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洞

第二天醒来，天已蒙蒙光了，不知道哪家的公鸡还在打呜。 “天都亮了！还在喔喔喔的叫个不停，不知道是谁家的傻鸡。” 我自言自语的一边说着一边起床，堂姐每天天未亮就起床了，我每天早上醒来都没有见过她在床上的。 我打着哈欠踩着阁楼的地板，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我走下楼梯，往厨房走去，今天早上感觉有点饿，可能是与心情有关吧！心情好，食欲也好。 我洗漱完刚想拿碗装粥，就看到春兰和春花姐妹俩来向太师伯和我太奶奶道别。 当我盛好粥出来，她们姐妹俩已经道完别往公路上走去了，去镇上和市里都只有我们家门前的这条又窄又小的羊肠小道。 看着她们的背影，感觉她们比来时轻松了好多，也许，现在的她们也算是了一桩心事吧！ 吃完早粥，今天又是休闲的一天，于是，我便缠着太师伯给我说一些鬼怪类的故事。 而且最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这样听起来才最有乐趣。 太奶奶则在一旁摇着头笑着对太师伯说：师兄，你若是不讲一两个故事，这个丫头不会罢休啊！ 太师伯见我对妖魔鬼怪这些这么有兴趣，也很乐意的回我说道：好吧！我给你讲一个我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事，那时候我还未入这行呢？ 而恰好也是因为经历了这件事，我便开始学了法术，当起了道士。 也正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相信世界上原来真的是有鬼怪存在的。 而且，不止鬼怪，连三界之内都是有属于他们空间的灵魂存在的，只不过是极少极少的人可以知道”它们”。 因为大多数的人只是听到一些虚缈的传说，而传说是真是假，却很多人无从分辨。 太师伯把我太奶奶的水烟斗拿了过来，把烟丝儿卷成一个小团，再塞到烟斗嘴里，划然了一根火柴，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白烟。 吸了两口烟，过完烟瘾后，太师伯才开始缓缓说道：那年我8岁，还是在民国初期，那时的大清面临灭亡。 所以，人心惶惶，加上军阀横行，经常打仗 ，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饿肚子那是经常的事。 也刚好是那一年，我娘得了重病，需要吃药，可那时的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买药。 没有钱医病吃药就意味着只能在家里等死，可是，我又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娘就这样在家活活疼痛至死。 在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自己上山采药，但我娘只是说肚子痛，我并不知道要采什么药。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时，住我隔壁的张大哥看见了，问我家里是否出了什么事，我便对他说，我母亲肚子痛。 谁知张大哥微微笑了笑对我说道：我略懂医术，我去帮你看看你母亲吧！ “可是我们没钱”。我扯着衣角对张大哥说道。 他对我摆了摆手说：唉！我又不是郎中，收什么钱呢？就算我是郎中，看见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会收钱。 我听到张大哥这么说，立即高兴地问他：真的吗？真的不收钱吗？谢谢张大哥。 张大哥点了点头后又说道：这个症我可以给你看，但这个药嘛，你就要自己采。所以，我没给你东西，不收钱，那是理所当然的。 正想上山采药的我，此刻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张大哥给我娘把完脉，看完症后说我娘是因为经常捱饿，吃的东西，都是糠头树根，年纪大了便不好消化了。 而且，看我娘疼的位置，十有八九应该是胃出了问题。 于是，张大哥便叫我上山采一种叫黄蔓的树叶煲水给我娘喝。 但是，这种树叶偏寒性，也要采一种叫迟仙草的草药一起煲，这样才能中性调和。 我记下药名后，就立刻带上干粮和一把小镰刀出发了。 看到我娘痛得那么难受，我已经等不及了，想马上找到药，让她病可以快点好。 我在山上转悠了半天，一种草药都没有找到，我在想，张大哥是不是描述错了。 他说这座山是有这两种草药的，可是，我走了那么远，转了那么多圈，也没有看到张大哥给我描述的那两种草呀！ 而张大哥还叮嘱我，说黄蔓树是很招蛇的，如果附近有蛇，不远近就应该会有黄蔓树。 如果找到了黄蔓树就一定要小心，看看附近是否有蛇，可现在我是蛇没有看到，黄蔓树也没有看到。 眼看就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找到，我不知道是该回家去还是该继续在这里找草药。 现在又正值寒冬，要是再找不到，到了晚上就更难找、更危险了。 可想起我娘痛得一直呻吟的样子，我就打算继续找了，不然，回去了我也是心里难受。 还不如在山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草药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焦急原因，现在走到哪里了，我自己都不清楚了，就在我感觉到天色已暗准备往回走时，才发现我已分不清方向了。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应该是迷路了，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一时之间是走不出去了，只能找个地方避寒过夜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洞口看起来有点小，晚上在那过夜应该很难受，可放眼看过去，都没有发现有别的山洞了。 如果我现在放弃这个山洞往向前走，不一定还能找到别的山洞，山上太冷了，天黑前我找不到别的山洞，还是要折回来这里。 不然，我就得冻死在这山上。 想到这，我也不多想了，直接朝那个小山洞走了过去。 我站在山洞门口时才发现，洞口比我刚才看到的更小，还长满了藤蔓和野草。 这么小的洞口，不像之前那些挖矿的人留下的弃洞，也不像防空洞。 因为我站在洞口处根本直不了腰，那时的我才8岁，也要弯着腰才能进，更别说成人了。 