一遍便能过目不忘，但武术之道，却离不开体质锻炼。”他特别看向苏辰，随后继续说道：“他年纪还小，身体尚未定型。 早练剑，恐怕对身家不利，更难有所大成。”“来到比武场，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我只是想让苏辰师弟能认识到。”李斯话语刚落，周围儒士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立刻有人站出为苏辰反驳：“正因为年少才更有毅力与天分，鬼谷纵横乃是举世共晓剑法大家。”“鬼谷前辈是苏辰的师父，他若觉得不合适，早已出手纠正，说明苏辰并未做错什么！”听到这话，周围之人纷纷点头认同：“有道理，就算老师都不管束，我们也轮不到说闲话。”“说得没错，你能超过鬼谷子长辈，懂得他的剑道精髓吗？” “李斯啊，快向你的师弟苏辰道个歉吧！” “你的言行举止丢脸的不仅仅是你，更是我们儒家全体的脸面啊！” “承认别人的强处就这么困难吗？我看你嫉妒苏辰是真心的吧！” 面对周围众人纷纷的指责，李斯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平日这种情况，李斯早就从别人的评论中清醒了。 但现在他因为愤怒和自尊受到伤害而失去了理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严重。 听到众人言语间的不满，李斯依旧毫不示弱，坚定地说：“我没说过我的剑道感悟能超过鬼谷前辈。” “只是我觉得，苏辰师弟不应好高骛远，不懂装懂。” “我没有错！”李斯坚持自己的立场，根本没有悔过的念头。 对此，伏念和韩非皆无言以对。 他们明明已经在尽力替李斯圆场，为他在儒家留下一个改善空间。 没想到李斯却愈发地出言不逊，并持续对苏辰指摘。 看着这一幕，两人只能惋惜般对视而叹。 然而，苏辰决定不再容忍李斯的固执。 因为他代表的是鬼谷一脉，这样的情况如果持续下去，确实会给鬼谷名誉带来损害。 于是，苏辰瞥了一眼伏念和韩非，淡定说道：“要成为大树，就不需与杂草争夺阳光和空间。” “身为将领者有剑，自然不会轻易砍杀苍蝇。 可若是蚊蝇扰人心静，就必须除掉。” 此刻，与李斯的对立已是无可调和的局面。 在儒家中逗留的日子尚长，若不解决这个问题，未来苏辰还会受到李斯持续性的困扰。 说完，苏辰缓缓走向李斯，眼神轻蔑地一掠。 随即微笑问道：“既然师兄质疑我借练剑博得大众关注，不如我们来一战分出个高低怎么样？” “既然你口口声声不信我，现在就由剑道见证一切，让真理说话！” 暗自思索：“你不想认输就继续吧，事实胜于雄辩，武力才是让人哑口无言的最佳选择！” 为了彻底堵住李斯的嘴，苏辰决定直接挑战他。 深知解释再多也抵不过拳头，这样才会使李斯心悦诚服！ 这个世间，强者至高无上，这是大秦的定律。 当伏念和韩非听到苏辰主动提出剑决的要求，不禁一时愕然。 两人旋即都流露出担忧的表情。 对于伏念来说，刚才苏辰展现的剑术他已经再清楚不过，那是连他自己都难以揣摩，甚至觉察到危险的高超技巧。 对于李斯这样一个能力逊色于他的人而言，后果无法想象。 至于韩非虽看不透“拔天斩剑”术，但也确信苏辰惊人才华为修习功夫打下扎实基础。 作为李斯的师兄与同门师兄弟，他们自然不希望看见这场争斗的发生，因此伏念慌忙再次恳求苏辰宽恕：“苏辰师弟，此事纯属李斯失言，请别放在心上。 你是我们儒家尊贵的客人，岂可在这里互较实力？” “如此，若是师父长辈知晓我们的鲁莽行事，必然怪罪我们没有把握分寸了。” 这句话一出，儒家同门们纷纷赞同道：“伏念师兄说得没错！师弟苏辰，还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对，苏辰师弟！若师父知道了，我们必会受到责罚的！” “苏辰师弟，李斯也是心绪不宁，对决剑一事绝对不可行！” “无论谁受伤，对我们双方而言，实在有损和谐！” 众人皆觉得苏辰受到了李斯的话语刺痛，面子挂不住，因而提出决斗。 实际上，他们亦认同苏辰文才过人，即便习武也能展现出惊人天赋。 毕竟，苏辰才一岁多的孩童，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他们无法承担风险。 相比之下，李斯虽然对苏辰决斗之事表示惊讶，更多的是觉得好笑。 他暗想这些劝告停手的人恐怕只是在担忧自己吃苦。 此刻，李斯坚定自信地说：“的确如他们所言，师弟，无需自找苦头。” “读书才华上，我承认不如你，师弟。”接着，李斯话锋一转，“但论决斗，在体力上，我占有明显优势。” “我不想背负大欺小的指责，因此我不打算再跟你争论下去。” 九节的内容描述李斯以高傲的态度发言，即使不用说服苏辰，他也赢得了一些面子。 然而这时，突然传来了冰冷严厉的嗓音：“已至如此地步，不如一较高下，求个心境宽恕。”听到这，众人都转过头去，只见荀子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演武场。 