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师叔下山

时光飞逝，短短数日已过。 在这些日子，樊一叶已经和十大长老见过面了，只有下山筹备大会的独孤白还没见过。 今天是论剑大会举办的日子，蜀山剑派由十大长老中最小的一位长老带队，带领十名最优秀的弟子下山赴会，这其中自然包括大师兄清书。 而这第十位长老名叫涂之山，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蜀山剑派的长老都会穿着黑白相间道袍，外面黑色长袍，内衬皆为白色，此时涂之山就是这身装扮，其他弟子都是背着长剑，而他却只是拿了一个拂尘。 他站在队伍最前方，和十名弟子一起出了山门，正要离开时，从后面响起一道声音，“等一下，等一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樊一叶一溜烟的从长长的台阶上跑下来，身边还跟着聂盖，如今聂盖也换上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道袍，倒是也挺融洽，至少在外人看来，会以为他也是蜀山剑派的一员。 樊一叶就有些不同了，他穿着一身金色道袍，在人群之中甚为扎眼，想不注意都不行。至于凌霄剑，他倒是没有带出来，那把剑比他的衣服还要招摇，平时还是藏起来比较好，而且他根本不需要，有这么多打手在，还怕别人和他动武不成？ 涂之山看到樊一叶之后，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这段时间没少被他折腾，这樊一叶，在他师父面前还知道收敛，甚是乖巧，但在他们面前却淘气的不行，被他整过的人不在少数。还不能骂，只能哄，没办法，谁让掌门人宠他呢，而且他还是下一任掌门人，现在樊一叶可是蜀山剑派的小祖宗。 “呵呵，小师弟，你怎么来了？”涂之山笑着说道。 而清书他们则是恭敬的开口叫道：“小师叔好。” “好，好，大家好啊！”樊一叶摸了摸下巴说道。 涂之山看了翻了个白眼，你又没有胡子，摸个屁啊。。 “师兄，出去玩竟然不带我？还好师父跟我说你们已经出发了，说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看看。”樊一叶拉着涂之山的袖子说道。 “既然掌门师伯这么说了，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涂之山牵着樊一叶的手拉到自己身边说。 “师兄，我要你背我。”樊一叶一脸期待的看着涂之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人畜无害的样子。这么可爱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哎，怕了你了，上来吧。”涂之山转身把樊一叶背起。 樊一叶开心的叫道：“好，出发吧！” 一声令下，一众人朝着山下走去，赶往缥缈峰。 一路上，樊一叶好奇的四处张望，之前一直也没好好看过这里周边的风景，现如今正好是春季，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在都城的时候，罗素裳还会带着他一起踏春郊游。樊一叶想到这，眼神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不见，继续笑着，时不时跟涂之山和聂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师兄，这是什么花，我竟然从没见过？”樊一叶看着路边盛开的一大片鲜花问道，花冠内面鲜红，外面橙黄，花朵形状好似喇叭一样，他在都城时还未见过。 听到樊一叶提问，众人也驻足观看。 “这是凌霄花，生性强健，性喜温暖，此花有一定的耐寒特性，喜阳光充足，但也较耐阴。一般为夏季开始最为旺盛，可一直开到冬季。” “凌霄花还是比较常见的，而且还可作药用，花可通血利溺，亦可根治跌打损伤等症。”涂之山笑着给樊一叶解释道。 “凌霄花……哦，师父用的剑不就叫凌霄剑，好巧！”樊一叶不由想起那把神剑，接着又问：“我母亲曾与我说过，古人常给花附上涵义，像是牡丹、芍药，都有其寓意，那这凌霄花代表什么？” 涂之山想了一下，说：“此花色多为红色，给人一种威严的印象，佩戴凌霄花可以展现出一种高贵和权势的气质。 它既有褒义也有贬义，凌霄花寓意着慈母之爱，可持之送予母亲，代表对母亲的热爱和尊重； 也寓意敬佩、声誉，可持之赠予师父或恩人，表达内心的敬意和感激； 亦可代表志存高远，因其顽强的生命力和不断向上攀缘的生长特性，象征着坚定不移的信念和追求； 但也有人用其比喻攀权附势，代表那些趋炎附势之徒，因为花朵从生长到衰落，像极了那些沾沾自喜后恶贯满盈自取灭亡之人。” “小师弟，许多事物都有两面，凌霄剑亦是如此，此剑是正是邪，关键在于使用他的人。” 樊一叶一直耐心的听完涂之山的话，片刻之后，他笑着对着聂盖说道：“聂大哥，劳烦你去摘几朵花来，回去后我要送给师父和独孤爷爷。” 聂盖听到点头答应：“是，少主公。” 一个小插曲过后，涂之山继续带着众人在路上走着。由于都是习武之人，脚程也快，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缥缈山山脚下。 正要上山之时，迎面走来一队人，来人皆为年轻女子，但与其说是女子，倒不如称其为坤道更为贴切。（自古以来男道士为乾道，女道士为坤道，蜀山剑派自成一派，不在世间道教之中） 她们身着一袭素色的道袍，衣袂飘飘，仿佛与山间清风融为一体。头上戴着庄子巾，将秀发整齐地挽起，藏匿于巾中，更显端庄素雅之态。 