如果是打矿洞留下来的洞，洞口不可能这么矮，而且也不可能这么窄，因为他们进进出出都要抬东西的。 如果是防空洞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小的洞，也不能把东西抬进去啊！ 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这应该是野兽打的洞吧！ 看这洞口的形状符合体形比较大一些的野兽，比如山猪，狼，黄猄之类的。 想到这我有些害怕了，因为我一个小孩子对付不了这么些体型比较大又这么凶狠的动物。 但眼看天已经全黑了，不进洞我就找不到地方休息，这么冷的天，没地方藏身半夜也会被冻死的。 听到这，我好奇的问太师伯：太师伯，那你进去山洞了吗？ 太师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时的我想着，反正都是死，就进去吧！可能这洞是那些动物之前留下的，现在是空的呢？ 洞口都长满的藤蔓和野草，就意味着这个洞口已经很久没有动物或者其它东西出入了。 就这样，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壮胆子的理由后，便带着少许的恐惧进洞去了。 但是，还是不敢往里走，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就进去一丈多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了。 因为天气冷，心里又带着一些恐惧，就算吃了个粗粮饼填饱了肚子也是睡不着。 夜越深就越冷，实在有些冷到捱不住了，我就摸索着找到一些柴火生火，幸好口袋里有火柴，这应该是早上烧火煮粥时，起火后顺手放口袋里了。 看着燃烧起来的火堆，不仅感到暖和了，心里也觉得踏实多了，恐惧感也消失了许多。 折腾了这一会，我的睡意已全无了，细细打量着这洞。 虽然洞口很小，但在这里我能站直了，那是不是代表着越往里走，就越宽阔呢？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我的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 我拿起了一根柴火，到洞门口找了几根大一点的木头，用小镰刀把这些木头砍到统一长短和大小。 然后，再割了一条麻藤将它们捆在一起，放在我后背背上，有了这些木头当火把，再往里面走多远也不怕了。 做好这些准备之后，我就用脚把火堆踢散开，再踩了踩那些火炭，看到没有火星后，我便开始往通道里走进去。 当时的心情有一些兴奋，不知道走到通道的尽头会有什么东西。 以前，听村里那里老人说，山洞不是矿洞就是防空洞，又或者是军阀用来储存粮食和军火的。 要么，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古代一些大人物的古墓。 但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古墓，所以，这里应该不是古墓。 如果都不是，那里面会不会藏着宝藏啊！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定了，这里怎么会有宝藏?就算有也早被别人挖走了。 所以，我猜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军阀用来藏粮食和军火了，他们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总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我就这样一路想着，一边往里走，自己也不知道走多远了。 我越往里走，感觉越宽阔，刚开始要弯着腰，两边的洞壁在我走动时是差不多碰到手臂的。 可现在我不仅可以站直了，手臂离洞壁两边也有了一定的距离，难道这真的不是一般野兽打出来的洞，而是人挖出来的？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继续往里面走，不知何时，我发现我的头顶离洞顶已有了一定的距离了。 洞壁两边更是宽到可以再放一个我肩并肩平排走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这个洞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竟然越往里走越宽阔，难道真的是别人用来藏宝的地方吗？ 可我怎么看又怎么不像呢？因为这洞太简单了，如果要把宝藏抬进来，是根本进不来的。 如果不是抬的，是手里拿着进来的，那会是什么宝物啊！ 又或这个山洞会不会还有另一个出口？ 就在我正想的出神时，突然，“吱呀”的一阵骚动声，在这宁静又漆黑的山洞，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用来做火把的那根枯木并不大，所以，光不是很亮，我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就在这时，一只小小的黑影从我前面的洞顶上掠过。 我心里抖了一下，然后，我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往前走。 我顺着刚才那掠过黑影的洞顶望去，就在那一刹，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洞顶上，倒挂着很多蝙蝠，黑压压的一大片，到底有多少，我也说不清。 或许，是我的脚步声和手里的火光惊动了它们，所以，才引起了一阵骚动。 可能也是因为现在的时间还早，应该是在晚上九点左右，这些蝙蝠都还在洞里休息。 如果过了十一点，它们应该都出去觅食了。 白天的话，这一点点的火光对它们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晚上就不一样了，它们的敏感度就强多了。 我把火把放地上擦了擦，这样火灭掉了一些，光源就不会那么强了。 我也把火把尽量压低一点，这样光源暗些对它们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我看那些蝙蝠又安静了下来，便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过蝙蝠群，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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