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轩见司理理被人制服,虽然理亏,但太不想自己妹妹吃亏,刚拔出剑,余彦霖快他一步,已经将剑拔出鬼魅般出手,用剑打在了他的手背,文轩吃痛之下松了手,啪嗒一声剑掉在地上。 当文轩下意识想弯腰捡剑时,一把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肩膀上,正架着他的脖子,余彦霖淡淡说道:“小心点,蹭破了皮可就不好看了。” 司文轩见对方出剑速度极快,是个剑道高手,不过对方也没有恶意,于是讨好说道:“两位,我们兄妹没有恶意,只是我妹妹一时情急才会出手。我们是崆峒派的,我叫司文轩。” 余彦霖听了对面这文弱书生的话,收回了手,对樊一叶说道:“大哥,是崆峒派的人。” 樊一叶随即也是放开了司理理,司理理瞪着他,他却装作没看见,仿佛刚刚搂着别人的不是自己。然后开口笑着说道:“哦,原来是崆峒派门人,你们是想给司慕寒治内伤?” 文轩一听紧张了一下,好奇眼前这人怎么会知道掌门受了伤。难道这事情已经泄露?那现在门派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樊一叶看文轩没说话,脸上表情有些担忧,于是安慰道:“别担心,现在风雷门还不知道司掌门受伤的事,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想必二位就是司掌门的子女吧?” 司文轩听后说道:“正是,请问二位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因为我要对付的人就是马相宜。”樊一叶说完看了一眼那个小屋子。 司文轩和司理理对视一眼,觉得对方说的话倒是可信,如果要对自己不利,刚刚就已经动手了,自己两人武功贫微,绝对反抗不了。 樊一叶笑着对这两兄妹说:“想要治好你们父亲,又不是非得找到雪狐,这儿不是就有人能够帮忙嘛。”说完还指了指那个小屋。 兄妹两人顺着樊一叶手指的方向看去,难道是说那个老爷爷? “出来吧,别再偷看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正经。”樊一叶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屋子。 “哈哈哈哈,臭小子,我可没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的看,你们怎么不打了?”只见刚刚那个老人正推开门笑着走出来。 “天机老人,这七伤拳引发的内伤,应该难不住你吧。”樊一叶看着老人说着。 天机老人?这个刚刚和自己兄妹俩说话的就是传说中的天机老人?司文轩和司理理震惊不已,立刻跑了过来。 司文轩抱拳说道:“老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诶,我只知道公鸡母鸡,不知道什么天机地机。”老人制止了司文轩的话。 “倒是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说吧,你来这里想干什么?”老人又看着樊一叶说道。 “那我就直说了,还请前辈下山给司慕寒治伤,还有,我想要借飞雪剑一用。”樊一叶也不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天机老人盯着樊一叶,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东西,气的笑道:“你这臭小子,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来打老子的主意?” “还有啊,你说下山就下山啊?给那司慕寒治内伤哪是这么容易的事,还要耗费老子不少内力呢!” 樊一叶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说的也有道理,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天机老人笑道:“嘿嘿,也简单,好久没有人陪我下棋了,你陪我下一局棋,若是你赢了,我就把飞雪剑给你,至于下山的事,等你先赢了我再说,怎么样?” 樊一叶听后,犹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天机老人棋力如何,自己在蜀山的时候曾和二长老钟离尘学过,两年之后就再也没对手了,只有面对师父会输多赢少。 “没问题,就和你对弈一局!”樊一叶说道。就不信这天机老人能比师父还厉害。 “呵呵呵,好!跟我来吧。”天机老人看樊一叶答应,也是开心的笑了出来,带着众人走到一处石壁旁。 只见天机老人两手食指同时伸出,隔空在前面画着,内力源源不断从指尖射出,竟是在石壁上硬生生刻出一张棋盘。而棋子却是要用寻常普通的棋子,这就需要用内力使棋子嵌入石壁,且棋子不能损坏,这不止是比棋艺,也是比拼内力。 “你先请。”天机老人看着樊一叶说道。 “前辈客气了,您是主人家您先请。”樊一叶自然也不想占便宜。 在围棋中,执黑子先行具有一定先手的优势,不过在真正高手之间的较量时,并不会太在意谁先手谁后手,因为后手方也有机会通过巧妙的策略和对手的失误来缩小差距甚至反败为胜。 “客随主便,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长辈,所以还是你小子先吧。”天机老人说道。 樊一叶闻言也不再推辞,双指夹住一颗棋子,用劲甩出,棋子落入石壁,稳稳当当嵌在上面。樊一叶执黑,天机老人执白。而樊一叶第一步棋竟然是落在了天元位。 天元象征着棋盘的中心,是所有人在布局时关注的焦点。下天元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取势的策略,因为天元的位置可以影响四个角部的征子,然而却没有人会第一手就在此处落子。 这是因为天元位置过于空旷,不利于围地,且容易被攻击。从围地的角度来看,占据天元并不能有效地围住实地。此外,即使想要做活天元位置的棋子也相对困难。 “你这小子到底会不会下棋?”天机老人狐疑的看着樊一叶,随后将白子落在了角上星位上,这一点倒是不意外,开始布局时占角是很正常的策略,而上角星位意在取外势且兼顾实地。 随着一颗颗棋子纷纷嵌入棋盘,四个角边黑白相间,已是占据了棋盘大半,二人都在布局,吃子却很少,而身旁观棋的三人棋艺不佳自然看不清局势。 