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马会

宋暖想了想，想起来萧寒宴不是送来两个女护卫给她吗？这几日她出入回春堂，都是她们两个跟着。 但宋暖并没有让她们跟着进入回春堂，都是在外面守着的，所以她们还并不知道宋暖的腿已经好了大半。 平日宋暖只当她们不存在，今日倒是有了些用武之地。 “你去帮我盯着那人，鬼鬼祟祟在王府后门，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宋暖也没有说那鬼鬼祟祟的丫鬟是谁，随手指了两个女护卫中的一个，好像叫冷月的，还留下另一个。 冷月冷星对视一眼，想着至少还有一人留在宋暖身边，又记着重锦叮嘱她们要听王妃的吩咐，就没拒绝。 剩下的冷星按照平日那般，把腿脚不便的宋暖背进了府里。 今日倒真是个不寻常的日子，宋暖才歇下，宋白素就找上了门来。 “姐姐这几日忙着治腿，总是行色匆匆，愁眉苦脸的，我这做妹妹的实在有些心疼。” 宋白素的腿伤比宋暖好的快多了，早几日就已经完全没事。但她还是忍着没有立刻来找宋暖的麻烦。 她看了一眼宋暖用薄毯遮盖住的双腿，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再如何出身高贵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成了个瘸子。 见宋暖并不搭理她，宋白素心里有些恼怒，却又笑着继续说起来： “姐姐那日在马场上实在是英姿飒爽，不知有多人为姐姐的风采所倾倒。如今京城里人人都开始学习马术，可都是班门弄斧，哪比得过姐姐十之一二。” “所以呢？” 宋暖饶有兴致的看着宋白素表演，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只不过这一次，宋暖不打算奉陪。 她还要好好治疗自己的一双腿，在彻底恢复之前，宋暖不想节外生枝。今日，无论宋白素如何舌灿莲花，宋暖都不会上她的套。 宋白素被宋暖不咸不淡的噎了一句，看出宋暖兴致不高，好在她也早有应对。 “六公主本打算办一场马会，让诸姐妹好好聚一聚，也再看看姐姐的风采。顺便，她也想为之前跟姐姐的过节道个歉。” 宋白素笑了笑，虽然宋暖没让她坐下来，但她也没客气的找了张凳子坐下。 “但我想着姐姐的腿伤还没好，恐怕要辜负六公主的一番好意。便斗胆提议，让姐妹们来王府办马会，咱们府里也许久不曾热闹了。” 萧寒宴在府里有自己的一片马场，养了几匹好马。 平日里马场只有萧寒宴偶尔会去转一圈，此时用来给六公主做个顺水人情，他自然不会小气。 宋白素和六公主不过提了一句，他就答应了下来。 宋暖见宋白素这是有备而来，也不奇怪。但若真要让她相信六公主会诚心悔过，倒不如告诉她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更可信些。 “我身子不适，恐怕不能与你们同乐，王爷既然允了你们在府里办马会，你们自去热闹你们的，无需知会我一声。” 宋暖早就已经对萧寒宴死心，也不会在意这种场合之下，她闭门不出，会不会影响王府的名声。 见宋暖无论如何都不松嘴，宋白素心里暗骂她狡猾，可也没办法拽着宋暖出门。 她白来了一趟，碰了一鼻子灰，怏怏不乐的告别宋暖回了素园。 “素夫人，王妃不愿意出门，那咱们的计划可怎么办？” 竹桑小心伺候阴晴不定的宋白素，期期艾艾的问了一句。 “怕什么，只要人还在王府，我有的是法子让她上钩，她就算不愿意又如何？这些年，有几件事情是她不愿意我就办不成的了？” 宋白素冷笑几声，并没把宋暖的警惕放在眼里。 转日就到了马会开始的日子，六公主一早就到了王府。燕王府很少办这样的宴会，众人都觉得新鲜。 有不少往日与六公主一众并不甚熟悉的武将家的小姐们也都愿意来赴宴。她们中有不少人当日见过宋暖在马场上的风姿，剩下没见过的也对宋暖慕名已久，十分好奇。 燕王府难得这么热闹，因着萧寒宴不在府里，宋暖这个王妃又称病不出，马会上六公主和宋白素倒成了主位，出尽风头。 众人对六公主和宋白素多是敬着捧着，但也有看不惯宋白素一个妾室威风到头上来的，看到宋暖迟迟不出现，就故意提起这事来： “那日王妃的马上英姿叫人真是难忘，我们姐妹今日本来是冲着王妃的名头才来的，怎得到了府里，却又不见王妃踪影？反倒是根本不会马术的素夫人在席面上长袖善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燕王府什么时候成了素夫人的一言堂。” 说话的人是一个武将家的小姐，仗着家中祖辈有战功在身，并不惧怕得罪宋白素。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环境忽然安静了一瞬，明里暗里不少视线看向僵住的宋白素，却大多是想瞧她的笑话。 宋白素面上有些挂不住，却仍然耐着性子对那武家小姐解释： “姐姐身子不适，怕扰了诸位的兴致，所以嘱托我代为操办这次马会。我是头一回准备这样的宴会，若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武家小姐还请多多包涵。” 这武家小姐素来也是被家里娇宠起来的，脾气直来直去，见宋白素面薄嘴软，像是个好欺负的，也就更不依不饶起来。 “咱们都是为了王妃来的，好端端的一个人，前几日围猎场上还夺了头名，突然就身体抱恙，连一面都不能露。咱们听了，如何能不揪心？ 既然王妃病了，我们去看望一下，也是应当的礼节。不如素夫人带我们去看望过王妃再开宴也不迟。” 武家小姐的话得了不少与她交好的姑娘们的附和，众人都要去看望宋暖。宋白素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仿佛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乱子。 她求助地看了一眼六公主：“这，姐姐还在病中，恐怕我们这么多人过去，会搅扰到她休息。” 六公主适时地站了出来，安抚的看了一眼左右为难的宋白素，拍板做了决定： “王妃只是身子抱恙，又不是见不得人。都是自家姐妹，又没有外人，只是去看望一眼，应该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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