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明敢坐在旁边,神色郁郁寡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刁大河忍不住问道:“我说大个子,怎么明显感觉你这段时间有些心气儿不顺呢?咋的,对丁师傅还有点儿不服气是吗?” 刘明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丁师傅那本事我哪儿比得了啊,他当组长,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那你这天天沉这个脸干啥啊?”刁大河问道。 “是想媳妇了吧?”杨小东一旁笑着说道。 厨房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刘明敢眼睛一瞪,“杨小东,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真叫我猜着了吧?要不你发什么火啊?” “猜着了个屁,我是为我大妹子的事儿发愁呢,我大妹子高中毕业两年了,这对象对象找不着,工作工作也找不到,现在整天在家里待着,我爸妈说话又爱挤兑人,前几天我回家,抱着我一直哭,我真担心她做出病来。” 杨小东不说话了,“家家都有难唱曲,人人都有伤心事”,开玩笑可以,但不能拿着别人的伤疤开玩笑,这个不厚道。 刁大河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咱们食堂现在虽然新增了两员大将,但活依旧不轻松,今天蒸花卷,从早忙活到中午才勉强做完,我正想着跟厂长说食堂要新增两名杂工呢,要是厂长同意的话,要不让你妹妹来试试?” “真的啊?”什么叫他妈的惊喜,这就叫他妈的惊喜,刘明敢差点没跪下,抓住刁大河的手确认道,“股长,你说的是真的?” 刁大河笑着抽出了手,握的太用力,有点儿疼,“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这事儿是我的一个想法,我还没和厂长说呢,不能算作定数,你先期待着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不过刁大河感觉好几个人的眼神都有点奇怪,这怎么跟妖怪盯上了红烧唐僧肉一样呢? 众人正在尬笑,忽听得门口有人喊,刁大河放眼过去,却是刘主任,“主任,您这去而复返,所为何故?” 刘主任笑容满面,“大河,快跟我走,大领导想见你!” 现场的焦点落在了刁大河身上,导演安排了聚光灯,刁大河长身站起,粲然一笑,“那就走吧!” 小餐厅之内,刘峰倾情介绍,“大领导,这就是我们厂新来的厨师,刁大河,也是今天这桌全羊宴的主角!” 王铁军上下打量一番,笑着说道:“不错啊,小伙子精气神具足,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 一旁杨为民孰视良久惊奇道:“大河?你这怎么跑到机修分厂来了?” 随即对王铁军解释:“这孩子是烈士后代,他父亲为保卫国有资产牺牲了,他之前在轧钢厂那边当厨师,这我怎么一没注意就被调到机修分厂这边来了?” 没等刁大河开口,刘峰代为向大领导解释,“这不我们厂缺少一个能拿的出手的厨师嘛,我就跟总厂打了个报告,谁知总厂体恤下情,转头就给我们派来了这么一个精兵强将! 之后我打听了原因,原来总厂那边要提拔干部,大河不愿意和自己的朋友竞争,高风亮节自愿申请调到了我们分厂这边!” “哦,原来如此!”杨为民了然。 在座众领导纷纷点头赞叹。 “仁义!” “仗义!” …… 大领导笑着问刁大河,“小子,你这最后这一道汤什么用意?” 刁大河笑着回答:“全羊席虽美,却是全荤席面,故调一素羹,以荤素协调,取其平衡之意也!” 大领导哈哈大笑,当即拿过酒盅倒了两杯酒,递给刁大河一杯,说道:“前不久我在参加一次宴饮,吃到了一味紫藤饼,我的大领导给我讲了厨师的三重境界: 第一重叫做见自己,讲究的是基本功;第二重叫见他人,讲究的是因时而变,因地制宜;第三重叫做见众生,朴素平凡之中见真意。 他跟我讲第一重顶峰称之为厨师,第二重顶峰称之为大师,第三重顶峰称之为宗师。 小子,你这道紫藤花羹,制在我闻恶臭之后,所用食材又是时令之物,这叫做因时而变,端上来之时,又是在我们众人吃过十六道全羊席之后,这叫做因地制宜。 你已经入了大师之境了!” 刁大河慌忙谦虚,“不敢当,大领导过奖了!” 其余众人则捧臭脚。“大领导真知灼见,见识非凡!” 大领导扭头问刘峰,“这孩子厨师什么级别?” “八级炊事员!”刘峰回答。 “太低了”,大领导说道,“我们厨师评定已经改革了,允许越级考核,这小子的能耐远远高于这个水平!” 随即有问道“这小子什么职务?” “现任我们厂饮食股股长!” “太低了”,大领导说道,“英雄之后,根红苗正,品质过硬,我们党的职务应当能者居之,不能老搞按资排辈那一套,该提拔就要大胆的提拔!” 刘峰在一旁点头不断,“对对对!是是是!” 一旁惹恼了一人,谁啊?刘主任! 刘主任心说:“特么入职不到一个月,升到股长还算低?再升往哪里升?难道要升到科长才罢休?” 转眼看看意气风发、谈笑自若的刁大河,刘主任心中警铃大作,不行,这小子再升官就要代替我地位,我必须小心谨慎,谨慎防备! 大领导捧着,在座的小领导就得供着,当即,场面再次热烈,你一杯,我一杯,喝完小杯换大杯,喝完大杯对瓶吹,一时之间在场领导纷纷进入到了忘我境。 医务室里,丁秋楠难得的闲暇。 这年头的人真不错,从刁大河宣布了两人的恋爱关系,这医务室的生意骤然冷清下来了。 丁秋楠先是拿出个日记本,在里面写了九九八十一个坏人,最后落款大坏蛋。 接着她又不知从哪掏出几根织针、一团毛线,开始织起毛衣来了,织了一圈又一圈,织了一圈又一圈,织着织着,竟然傻笑起来了。 对面病床上一个生病的工人在挂水。他看了看沉浸在忘我状态下的丁大夫,再看来看支架上挂了一半的不明液体,越看越觉得不靠谱,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莫名的觉得身体有些寂寞沙洲冷, 妈妈,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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