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落等人从醉春楼出来之后,走路的脚步都是加快的。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余福也是小声对司空空空问道:“一开始你跟方姑娘不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吗?后来怎么又来了?” 司空空空也不知道该怎么适应现在身边这样的氛围,听到余福问自己,司空空空也是回答道:“还不是担心你们在里面乱来?” 余福讪讪的笑道:“咋可能,还有陈先生和黄先生在呢!” 余福还想要跟司空空空说些什么,但洛小落猛地回头,两个人也都是闭上了嘴巴。 不过在洛小落转过头去的时候,司空空空还是小声的说道:“自己去乱搞还不让人说!” 不开心的噘着嘴,不过已经走到县衙门口的洛小落也没有再去跟司空空空计较什么。 “你们是谁什么人?” 看到洛小落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来,县衙门口的班头也是指着他们大声问了一句。 “你们知县大人呢?” “知县大人去赈灾了!” 洛小落的质问没有好气,班头回答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余福!” 洛小落低沉着声音,这会儿即便是余福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挺起自己手中的长枪,直接杀进了府衙,而门口的班头再加上一些捕快根本不是余福的对手,不多时余福就在县衙内杀了一个来回。 “他们的知县并没有县衙!” 杀回来的余福对洛小落汇报了一声。 洛小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揪起被最先打倒在地的班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有劳!带我去找你们的知县大人!” 抱头冷冷的看着洛小落问道:“你是何人?安敢如此放肆?” 洛小落眯着眼睛对班头说道:“放肆吗?用粮食换麦麸给难民吃,还能有比这个更放肆的吗?” 手臂一用力,便将那个班头给提起来了,不过洛小落并没有撑多久,就又把班头给放下来,只是他脸上的阴沉之色却没有任何改变,“带我去找你们知县大人,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班头不敢再废话,直接带着洛小落去了赈济灾民的地方。 这一路上洛小落等人都是面色沉重,即便是陈望野在听到周围饥肠辘辘的声音,也是有些不忍的皱着眉头。 “潘大人,这几个刁民……” 班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洛小落给丢到了一边。 “你就是知县潘东阳大人?” 洛小落看着从人群走出来的中年人,在那个中年人说出“正是本官”时,洛小落突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掏出怀中的金印,洛小落也是先一步扶起了想要跪拜自己的潘东阳。 “潘大人千万不要如此,像是您这样的干吏的跪拜我可当不起。” 在潘东阳不解的目光中,洛小落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用赈灾粮换麦麸,潘大人这次赚了多少银子?” 潘东阳一脸想要为自己辩解的样子,不过洛小落却是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的身份想来潘大人已经猜到了,我想说的是,在我心里,我爹也算不得什么好官,所以我对于官吏贪财这件事上还是可以容忍的,毕竟十年寒窗,一朝得志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对!” 洛小落坐在潘东阳的脚边,不再去看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低沉了下去。 “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潘大人敢把给百姓的赈灾粮兑换成麦麸?兑换成麦麸还敢给灾民吃?” 洛小落抬起头看向潘东阳,满脸都是不解的样子。 潘东阳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在洛小落的面前,似乎怎么辩解都带着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下官罪该万死!” 除了这一句话,潘东阳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洛小落叹道:“潘大人,你何止是万死呀!” 随后洛小落也是看着潘东阳问道:“我在姑苏州的时候,杀了他们的知府大人,不知道潘大人知不知道?” 潘东阳跪在洛小落的面前,不答话。 洛小落沉声道:“潘大人,我这一路行来,真的是触目惊心,麦麸我家马都不吃的东西,竟然真的有人在吃,但吃麦麸的这些人,他们本来是可以吃上粮食的,潘大人你说对吗?” 跪在地上的潘东阳还是不说话,洛小落也是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可能是我还小,不明白一件事,潘大人既然敢把给灾民的口粮换成麦麸,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给灾民修盖民舍?做给谁看呢?” 潘东阳沉默许久,而后才对洛小落行礼道:“启禀上差,可否容下官整理仪容,回县衙将各种缘由细禀?” 洛小落点了点头,潘东阳也是再三拜谢。 等到潘东阳走后,洛小落也是可以感受到周围百姓不善的目光,对此洛小落也是欣然接受,朝廷命官倒卖灾民口粮,而自己又代表朝廷,刺客被人鄙夷唾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这时却有一位老妪站到了洛小落的跟前。 洛小落起身行礼可是还不等洛小落开口,老妪就露出慈祥的笑容问道:“我看潘大人要朝你下跪,我是不是也要这样说话?” 说着话,老妪就要朝着洛小落跪下去。 洛小落连忙搀扶起老妪,但老妪还是不给洛小落开口的机会。 “老婆子知道大人是为了什么生气,这麦麸确实不是人吃的,还涩口。” 老妪指了指自己的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洛小落笑了笑。 “但是这麦麸却是比那些草根和树皮好吃多了!” 看着洛小落惊讶的样子,老妪依旧笑道:“老婆子乡野妇人,也知道读书清苦,但是老婆子愿意以性命跟大人您担保,潘东阳绝对干不出贪赃枉法的事情!谁让他是我的儿子呢!” 老妪看着洛小落,洛小落也是想到了什么。 让自己的老娘跟灾民一起吃麦麸,这潘东阳演戏是不是有些过了? 猛的转头照顾余福,但这时老妪的声音却是在洛小落的耳边响起。 “大人或许信不过老婆子,那老婆子就以死明鉴吧!” 等到洛小落回头时,老妪已经一头撞在了洛小落身边的石头上。 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洛小落也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慌忙的向后挪动自己的身体,对于一些划伤,好像是没有知觉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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