为首之人却显得与众不同，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长相颇为清秀，她头顶着精致的发冠，身着一袭鲜艳的赤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把拂尘，轻轻挥动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当她看到涂之山时，笑着颔首和涂之山打招呼：“福生无量天尊，涂长老别来无恙。” 涂之山放下身后的樊一叶回礼道：“薛道长有礼了，此次论剑峰定为缥缈峰，峨眉到此路途遥远，辛苦了。” 薛道长名为薛佳凝，是峨眉派此时的代掌教，现在的掌门人正在闭关当中。 “贫道等皆以能够参加大会而感到荣幸，又何辞辛苦。” 说完薛佳凝看了看涂之山身后的樊一叶。笑着说道：“这孩子煞是好看，也是贵派的弟子吗？” 薛佳凝真的很想捏捏眼前这个孩子的小脸，但又不能人前失礼，所以好奇的问道。 涂之山顺着她的看了一下樊一叶，把樊一叶拉到身前，说：“哦，这是我的师弟，是我师伯前不久刚收的弟子。” 薛佳凝听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剑仙前辈竟收徒了！”不免对这个孩子更加好奇了。 在她身后一众女弟子听闻后都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讨论着眼前这个小男孩。 这时樊一叶却是走到薛佳凝的身旁，抬头看着她，笑着对她说：“姐姐，你也很好看啊。”说完就要去拉她的手。 涂之山听到后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的对薛佳凝说：“呵呵，我师弟率真直爽，还望薛道长见谅。”这小子还真是毫无顾忌……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薛佳凝笑着伸手摸了摸樊一叶的脑袋，心想，小孩子一般都不会说谎，他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我叫清夜。”樊一叶回答。由于他的身份原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对外界都统一称呼自己为清夜。 薛佳凝听后虽然奇怪，以他的辈分为什么他也取名清字辈，但也没有多想。就这样被樊一叶牵着，众人一起上了山。 缥缈峰上，一块空地上围满了人，形成一个圆形，场地内有两批服色不一样的人，不过看服饰就知道全都是道教之人，青色道袍的是青城派，白玉色带花边的是浣花剑派。 在场地中央站立着数位人物，他们身形挺拔、气势非凡。仔细一看，原来独孤白以及蜀山剑派的几位弟子。独孤白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看上去依然年轻而英俊，宛如三十出头。他的面庞轮廓清晰，眉宇间透露出一种刚毅与果敢；双眼犹如星辰般明亮，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随风舞动。 如果说独孤风是谪仙，独孤鸣是世外高人，而独孤白则是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唯我独尊的气质。 樊一叶看着这个终于见到的师叔，心里想着怎么好像看到了武林盟主似的…… 众人看到蜀山剑派和峨眉派的人时，也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场地上外围还摆放了一些桌子椅子，桌子上还有茶水，这些都是独孤白带领众弟子准备的。各门派高层都坐在椅子上，门派弟子则站在他们身后。 但是当他们看到蜀山剑派这边，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因为他们眼中，一个孩子坐在了蜀山剑派这边的椅子上，涂之山却只是站在一旁。 “这孩子是谁啊？怎么地位比涂之山还高？” “你们有谁听说过这孩子吗？” “难道是剑仙的私生子？” 随着场中猜疑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 独孤白是尔等耳力，这些声音自然都是落入他耳中，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咳咳，呃…诸位，你们也看到了蔽派当中有一位孩童，他是我师兄的亲传弟子，也将会是下一任掌门人。” 虽然樊一叶来的时候独孤白已经下山，但这几日通过书信已经知晓情况。 樊一叶也不怯场，站起来双手抱拳，与在场各位一一行礼说道：“小子清夜，在此问候各位了。 虽然只是个孩子，他们不用太在意，但他的另一层身份却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蜀山剑派的下一任掌门，这身份何其尊贵。 “原来是独孤剑仙的弟子，贫道乃青城派第五代掌门，贺立。”青城派那边，一个坐着的道长起身说道。青城派也是蜀山三大门派之一，虽然立派年代久远，但比起实力，却是比浣花剑派还要差一点，三个门派之中峨眉居首。 “浣花剑派掌门萧景，见过清夜小友。”这萧景原来是在关外，十年之前来到蜀山开宗立派，虽然是初来乍到，但凭借自身卓绝的剑法这些年也是广收不少弟子，门派日益壮大，在江湖中已经赫赫有名。 “呵呵，好说，好说。”樊一叶笑着说完坐下，不知为何，看着樊一叶人小鬼大的模样，薛佳凝觉得甚是有趣，不禁笑了出来。 独孤白看到众人已经打过招呼，正声道：“既然各门各派都已到齐，那么现在论剑大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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