一旁议论的人立即安静下来，伏念与韩飞都不敢再发声。 面对荀子，李斯显得慌张，未曾料到这事会引动他出来干预。 他急忙恭敬行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周遭的儒家 在迟疑片刻后，也依次向荀子谏言道：“老师，请不要让他们决斗！兵刃无眼，一旦受伤该如何处理呢？” “确实，老师，让李斯与苏辰师弟对决剑不合适啊！”他们继续列举理由，指出李斯的身体优势对苏辰太不公平。 然而，荀子却严肃回应道：“昨天我就提到过，要有谦虚之心。”“不要仅凭表面优势判断。 强中自有更强者，天地之间差距是无穷的。” 这句话使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苏辰师弟就连习武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吗？”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苏辰身上，仔细审视，确认他仍是不满周岁孩童，体力上无法占据上风。 决斗的必要性似乎变得值得质疑。 在另一边，李斯听完荀子的话，心中满是疑惑和动摇。 他知道荀子的意思——暗示苏辰在武术天赋方面的出众。 但李斯仍坚持以常规思维来判断，认为自己不会败给苏辰。 毕竟，苏辰那孩子的躯体就在那儿摆放着呢。 习武不同于学业，身体素质绝不可或缺。 要不然，连基本力量都没有，怎么出剑制敌呢？ 手臂又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 小孩子怎么斗得过青壮年体格？ 想到这些，李斯便向荀子行礼，诚声道：“既然师父的意思，自当遵从。” “那就点到为止，我去取一根木剑来。” 说完，李斯就要起身更换木剑。 尽管心中怀着敌意，他也理解利弊所在。 既然有信心完全战胜苏辰，就不宜再用铁剑交锋。 毕竟，苏辰对荀子尤为重要，是鬼谷真传的 。 在此刻若误伤苏辰，引儒家与纵横两家的纷争，那他绝对担当不起后果。 然而，在李斯踏步之际，被苏辰打断了：“无需这么繁琐。” “我的木剑，应对你的铁剑已足够。” 苏辰声音虽然稚嫩，语态中却透射出不容置疑的自信及傲气。 这句话落下，满场哗然一片! 谁也没有料想到，苏辰不仅要凭孩童之身对阵李斯，还选择木剑对决铁剑！这是典型的以己之短攻对方之长了！ 因此，别说不知详情的儒家诸人惊诧无比，连早已洞悉苏辰已经达到先天境界的伏念和韩非，脸上的表情也大变。 伏念急忙凑向苏辰，低声规劝：“苏辰师弟，这事万万不可啊！” “刀剑无眼，木剑对铁剑，即便你修为高深，想要获胜也难！” “师弟怎能如此托大？” 韩非一旁连连附和：“是啊，苏辰师弟！” “李斯虽然未正式练武，但体质明显。” “不可小瞧他的实际战力啊！” “何不再跟老师商议，打消这念头？”两人清楚苏辰的实力，远超李斯的修炼程度。 不过苏辰年少体弱，在他们看来缺乏实战经验，用木剑对铁剑的风险实在太大！ 相比之下，听到苏辰以木剑对铁剑，李斯怒意与耻辱并存。 原本年纪差异就明显，即使自己没主动谦让已属难得。 如今苏辰竟敢反客为主，李斯觉得这简直是无视了他的存在，甚至是侮辱。 于是强压内心怒火，李斯拱手问向荀子：“请师尊定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毕竟苏辰为鬼谷贵客。”他对直接答复有所顾忌。 在李斯心里，不论怎样，他也不会吃亏。 无论荀子安排取剑或阻挠训斥，他都有足够的自信赢下。 他同样对苏辰没抱好感，认为这场较量根本没必要进行。 岂料，荀子却悠悠扫了一眼李斯后，道：“就照苏辰所说的做吧。” “你以自己的佩剑，与他的木剑相抗。” 相对于伏念和韩非，荀子对苏辰的真实实力了如指掌。 显然理解，苏辰之所以提出木剑对决，必定有所依仗。 他断定苏辰不至于愚蠢到做出会让自身乃至师门颜面尽失的选择。 正是这份深知，让此刻的荀子不再忧虑苏辰的安危，而是转而担忧起他的学生李斯。 但李斯挑起的事端不能由己偏袒，作为师父，荀子也不能违背公平原则。 李斯却未能洞察这一点。 听到荀子应允以木剑对决自己的铁剑，他的脸色瞬间变换，脸色忽青忽紫，心中憋屈得暗暗咬牙，忿忿地低声咒道：\"连你也这样瞧不起我？\" 李斯未料到荀子如此直截了当地支持。 在他的视角里，让苏辰以木质武器对阵金属宝剑，本身就是极其荒谬的挑战。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李斯心中更生对苏辰的怨恨，暗下决心，要在儒家 面前的这场侮辱必须予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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