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想在到马车上跟陆北衍说的那些话。 于是道：“祖父，陆家现在风头正量，陆将军也没有察觉到他们功高盖主，已经引起上面那位的忌惮，若是陆北衍要问起祖父此时，祖父可以侧面告之。” “嗯？” 顾太傅诧异的看着顾明月：“月儿是听到了什么吗？” 顾明月摇摇头：“没有听到什么，就是月儿嫁进陆府这几天，觉得他们做事太过于高调，月儿自小跟在祖父身边，耳闻目染了不少，也知道皇上的做事风格，一定容不得这样的臣子。” 顾太傅很欣慰，能从他的言谈之中领悟道这些。 顾太傅略带忧色道：“月儿所说的不无道理，虽说皇上没有公然说陆家功高盖主，但是偶尔也在祖父面前说几句，甚至还问过祖父的意思。 祖父知道皇上意在试探祖父的立场，毕竟顾陆两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众皇子争储进入白热化阶段，朝堂上的事情又波澜诡谲，祖父不想参与进去。 所以祖父的立场很坚定，只是皇帝的太傅。 皇上对此很是满意。 但祖父觉得皇上是在暗示祖父。” 顾太傅话峰又一转：“不过也未必，皇上虽然是祖父从小教到大的，但祖父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都说帝心难测，大抵是这般吧。 若是陆家小子能认知到这些，祖父倒可以提点一二，至于他们怎么做，就让他们自己去悟。 还有月儿在顾府也要小心，若是万不得已就和离回来吧，祖父不在意名声，祖父也养得起你。” 顾明月听了湿了眼眶，这就是她的祖父，从来都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着想，心疼着她。 只是她心一沉，按照祖父说的，顾明月觉得皇帝是在提醒祖父，他要动手了。 前世是在半年后，也就是陆将军的生辰宴上，被人赃并获的。 顾明月眨眨眼睛，声音有些哽咽道：“月儿都听祖父的。” 若是避不开，那就与陆北衍和离，绝对不会跟着去流放。 当然能规避此事是最好的。 这个社会对女子甚是苛刻，女子无论是被休，还是和离，都有损名声。 她不可能不管大哥。 “回禀老爷，大小姐。夫人和二小姐在外面求见。” 正在这时，顾太傅身边的小厮来报。 祖孙两对视一眼，她们还真的来了，顾太傅淡淡道：“让她们进来吧。” 小厮点点头，立即去把乔氏和顾明珠带了进来。 顾太傅院子中有座小亭子，祖孙俩来到小亭子中坐下，等着乔氏母女过来。 “见过父亲。” “见过祖父，姐姐也在这里啊。” 乔氏和顾明珠进来，先是跟顾太傅见礼。 顾太傅指着对面的椅子道：“都坐下吧。” “谢父亲。” 乔氏谢过后，牵着顾明珠坐在他们的对面。 “今天府上有客人在，你怎么有功夫来老夫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顾太傅问。 乔氏对这个公爹还是有些惧怕的，她咬了咬唇道：“父亲，客人有夫君在招待，后厨那边儿媳也吩咐过了，有管事嬷嬷看着的。 儿媳来找父亲，是有一件事想跟父亲说说。” 顾太傅眼皮子都没抬，问道：“什么事？” 乔氏看一眼垂着头的顾明月：“父亲，是这样的，明月和珠儿的亲事换了，但她们的嫁妆没有换。 明月这丫头说那嫁妆随着她进了陆府不好换，但那嫁妆里很多东西都是珠儿平时用的，还有为她量身定做的东西，放在明月那里，她也用不上不是。 所以儿媳请求父亲跟陆府的人讲下，将嫁妆给换回来。” 乔氏在顾太傅面前还是很恭敬的，不敢放肆。 顾太傅好言道：“月儿说的有道理，亲换了，那么嫁妆就是她的，关于你说的量身定做，无外乎就是一些衣服之类，东西又不值钱，她俩身段又差不多，月儿为什么穿不了？” 顾太傅可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来两份嫁妆肯定不一样，心里顿时就来了火气。 虽说顾明月跟他说了，让他不要管，但他就是看不惯乔氏偏爱顾明珠，欺负顾明月。 同样都是她生，还是双生子，顾太傅也搞不清楚乔氏为什么独独偏爱顾明珠。 即便顾明珠是她最小的孩子，但偏爱也太过了头。 然后乔氏听了顿时上了火，她对顾明月疾言厉色问：“明月，你是不是跟你祖父说了些什么，不就是换下嫁妆么，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不同意。” “乔氏，放肆，你当老夫死了吗，当着老夫的面，也敢对月大呼小叫。” 顾太傅肺都快气炸了，他拍下桌子，愤怒的盯着乔氏。 “两个都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你非要换回嫁妆，不是摆明了那两份嫁妆不一样吗。 老夫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月儿不是你的女儿？” 顾太傅发怒了，乔氏和顾明珠都怕了，两人身子抖一下，赶紧垂下头去。 而顾明月再也忍不住了，祖父替她为出了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乔氏为什么偏爱顾明珠，已经成魔了，眼里心里只有顾明珠。 然后顾明珠很快抬起头来，看着愤怒的顾太傅，气呼呼道：“祖父，嫁妆不换就不换，给姐姐就是，只是我的那个妆奁盒子，还给我就是。” 又立即问顾明月：“姐姐可好？” 顾明月看着顾明珠，讥讽道：“你们只知道逼着我换嫁妆，你们却不说明两份嫁妆的不同。妹妹是想拿回那十几个铺子、庄子和宅子的地契吧，还有那十万两银票。” 这般逼她，那就趁说出来，让祖父和父亲他们知道，乔氏有多偏心。 接着又道：“我劝妹妹不要去想了，这些地契在昨天全换成了红契，落在了我的名下。 还有那十万两的银票，就当是这些年母亲给我的补偿吧。 这些年，妹妹在府里的用度超过了我很多很多。” 顾明月的话刚说完，乔氏忽的站起来，她红着双眼，愤怒的看着顾明月，似要杀了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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