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力气大,扛着两个大活人居然还能走动,要不是风雪太大,恐怕他和阿四早就进县城了。
现如今夜已深了,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了,只能等早上才能进县城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古代可没有摄像头这种高科技,很多不法分子就趁着月黑风高来办事。如果没有宵禁,不法分子犯事以后直接出城门逃跑了,很容易就逍遥法外了。但是有了宵禁,即使出事了那当地县衙也可以尽快封锁城门,然后不断的缩小搜查范围,最终锁定嫌疑人。正常的老实人,谁会半夜出门?大半夜还在外面晃悠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三种人:作奸犯科的、有不良嗜好的、反贼流寇。
作奸犯科的肯定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犯案。大白天人多眼杂很容易被抓,所以这种人一般作案都选择深夜。而那些有不良嗜好的人,一般也不会在大白天赌博或者去青楼,所以深夜就成了他们最佳选择。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反贼流寇,历朝历代都是官府打击对象,白天当然不能出来乱晃了。这三种人一般都会选择月黑风高夜办事。
而阿四和阿鲁就是经常在夜里出没的人。阿鲁和阿四今日回来晚了,还好他们俩熟门熟路,很快找到了今夜落脚的地方。城外有一座荒芜的破庙,但那里乞丐多,人多眼杂,两个人没去那里。而是绕了个弯,去了林子里的小木屋,那里是猎人上山打猎落脚的地方。不过这么大的雪天,可不会有猎人特意冒着风雪出来打猎。
小木屋一共有两个房间,还有一间柴房。阿四和阿鲁一人一间房,然后把暗夜和他的主子扔进了柴房。
阿鲁说怕两个人捂死,说要给他们透透气。
阿四想了想同意了,还让阿鲁給这两个人备些水,扔了几个馒头在柴房。
等阿鲁和阿四两个人鼾声震天,连柴房里都听的一清二楚,暗夜才敢睁开眼。
麻袋的口开着,那个叫阿鲁的大汉,只把两个人的脑袋露出来了。
暗夜的身子都有些麻了,他轻轻的活动起来,挣扎着从麻袋里面钻了出来。
暗夜看了看地上的两碗水还有4个馒头。他想着如果自己吃了馒头,第二天这两个人一定会发现有人醒过。但是如果偷喝一点水,再把两只碗对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不过这水会不会有问题?毕竟先前的水主子说了,有问题,不能喝。如果两个人都中招了,那只能任人宰割了。虽然暗夜现在没有什么力气反抗或者逃走,但是还能随机应变,暗中护着主子。而且,还能省去找路的力气。
暗夜想了想,绕着柴房走了一圈。他只是懒得动脑子,但他不傻。暗夜发现这柴房有三处、四处漏风之处,可以尝试着将手伸出去,但也伸不了多远。暗夜趴在地上,透过缝隙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三个缝隙,有一个是正门不远,如果从这里把手伸出去很容易露出马脚。若是之后雪下的大,倒是可以掩盖住痕迹,但是谁又能保证呢。第二处缝隙外面有一些干柴堵住了,只留下一点缝隙,要是是想强行把缝隙变大,恐怕这柴房之内会更冷。还有一处在房顶的角落里,那里不时的有些雪花飘进来,可惜暗夜的内力没有回复,身体也到了极限,如果爬上去又站不稳,摔下来一定会惊醒那两个人。暗夜还摸不清楚两个人的目的和底细,还不能惹恼了那两个人。暗夜来到最后一出缝隙,他又趴了下来,透过缝隙,发下看不见外面,只有一层厚厚的雪。那就这里吧,暗夜也没得选择了。
今夜的雪大概到了小腿肚处,也不知道,明日一早人们起来会不会没过膝盖,南方的雪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了这场大雪,但是那些文人雅客倒是兴奋至极,一夜未眠,成群,高谈嬉笑。
暗夜到底要做什么呢?只见他找了个角落,把两碗水倒入一碗里,有一点撒了出来。然后暗夜来到,刚才那个满是白雪的空隙之处,抓了一把雪,先是把手中的空碗擦干净,然后又抓了一大把雪放在碗内。在柴房里找了些的干杂草,把低处几处空隙堵住。先让他和主子暖和一会儿,等过一会再把它们扔回去就是。
暗夜拿着那满满一碗雪,来到主子身边,先把他身上的麻袋褪去,又想了想,把一个麻袋铺在地上,把主子抱起来放上去,然后再把另一个麻袋盖在主子身上。碗被他放在一边,他给主子轻轻捏了捏退和胳膊,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主子,您受苦了,是属下无能……”
他把碗放进怀里,自己开始盘着腿打坐,梳理起自己的筋脉,内伤必须赶快恢复。
大概过去半个时辰,暗夜把怀里的碗拿了出来,雪已经化了。暗夜先是給主子喝了一些,也不敢喂太多,自己把碗里剩下的水喝了。然后把角落的碗和空碗放回原处,各放了一半的水,又抓了一把雪,分别放入两个碗中。
之后他又把主子从新放回麻袋之中,再把堵住的空隙重新漏了出来,最后自己钻进麻袋,躺在主子身边,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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