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我已经吩咐人给您和那两个姑娘收拾好了房间,等下饭菜就好了。”掌柜很恭敬地对尉迟冰说道。 “有劳了掌柜,大宽你就继续让他睡后厨吧!”尉迟冰说道。 “这样最好,我才不喜欢睡上面。”大宽面露喜色道。 “乖徒儿,你睡后面,那师傅也睡后面,他这个人也得睡后面,五步之外。”史大飞嚷道。 “你们师徒俩好好睡,好好谈,别让我这个外人看到你们的武功。”尉迟冰道。 “无妨无妨,你也学不会的,说过了,五步之外,你不能跑。”史大飞伸伸懒腰说道。 “我拉屎你也要跟?”尉迟冰问道。 “你又不拉在我身上,五步之外,不怕不怕。”史大飞说道。 “那我只求你一件事,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死远点?”尉迟冰真心不希望吃饭时遇见这糟老头,因为现在他离自己就一直五步之外,不远不近。 “这不行,老夫说过的话从不会改变。老东西,还不叫人快点把老夫的肉拿过来。”史大飞吼道。 “马上。”后厨的声音回应道。 “你这样我可真吃不下,你和大宽就不能洗洗澡吗?”尉迟冰不满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洗澡了,一身气就被冲掉了。”史大飞道,大宽在一旁居然连连点头。 “大宽你知道个屁啊,还什么寒气入体,你们这个古人,能不能懂点现代科学啊,不洗澡有多脏你们知道吗?各种皮肤病。”尉迟冰不满道。 “我一点事没事。”大宽道。 “好徒儿,这就对了,以后就跟师傅一样,都别洗澡了。像师傅我,快三十年没洗澡了。”史大飞骄傲地道。 “我去,三十年?怪不得这么油腻,看不到一点原来的肤色了吧?”尉迟冰打趣道。 “搓搓就可以啦,好徒儿,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史大飞转身问大宽问道。 “我不是你徒儿,但我能回答你,我十天前让小花逼着去洗了一次。”大宽不满道。 “这么热的天十天不洗澡,大宽你是要烂的节奏啊,你不想当他徒弟最好的办法就是天天洗澡,他就受不了了。”尉迟冰道。 “你真无耻,你太无耻了,尉迟老弟。”史大飞怒道。 “对哦,我不能当你徒弟,我又打不过你,你硬是要我做你徒弟,我只能和你不一样了。”大宽说完,菜开始上来了。 小阳子才拿三道菜出来,史大飞就已经先从自己腰间拿出一个木碗,里面已经霉斑点点,各种食物残留下来的,日积月累已经变成一些发黑发霉的硬块。 正当他想用手抓菜的时候,尉迟冰眼疾手快,阻止道:“我帮你打,我帮你打。” 史大飞满脸喜色,兴高采烈地伸出手中的破碗。尉迟冰冷眼看着他那脏兮兮、令人作呕的木碗,心中一阵厌恶,所以将菜端得稍微高一些,小心翼翼地倒入其中。 小阳子随后又拿出了鸡肉和鱼肉,史大飞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两只肥硕的大鸡腿,紧紧握在手中。接着,他用鸡腿轻轻一碰盘里的鸡屁股,那块鸡屁股便如箭一般直直飞入他张开的大口中。史大飞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嘴角甚至流出了一滴滴油渍。 尉迟冰此时虽然早已饿了,但一闻到史大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怪异味道,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毫无食欲可言。他与大宽相处已久,对大宽身上的气息已经逐渐适应,然而史大飞散发出的这股恶臭实在令他无法忍受。尽管史大飞并没有坐在饭桌旁,而是继续蹲在五步开外的地方,但那里依旧弥漫着一股作呕的异味。 小阳子再次端上来几盘菜肴,旁边还放着一堆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史大飞则熟练地从腰间摸出一双筷子,手腕一抖,只见那筷子如同闪电般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两个大馒头。紧接着,他手臂轻轻一挥,筷子和馒头便稳稳当当地飞入了他的怀中。然而,由于馒头与他怀中的肤色接触,原本洁白如雪的表皮瞬间被染上了一片黑渍。 史大飞心满意足地自顾自吃了起来,同时将酒壶扔给了小阳子。小阳子见状,立刻乖巧地跑去打酒。大宽此时早已肚中饥饿,可看到小花和唐方尚未归来,他只好先抓过一个鸡头啃咬起来,聊以慰藉咕咕叫的肚子。 尉迟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艳羡之情。终于,他忍不住偷偷拿起一只鸡翅膀,但放到嘴边后,却怎么也无法下咽。