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全场的观众,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欢呼起来,有的甚至哭泣着拥抱在一起; 观众席乱作一团; 女人和珀斯这时候也注意到,坐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正飞快的朝舞台上奔去; 男人焦急紧张的样子,不仅和周围人显得格格不入,更仿佛像是,洞察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阴谋一样; 但眼看男人就要踏上舞台之际,却被狂欢的人群挡住前进去路; 同一时间,舞台上的帘幕,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拉下,并合上; 瞬间,牛头人,鬣狗一家,都消失在女人眼里。 女人一脸愁容,但内心却有一种说出来的解脱; 她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过去地狱般的日子,随着舞台上帘幕的合上,将一去不返。 女人轻轻的一抬手, 拭去眼角的泪痕,长舒一口气后,拍了拍旁边男孩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但当她看向自己儿子的时候,珀斯却意犹未尽的盯着舞台出神; 男孩手里紧紧攥着牛头人公仔,嘴角上还有一抹难以掩饰、根本压不下去的笑意; 小小年纪的珀斯,那个正发育中的幼小心灵,此刻已被自己的牛头人英雄彻底俘获; 这一刻,他坚定的成为了牛头人,这个“正义屠夫”的信徒。 女人看着神情不对劲的珀斯,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起身拉着他想要离开; 正当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她突然发现, 身后那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满场欢呼的人群,唯独身后的一男一女,特别的让人生疑; 男人莫名其妙的冲向舞台,而少女则微微皱眉; 眼神中带着询问和探索,死死的盯着自己和儿子,这个对视瞬间,让女人的身心,感到极其不适; 她从没在这个年龄段的女生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 比起原来自己的生活,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女人拉着珀斯,快速离开剧院现场。 出了剧院,女人微微有些放松,脚步也变得轻盈; 可没等自己松一口气,她从路边玻璃橱窗的反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身后不足十米远的地方,有人在跟着自己; 仔细观察后,正鬼鬼祟祟的跟踪着自己的人,正是那个剧院里坐在自己身后的少女。 女人吓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根本不敢回头; 只是紧紧握着珀斯的手,快速向前走着,时不时用眼角瞟一瞟旁边建筑能够反光的位置; 每一次余光瞟视, 都让她心脏骤紧; 因为身后的奇怪少女,从不曾减慢速度或者稍微停留; 她也没有拉近距离,一直保持着与自己同样的步伐,紧跟着; 女人拉着珀斯朝主题乐园大门方向走去,那边人多,万一有人想要袭击自己,也会有人帮忙; 赶紧离开园区,是现在女人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女人路过一个个人气火爆的游玩项目,每个项目门口都是人山人海,大排长龙; 排队等待游玩的游客,都站在原地,有说有笑,每个人脸上都晃荡着开心的神情; 唯独身后紧跟自己的少女,一言不发,心事重重; 她没有在任何游玩项目门口驻足,依旧显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反倒是自己牵着的珀斯,会经过一些排队项目的时候,忍不住侧头观看,这也是童性使然; 女人有意识的会在人群中穿梭,她时不时也会瞟一瞟身后的少女; 有几个路口,少女差点就跟不上来; 但少女马上会调整步频,让自己快速小跑起来,这一举动,更让女人的双腿,都感到发软; 若不是自己身边还有珀斯需要保护,女人可能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女人离开的路线其实早已规划好; 因为她不知道的是,珀斯手中的牛头人公仔,与其他人手中的都不一样; 公仔斧柄的背后有一个简易的路线地图,并配有文字,写着: “看完表演,请珀斯和妈妈按着此路线离开乐园,这便是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你们也一定能够安全到家。” 女人也很早就看到了,之前一直并未太放在心上,但直到演出结束,看到出现在身后的奇怪男女; 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能信则无的心理, 女人便在离开的时候有意识地按照简易地图的路线离开; 没想到这一举动还真是正确的; 正当女人牵着珀斯走到一条小道拐弯的地方; 二人正处在一个90度的拐角处,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奇怪少女; 刚拐过拐角处,就迎面走来一个青年男人; 男人在与女人擦身而过的瞬间,轻轻说了一句: “继续走,不要回头。” 声音很轻,轻的连珀斯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说话; 这一奇怪的举动让女人十分不解,且害怕; 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绷着僵硬的身体继续机械地走着; 大约几秒钟的时间,甚至不足几秒,也可能就一两秒钟的样子; 女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撞击声,通过感官,应该是身后有人撞在了一起; 女人不敢回头,依旧朝前走,但珀斯边走边回了回头,然后抬头对着女人说道: “妈妈,后面好像有人被撞倒了。” 女人没有说话,拉着男孩,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 时间再次回到几天前。 前一晚的宿醉,让男人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他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男人只是睁眼看了看周围,便又沉沉的睡去,刚刚重新闭上眼,鼾声就立马响了起来。 “咚!咚!咚! ” 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响起,却依旧没有唤醒躺在地上的男人; 但敲门声就这样机械的、没有感情的一直持续着,约摸十来分钟后,男人从梦里惊醒; 醒来后的男人,再也没办法酣畅的睡去,敲门声开始让屋里的男人烦躁不已; 他仰着头,似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不够; 平日没有朋友的男人,也不会突然有亲戚来拜访; 男人心里想着一定是自己的妻子下班,或者是儿子放学忘带了钥匙; 然后,他朝着门口大骂道: “ 混蛋!出门又不带钥匙,没用的东西,我今天非得把钥匙钉进你的身体里! ” 骂完,男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的三叉神经位置,像是要炸开般剧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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