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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身体共存

漫漫长夜,迎来一丝破晓的曙光。 植松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大的地下室里面; 身体躺在像一个手术台一样的床上。 他想挣扎的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自己的整个躯体一点知觉都没有,完全感知不到手和脚的存在; 一块白色帐子在自己的脖子处耷拉着,遮挡住视线,看不见脖子以下的部位; 环顾四周,看见一个男人在角落,已经睡着了; 他认得这个男人,见过几次,应该是少女的监护人,不动铭。 不动铭此时也睁开眼,看见植松圣醒来,他连忙起身过来,解释道: “我给你做了全身麻醉,你的大脑恢复了意识,你身体可能还没跟上,所以你动不了。” “你救了我?”植松圣虚弱的问道。 “也不算吧。”不动铭有些疲惫的打了打哈欠,说道: “因为不破圣衣来恳求我救你,我的确是帮你止住了血,保住了性命; 但是我也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帮你做了抉择。” “什么抉择?”植松圣不解的问道;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帮你把手臂接上去了。”不动铭深吸一口气; 植松圣的脸上显得更加不可思议: “那不挺好的嘛,那太感谢你啦! “ 植松圣心里却充满疑惑,他不知道眼前之人居然还会做手术,并且还有一个如此专业、整备的研究室。 “你自己的手已经被吃掉了,我接上去的,是袭击你的那个怪物,它同类的手; 我不确定会不会有排异反应,但至少现在没有,等你身体恢复知觉,你再告诉我最直观的感受吧。” 说完不动铭准备离开; “慢着!你为什么不等我醒来问过我之后再做?”植松圣不知道那个手臂是什么样子,他害怕自己也变成个怪物。 “你有的选吗?”此时的不动铭仿佛变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植松圣不明白的他话; “从你自己动手处决那两个打死你弟弟的少年开始,在法律和绝对正义的角度,你的人生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是不破圣衣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植松圣追问; “没有,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再说,我也不全是为了救你,我有我自己的意图在里面,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不动铭离开了地下室。 不破圣衣来确实没有跟不动铭说过囚禁青木、安西,并打算放水淹死他们的事情;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昨晚,不动铭也在废弃的核电站园区; 他想继续狩猎更多的“怪物”样本来做研究,当他等待的过程; 正好在远处目睹了植松圣绑架安西、诱骗青木过来,再喊来不破圣衣来一起对他们放水,进行处决的整个过程; 他全程抑制着出面的冲动,想看看一个被霸凌者,一个亲人被害者,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复仇举动。 回到一楼餐厅,他叫上少女一起吃早饭; 进食过程中,他告诉少女,他目睹了昨晚少女和植松圣的所作所为,不破圣衣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不动铭; 不动铭继续说道: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最终会选择打开那个阀门,放水来淹死他们; 虽然你最后还是选择折返回来,停止了注水,但是,我还是有点失望。” 通过最近的相处,不破圣衣来早已把不动铭当作自己活下去最重要的人; 听到他说对自己失望,少女有些难过,她慌忙的想要解释; 不动铭却继续说道: “只是之前的我会失望,如今的我,开始认同我的一个叫高杉的学生; 他心中的正义,我以前不理解,但现在,我逐渐开始认同; 所以,压根就不会有失望,哪怕一点都没有,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便好。” 不动铭看着眼含泪花的少女,温柔的说道:“快吃吧。” 十个小时前。 不动铭远远看着打开阀门后的二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以他对少女的了解,他知道她会因为不忍心而返回; 果不其然,在两个小时后,有人又出现在了79号蓄水罐附近; 但不是少女,是植松圣,他想亲眼见证这两人的赎罪; 三个小时后,不破圣衣来出现,植松圣连忙在附近藏了起来; 不破圣衣来到了蓄水罐边上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关掉了阀门; 换做以前的不动铭,他一定会先因为少女打开阀门而失望,会因为少女第二次关上阀门,迷途知返而开心; 但是,现在的不动铭,只会因为她打开了阀门而开心; 恰恰相反,他失望的是,她最后还是因为心软,关掉了阀门; 其实,在植松介被打死的那天,不动铭对不破圣衣来就说过: “你没有错,是我们成年人的错,我们一直愚蠢的相信,没有纯粹的恶人。” 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已经因为高杉晋助的言论开始动摇; 他才会在昨晚,等不破圣衣来和植松圣二人离开后,带上他狩猎用的煤油,去给蓄水罐里的二人,做最后的裁决。 他也知道,昨晚在园区门口,袭击植松圣和不破圣衣来的怪物,就是被罐内的血腥味引了过去; 只是他点燃的煤油,火光又驱走了怪物; 最后怪物才会放弃蓄水罐里面的猎物,选择尾随不破圣衣来和植松圣,袭击他俩。 吃完饭,不动铭告诉女孩,他去地下室看看植松圣的情况,还丢下一句: “说不定,你还有希望重新开口说话。” 看着不动铭的背影,少女心里开始有一些莫名的悸动,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如此的微妙,和以前对母亲、对至亲的爱不一样,更像是一种需要和被需要。 不动铭来到地下室,植松圣已逐渐恢复知觉,不动铭搀扶着他坐了起来; 植松圣这时才看清自己的断掉的胳膊,缠满绷带的又回到了自己身体上; 他艰难的试着动了动,“能动!这么快?! ” 植松圣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看来,它们真的可以和人类共存。”不动铭有些难掩激动的自言自语道; “它们?它们是谁?你是说袭击我的那些怪物?”植松圣这一晚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动铭点点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它们,因为我也正在研究调查中。” 说完,转头看向另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上次被自己抓回来的“怪物”,牢牢的固定着; 只不过一只手臂已经被截断,嫁接在了植松圣那缠满绷带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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