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段仲礼好像也没想出啥结果,伸手挠了挠头发,问道:“那啥,陈科长,就因为我那天在车祸现场说需要侦查,回来后仇局长训了我好几次。 我高中毕业参军,后来立功加分,考上了黄江省武警指挥学院,总的来说没啥文化。你是文化人,又常年在县府办工作,我就想听一句实话,如果这起车祸被定性为谋杀,对方山县来说影响大吗。” 陈明信放下茶杯,严肃而又诚恳地说道: “大,非常大,可以说是一次政治地震。上级纪委和公安机关进驻方山,有能力制造这次车祸,与刘县长有过矛盾的人都会被调查。甚至连经济发展和工农业生产都会受到影响。 而我们两个人作为始作俑者,调查过程中不但面临生命危险,而且就算成功,也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无休止的排挤和打压。 段大队长,相信你也看到了,刘县长担任方山县长以来,表面看没有什么大动作,没有显着的成绩,但是城区以及周边的道路修得咋样,全县人民心里都有数。我不甘心让刘县长这样的领导死得不明不白,希望你能帮我。” “怕个鸟啊,我干了!反正好官不能白死。”段仲礼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蹦掉在了地上。把陈明信吓了一跳。 “段大队,你先别激动,这事牵扯太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而且就目前的证据来说,连立案估计都做不到。你是专业人士,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咋办。”陈明信重新拿了一个茶杯,沏茶倒水。 “陈科长,咱们分头行动。李延宗的尸体还在太平间,我想办法托人查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癌症。 你去一趟市医院,查一下他的复查结果。然后再去银行查一下汇款记录。据我所知,李延宗是士官复员,战友之间情谊深,得知他生病捐助非常正常,但是金额不可能太大。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咱们先查这几样,然后汇总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谈起如何查案,段仲礼思路清晰,语言简练,三言两语就把侦查方向确定了下来。 二人分开后,陈明信赶到县委家属院,帮着宋思雨整理刘县长的遗物。晚饭时买好饭菜,才离开县委家属院开车回了小区。 一进家门,就感觉氛围不对。 没有热腾腾的饭菜,俞江霞抱着肩膀气呼呼地坐在客厅里。 “江霞,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我不饿,你下楼自己吃吧。” “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啦,就算暂时无法帮你解决,但把烦恼说出来,起码能减轻心中的烦忧。”陈明信坐下来,轻轻把俞江霞搂在怀里。 “唉!气死我了。咱爸为了我当幼教股长,提前请吴朋飞副县长和秦玉峰局长吃过饭,还送了不少硬货,单位前期搞民主测评,我也名列前茅,本以为这次十拿九稳,没想到今天秦玉峰给咱爸打电话说,局里打算推荐城关镇幼儿园的赵雅明。 那个赵雅明凭什么呀,除了四处卖弄风骚,一无是处。咱爸去找了吴朋飞才知道,原来是周克让出面打了招呼,说赵雅明是他远房表妹,让组织部和教育局推荐赵雅明。 什么远房表妹,我看呀这个赵雅明就是周克让的姘头。气死我了,明天就给市纪委写举报信。”俞江霞忿忿不平地打开话匣子,一通抱怨。 “别介啊,老婆你可不要乱来,没凭没据的,万一你写举报信的事情露出去,咱爸都要跟着受影响。 升职这种事,咱们努力了就好,没必要过于在意,就算以后不升职,咱俩双职工,房子咱们有了,过几年存钱给你买辆代步车,慢慢过日子呗。”陈明信耐心安抚道。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野史比二十四史更接近历史真相,现实中很多小道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周克让不是圣人,完全有可能利用手中的权力进行权色交易。但这事算是生活作风问题,一般都是批评教育为主,处罚起来还没有敲大背严重。 相反,赌气举报上级领导,一旦查无实证,请问你举报的目的何在,党性何在?心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一顶顶大帽子,足以压垮一个人。 匿名举报,呵呵。匿名举报信纪委每天收到一大堆,根本看不过来。 “行啦行啦,一开口就是这一套,万事顺其自然,我们到退休连个副科都混不上。我就是说说而已,还能真去写举报信?你下楼吃饭去吧,我先洗洗睡了。”说完,推开陈明信,起身走进了卧室。 陈明信没有心情自己做饭,跑到楼下饭馆吃了饭回来,俞江霞已经睡着了。 “江霞,江霞,我给你带了晚饭,起来吃点?”陈明信伏低身子,趴在俞江霞耳边吹气,传递着想要爱爱的信号。 “别闹,心里烦着呢,睡吧。” 这叫什么事嘛!因为一个股级的位子,导致夫妻生活停滞了好多天。 陈明信二十七岁,对于仕途没啥动力,但是对于研究房中术,那劲头可是非常的足。三天不深入交流,就觉得身子涨得厉害。 老婆心情不好要睡觉,总不能婚内强奸吧。尝过阴阳相合之乐趣,五姑娘根本没啥真滋味。陈明信郁闷地来到书房,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没想到刚巧拿到了一本黄江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的线装竖版金瓶梅。 长夜漫漫,岂能读这种淫秽书籍。果断找了一本魏晋野史用来打发时间。 体内躁动不安,其实什么书都读不进去。 要不给三叔或者姑妈打个电话,请他们出面,帮妻子解决一个副科级的问题? 这个念头闪了一下,陈明信果断掐灭了。 人的权力欲望是无穷尽的。当了知县想知府,当了督抚想宰相,就算是到了一览众山小的时候,也不会满足。 就算不学嘉靖修仙,也会憋着劲想要名垂青史。 这种权力欲望与性别无关。人性而已。 陈明信其实还有一个私心,自己二十七,妻子二十六岁,到了要孩子的年纪了。当了幼教股长,管着全县的学前班教育,工作量倍增,肯定会影响生育。 没有孩子的婚姻,在打小缺乏母爱的陈明信看来,是不圆满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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