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儿子都不能喊爹,永安侯自是心如刀绞。去了神医那边,趁着老太太也过去了,永安侯直接提出来了,要将郑婉以贵妾的身份纳进府中。 纵然是玷污了他们得姐弟之情,永安侯也在所不惜。 当然,永安侯也想到了,此举外头怕会有不好的传言。可到底郑婉是寡妇,又不是有妇之夫,在一起也不是违反律法。 老太太当时是不愿意的,即便郑婉是她一手养大的,她依旧觉得郑婉如今的身份不配入侯府,不然一开始老太太就不会直接决定,不给郑婉名分。 永安侯同老太太闹了一顿,他执意如此,甚至都说出来他才是一家之主的话来。眼看着母子就要闹僵了,是郑婉听说后冲进来,以她的命要挟,让永安侯歇了这份心思。 “如此光明磊落的阿姐,你用你那龌龊的心思,如何想阿姐?”永安侯生生质问,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魏伊人。 魏伊人突就笑了,看上去郑婉还是个贞洁烈女,一直有自己的底线。要知道,郑婉是个寡妇算是二嫁,而且魏伊人是给侯府守过孝的,轻易不能休,所以贵妾这个位置,永安侯真的很有诚意了。 永安侯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是真正的贞洁烈女难道不应该在出事后就羞愧的自尽了?即便活着,也应该处处避嫌,而不是到现在了,还拉拉扯扯的。 就算是亲姐弟,俩人都成过家,这么大年岁了,有几个还动手动脚的。 “我只用看到的事实说话。”魏伊人淡淡的回了句,你什么目的魏伊人不管,但是你没看住孩子,是不是故意的,将当日的事情重新演示一遍即可,这有何难? 看魏伊人坚持,郑婉猛的跪在永安侯跟前,“二弟,攀哥儿已经无事了,求求你莫要追究了。” 她的哭的伤心欲绝,“弟妹若是有气,莫说只是说我几句,就是打我骂我都成,只要你们夫妻好好的,我受多少罪也愿意。” 这话说的,魏伊人本来有理有据的话,在她嘴里就好像魏伊人是因为不甘心的而胡搅蛮缠得一样。 “阿姐你让开,这般妒妇,若是不教训,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何事来!”永安侯被郑婉激的,现下魏伊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侯爷若是觉得是我做的,只管报官便是。”魏伊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凡有个人去查,定然能真相大白。 “你以为本侯不敢吗?” “二弟。”郑婉突然改抱永安侯的腿,“你这般,是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这句话,成功让永安侯定下脚步。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的老太太,此刻也站了出来,“好了,瞧瞧这一天天闹的鸡飞狗跳的。不过,我也相信伊人不是那样的人,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等着寻到那婆子,一切才能真相大白,都是家事,何至于闹到官府衙门,丢了体面。” 老太太说完又看向魏伊人,“赶紧过来谢谢你阿姐给你求情。” 魏伊人这会儿心口疼的厉害,单纯是身体疼,心中早就麻木。此举一句话都不想说,单手撑着桌面,强撑着打起精神,“让我谢她?母亲觉得,她配吗?” “母亲看看,她到现在是什么德性!”永安侯还想发脾气,郑婉又在那用力的拉了一下永安侯。 “母亲说的是,许是误会,莫要因为一个心怀叵测的下人婆子,伤了你们夫妻情分。”郑婉这么一说,永安侯似乎寻到了发脾气的口子。 对啊,还有那一群该死的下人,“将那些贱人全都发卖出去,但凡是阿姐用的上的婢子,全都换掉。” 说着,立马叫了管事的来,一切都按照郑婉的吩咐去做。 管事的下意识的看向魏伊人,主要是你能用的上的,除了你院子里的,熬药的,厨屋的,洒扫的,采买的,你怎么换没个数。 再来,卖婢子的价格低,买的价格高,这都是银钱啊。 老太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估量着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只将院子里的换了便是。” 听出了老太太的意思,郑婉紧接着就说道,“是啊二弟,孩子到底无碍,莫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再说了,就算是换也应该是弟妹掌管此事。” “让她管,让她再害攀哥儿一次吗?”永安侯成功被郑婉引的直接无视了老太太的话,“侯府是本侯的侯府,若是有人拦着,莫要怪本侯不客气!” 之前永安侯想给郑婉东西,公中让魏伊人把着不愿意。如今永安侯将话放在了,公中的东西也是永安侯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正室又如何,正室也得听夫君的。 几个主子都在这,话都说的如此明白,管事的只能低下头应奉着。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郑婉冲着魏伊人勾了勾嘴角。 多好啊,魏伊人撑着的侯府,郑婉光明正大的回来了。魏伊人的相伴五年的夫君,此刻对郑婉言听计从,魏伊人事必躬亲伺候的婆母,此刻也全忘了魏伊人的好。魏伊人精心挑选的婢子,一个个有口难言,因为就算说了永安侯也不信。魏伊人劳心费力给公中攒下的银钱,也都得随郑婉挥霍。 魏伊人熬坏了身子,辛劳五载也是给旁人做了嫁衣。 魏伊人疼的不想同这些人废话,造,他们就使劲造,左右同自己无关,“香附,咱们走。” 香附含着泪,愣是没让眼泪掉下,强撑着精神扶着魏伊人离开。 魏伊人一走,自然不用再唱戏了。永安侯抱着郑攀,送他们母子回去。 老太太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永安侯离去的背影,“你说,攀哥儿到底是谁害的?” 房嬷嬷拿了披风给老太太披上,“您这话说的,自是那刁奴。” 说完一顿,看着老太太的模样,房嬷嬷露出了一幅恍然的表情,而后轻笑了一声,“您莫不是真信了夫人的话了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哪个母亲的会拿孩子的命做戏。” 尤其,那还是个儿子。 再则说了,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若郑婉真有这个心思,目的达成,就之前侯爷那架势,老太太是拦不住的,郑婉没必要再伤自己演戏。 被房嬷嬷一说,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瞧我刚刚糊涂了,婉姐儿自小养在我跟前,我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性子?” 魏伊人因着一呼吸都疼,一路吊着气,一声不吭。 等回了自己屋子,连忙平躺在塌上。 “夫人,您要是想哭便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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