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会计和周芳也坐在了牛车上面。 三人都注意到了马有德的表情逐渐扭曲了起来。 “有德，怎么了？”马会计上前问道。 马有德咬着牙没有吭声。 马会计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牛车的颠簸，把马有德伤口给弄开了。 “儿子，你没事儿吧？”马会计说着就要去看看马有德的伤口。 结果就是马会计的动作，成为了压倒马有德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废话，你滚远一点。” 马有德有些急眼的从牛车上面坐了起来。 骂了两句之后，马有德看着进了大队就又躺下了，随即又躺了下来，直接就把被子蒙到了脑袋上面。 只留下车上的几人面面相觑。 不过这时候几人也都明白了过来，马有德这样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丢人了，没脸见人。 怕更刺激到马有德，马会计只能跟赶车的人说让快点回家。 只不过马会计高兴的太早了。 从上午他媳妇儿回来借牛车开始，马有德要回来的事儿就已经在红河大队里面传开了。 所以自从他们进了大队开始，这一路上就围了不少人。 虽说大部分人没有指指点点的，但是总有那个不开眼的上来跟马会计两口子打着招呼。 这种事儿一直到了马有德的家门口才停止下来。 等到牛车停到了家门口，马会计几人还看到，就自己所在的这条街，两边可是围不少的人。 马会计脸都快绿了。 但是人家没有明目张胆的过来看热闹，马会计也没办法只能强忍下来。 “到家了。”马会计招呼了一声被筷子盖住脑袋的马有德。 结果马有德是一动也不动，就跟没听到话一样。 “哎，算了，把车停院里吧。” 马会计无奈的跟牛倌商量道。 牛倌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还是将牛车停进了院里，原本他不想这么干的，因为牛车倒车可是太不容易了。 “下来吧，进院了。”马会计给马有德盖在头上的被子掀了起来。 马会计媳妇儿也帮着把马有德给扶了起来。 从牛车上面下来，马有德什么都没有做，径直就进了屋。 而周芳和马会计媳妇儿则是开始收拾牛车上面的东西。 马会计则是跟着马有德进了屋。 马有德进屋后就躺在了炕上，跟条死狗一样。 “哎，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媳妇儿我也给你娶回来了，以后看看从谁家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你以后就好好的跟周芳过日子吧。”马会计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马有德说道。 马有德没有吭气，而是翻了个身背对着马会计。 “哎，以后你死活都随你自己了。”马会计这回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 将东西拿进了屋，马会计媳妇儿还想再说两句什么，却是被马会计给叫了出去。 “走了，以后他死活咱们也不管了！”马会计说道。 只不过马会计媳妇儿还是舍不得儿子，想再多说两句，结果却是被马会计生硬的拽回了家。 “哎，以后有德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马会计媳妇儿回到家就唉声叹气了起来。 马会计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过？你说怎么过？怎么过都是他自己作的，咱们能管他一辈子么？” “可是”马会计媳妇儿想反驳两句，可是却被马会计又怼了回去。 “咱们年纪也不大，再生就是了。”马会计咬咬牙说道。 马会计媳妇儿对于马会计的决定，略微有些惊讶，虽然大队里面他们这么大年纪生孩子的太多了。 但是他们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什么要孩子的想法，在红河大队都算是另类的了。 “这能行么？”马会计媳妇儿心里有些忐忑的说道，主要还是有些担心马会计的身体。 马会计说道：“你不在家这两天我已经让老孟叔给看过了，他说没问题的，他还给我开了点药。” 看到马会计说的这么斩钉截铁，马会计媳妇儿慢慢的也算是彻底接受了马有德是个废人的事儿了。 “那这” “好了，咱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了。”马会计说道。 马会计媳妇儿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不过转念一想以后家里没有男丁的子，眼神立马就坚定了起来。 “好！我去收拾收拾。”马会计媳妇儿转身就去烧水去了。 而马有德这边，自从回来就一直躺在炕上。 晚上周芳做好饭，招呼马有德吃饭的时候，马有德才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吃完饭，马有德又躺在了炕上睡觉去了。 周芳无奈，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没办法，周芳只能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晚上，周芳看到马有德躺在炕上。 她也只能又收拾了一个被窝躺在炕上。 马有德看到周芳上炕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露红光，随即又黯淡了下去，闭上眼睛开始掉眼泪。 而周芳则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马有德的情况。 毕竟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不算是男人的男人睡在同一个房间，周芳不免的有些害怕和害羞。 等到躺下后，周芳悄悄的往另外一边看了看，看到马有德没有什么反应她才算是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呼” 周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二天的天都已经大亮了。 “哎呀！” 周芳惊叫了一声，连忙爬了起来。 起来的时候，周芳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看到马有德竟然不在炕上了。 周芳有些惊疑的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的马有德的动向。 “哎，人呢？” 起来后，周芳找了一圈，也没有在家找到马有德的人影。 没办法的周芳，只能想着去找一个马会计。 就在周芳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进院的马有德。 周芳停下脚步，问道：“你去哪儿了？” 马有德没有一点想搭理周芳的意思，自顾自的往屋里走去。 而这时候，周芳才注意到，马有德的手里拎着两个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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