于是,他转身走到另一张桌子旁,想要尽量离史大飞越远越好。谁知道,他刚刚坐下,史大飞竟如幽灵般出现在他面前,仿佛根本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已经滑行到距离他仅有五步之遥的地方。 尉迟冰无奈地摇摇头,史大飞吃相看着比他的人更令人作呕。嘴里流出来的油和残渣,流到脖子,再滴落在他那被一层黑泥隔住的皮肤,散开成一圈流痕。 尉迟冰气得丢掉自己的鸡翅,还未落地,就被史大飞筷子夹住,快速地送到自己嘴里,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浪费食物可耻行为,你不吃可以给老夫。” “我道想吃啊,闻到你这个气味,再看看你这个吃相,我哪有胃口啊。”尉迟冰失落道。 “饿了什么都吃得下去的,再说你也饿不死的。”史大飞道。 “大宽,看好你师傅,我去叫她们回来吃饭。”尉迟冰说完,就走出门。史大飞像装了滑轮一样,一直跟着尉迟冰。 “小花,小侄女,回来吃饭了。”尉迟冰唉声叹气地连续喊了几声。 史大飞不紧不慢地坐在街上,吃着自己的食物,然后灌着酒。 “我去,如果你要上厕所难道也要我跟着?你这么能吃,拉出不来的岂不是……”尉迟冰想到这个,肚中又是一阵翻滚。 “哈哈,这老夫都不介意,你怕什么,尉迟老弟。”史大飞无耻地笑道。 “那巴不得你便秘,求求你了,吃饭和方便的时候能不能离得远点?”尉迟冰真是怕了,作哀求样。 “不行,老夫至少三天才一次,你就忍忍吧!”史大飞吃着大鸡腿道。 “小侄女,小花,快回来。”尉迟冰不想再理他,只能无趣地继续喊。 “别喊了,就在这个巷子里。”史大飞指了前面的巷子,继续吃着。 尉迟冰不做理会,往巷子里走去。看到小花和唐方两人正笑嘻嘻地坐在一辆卸下来的马车身上,根本没往尉迟冰这边看,也知道他来了。 “怎么?两个同仇气概了?不理我了?喊也不答应,来了也不理?”尉迟冰打趣道。 “冰哥,还不是你,小方姑娘人家受伤了,你还这么说人家,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小花看着史大飞真言出必行,就跟着尉迟冰,瞪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怜香惜玉,那玉也是你啊!”尉迟冰贱兮兮地笑道。 “冰哥,你再怎样,小花也不理你了。”小花气道,显然是才哄好唐方,看尉迟冰又故意出来气她,不满他这么说。 “对啊,我又不是玉,我不需要谁来疼我。”唐方冷笑道。 “好咯,又吵起来咯,这里的醋味比我身上的酸臭味还要浓吧?”史大飞得意地道。 “闭嘴!”三人同时望向他喊道,这一喊,却把史大飞给吓一跳,嘴里的一些食物都掉了出来,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又抓起掉下来的食物,继续吃着。 “两个都娶了,这不就好了吗?一大一小。”史大飞继续得意道。 “你闭嘴!”这回是唐方和小花同时喊,两人都是红着脸,看到对方更是不好意思。 “你就是欠骂,活该。”尉迟冰对着史大飞说道。 “你这小子,我是说出你的心里话,还有她们的心里话,你就问问她们是不是都想嫁给你?”史大飞认真道,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 “你?”唐方忍住想拿起指甲,怒瞪道。尉迟冰知道唐方想下毒,就插话道:“行啦,回去吃饭吧,我跟着这老怪物在这,不然你们也吃不下,你们看,难道你们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吗?看不到他,你们吃得才香。” “冰哥,那你不吃吗?”小花问道。 “他跟着我,你有什么办法吗?”尉迟冰无奈道。 “那我带小方姑娘去吃了,你别气她啦!小方,他就是故意气你的,别在意。”小花安慰道。 “我才不气,我是他什么人啊,人家为什么要关心我死活呢,走吧,我们去吃饭,小花姐姐。”唐方瞪着尉迟冰说道。 “赶紧去,多吃点吧,还有鱼。”尉迟冰故意把鱼说得很重。 “哼!”唐方不满地走了,小花在旁边扶着,虽然伤得不重,但是疼肯定是很疼。小花回头笑着跟尉迟冰说道:“冰哥,我给你留好吃的。” “还是小花疼人,不像某人。”尉迟冰道。唐方头都不回地道:“他吃虫子就够了。” 小花笑着不知道问了唐方什么,两人就笑着走进客栈,大宽急坏了,看到两人回来,马上大口炫起了饭,小花看到大宽吃饭的样子,又是一怔,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比尉迟冰吃饭还要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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