天机老人觉得这手法似曾相识,满意的看了一眼樊一叶问道:“小子,你这棋艺师承何处啊?” “幼时曾和钟离尘学过两年。”樊一叶说道。 “棋圣钟离尘?哈哈,原来你是蜀山的弟子。嗯,不错,看来你深得他的真传啊。”天机老人夸赞道。 “过奖了,前辈你的棋艺也不赖!”樊一叶倒是没有阿谀奉承,这天机老人确实厉害,至少自己短时间不可能胜过他,两人皆在伯仲之间,关键就要看谁先失误了。 棋盘上的棋子仿佛是一支庞大无比、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樊一叶与天机老人,则宛如两位深谋远虑、胸有成竹的将军,正在精心策划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他们犹如掌控全局的统帅,站在棋盘前,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整个战局。每一步棋都是一次深思熟虑后的决策,每一个落子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策略。他们巧妙地运用各种战术,排兵布阵,调遣棋子,试图突破对方的防线,夺取胜利的果实。 虽然樊一叶第一手下在天元位,可是经过他的完美布局,一点一点将局势扭转,天机老人也知道眼前这位少年棋艺已是超过了那位棋圣。 越到后面二人落子的速度也是越慢,现在每一步棋都需经过深思熟虑,要知道棋盘上差之分毫,则失之千里,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而反观二人此时的状态,依靠内力下了这么久的棋,竟是没有一丝疲惫之态,甚是轻松写意,这才是让另外三人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许久,天机老人说了句:“算了,和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不过他心里知道,如果一开始樊一叶没有浪费那一手棋,也许自己会输。 围棋的最高境界之一就是和局,这代表着双方在棋局中达到了平衡,没有输赢之分。这种状态是双方专心布局的结果,体现了围棋中的“无为而无不为”的哲学思想。 “小子,老夫今日甚是高兴啊,你我棋逢对手,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的下一局棋了。”天机老人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意的笑着。 “那这剑,是否可以借给晚辈?”樊一叶问道。按照规矩他也没赢,所以不知道天机老人什么意思。 “不借。”天机老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转而又说:“送给你了,反正留在我这也没什么用。” “呵呵,那就多谢前辈赠剑了。”樊一叶也是笑着拱手感谢道。 随后天机老人慢慢地走进那座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房子里,当他走到房间的一角时,停了下来,并从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柄通体瓷白的宝剑。 这柄宝剑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令人不禁为之着迷。它的剑柄被雕刻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模样,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振翅高飞。而雪白的剑鞘上则刻满了精美的印花,这些印花错综复杂,但又不失规律,仿佛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 当天机老人将这柄宝剑握在手中时,这把剑仿佛与周围的雪山融为一体,它的存在让人感到无比和谐。此刻,天机老人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仅仅是一把剑,而是一件蕴含着无尽力量和智慧的宝物。 “此剑寒气逼人,剑气令人不寒而栗。此剑乃是采用天山深处的寒铁所铸造而成,这种寒铁极为稀有,只有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才能形成。历经千锤百炼,才铸就了这把绝世宝剑。”天山老人说着将飞雪剑扔给了樊一叶,而樊一叶转手递给了余彦霖。 余彦霖握着飞雪剑满心欢喜,一股冰冷的气息顺着剑柄传入掌心,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寒意,他知道他现在实力还无法真正驾驭这把剑。 樊一叶见一顺利拿到飞雪剑,又问天机老人:“前辈,还不知您是否愿意随我们一起下山?” 天机老人神秘的说道:“不急,若是想要医治那司慕寒,还缺一样东西。” 一旁司理理问道:“老前辈说的可是雪狐?但是它已经跑了。” 天机老人摸着胡子,摇头说道:“非也,乃是传说在瑶池旁生长的天山雪莲。天山雪莲不仅可以驻容养颜,对于修复内脏,导气归元也有奇效。”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采雪莲吧。”司理理赶紧说道。 天机老人摆手说道:“没这么简单,先不说这里气候苛刻,上山之路也是万分艰险,而最主要的是传说中山顶有奇珍异兽,凶猛无比,连我都没有去过山顶。” “我去吧,这里也只有我不惧严寒。”樊一叶说着。 “你,为什么要冒险前去?”司理理有些不明白。毕竟自己的父亲和他也毫无关系,而且刚刚还闹过不愉快。 “举手之劳,我就先走了,山下的情况可耽搁不了太久,早点拿到天山雪莲早点下山。” “彦霖,你就在这里等我。”樊一叶说完就朝山上走去。 余彦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也没有反对。只是叫着:“大哥,一定要小心啊!” 前方樊一叶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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