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夹杂着冰雹,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雨势略有减缓,狂风和冰雹暂时停歇,可太阳没有现身,天空仍旧乌沉沉的。 七点一刻,向来畅通无阻的滨江大道大面积塞车。 长长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几乎所有司机都在按喇叭。 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努力挤进封闭的门窗传进房间。 暴风很敏感,早早醒来,一个跃步跳到床上,不断舔舐姜沁露在外面的胳膊。 “唔……” 姜沁翻了个身,渐渐清醒过来。 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赶紧摸脖子。 项链还在! 昨夜,母亲留下来的项链升级了空间附加属性,她一度害怕会失去它。 好在,光芒过后,项链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表面的光泽黯淡了许多,看起来更像一件古董了。 “汪汪汪……” 暴风叫个不停。 “饿了吧,饭盒里的狗粮都吃光了?” 姜沁坐起来,转头看一眼窗外。 雨还在下,但雨势不大,只有中雨的样子,因为堵车,沿河公路上的车子和行人不少。 姜沁从空间里拿出一份狗粮,加一点灵泉水,泡着给暴风吃。 经过大半天的调养,暴风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但姜沁不敢掉以轻心,依然遵从医嘱给它吃软烂的食物。 添完狗粮,顺手打开网络电视。 姜沁选了一个人气比较高的地方台,一边刷牙一边看。 “最新报道,昨夜暴雨导致东辰市多个小区积水严重。凌晨六时雨势减弱之后,市政部门已派出相关人员前往受灾严重区域,有望在今天中午之前将淤堵的下水管道疏通,排空积水,方便市民朋友出行……” 外景主持人穿着一件透明的长款雨衣,站在街角一间无人值守的岗亭旁边报道。 她脚下的积水刚刚漫过脚踝,大约十多厘米的样子。 作为背景的市区道路上,经过的车辆极少。 由于正值假期,大多数人不是外出旅游,就是窝在家中,偶尔一两辆小型轿车涉水而过,也未激起多少浪花。 因为在报道灾情,主持人努力装出一副凝重的模样,但姜沁能看出她并非真的担心。 暴雨过后的内涝,对于南方城市来说的常有的事,只要雨势减缓,不消半日积水便能退去,根本没有人会担心。 更不会有人猜到一场暴雨会成为末日世界的开局。 一片岁月静好。 镜头转到滨江大道。 这段的影像不是直播,而是经过电视台工作人员剪辑加工的视频资料。 后台配音简单地介绍了视频中发生的事件。 昨夜雨势过大,滨江路中部突然出现一个直径长达十米的塌陷,道路交通部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派人前往查看。 由于害怕塌陷进一步扩大,市政决定暂时封闭路段,导致过往车辆大面积滞留。 滨江大道几乎是西出东辰市的唯一一条大路。 车子们堵在路上,进退不成,外面又下着大雨,司机难免暴躁。 视频末尾,镜头扫过一角,有人在跟现场管理人员争执,还没等姜沁看出个所以然,视频结束了。 姜沁随手转了两个台。 除了这个热衷播放民生新闻的地方台对暴雨略有报道之外,其他电视台都是录播节目,该唱歌的唱歌,该播宫斗剧的继续三集连播。 一夜暴雨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姜沁把电视关了。 从空间挑一份香葱小馄饨,又拿出一杯豆浆,食物本身都是热的,不需要另外加热,直接摆上桌开动。 边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有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姜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接通之后,电话那一头一直沉默着,就在姜沁失去耐心准备挂断的时候,卜智勇开口了。 “是我,这个是我的私人号码。” “今天是暴雨第一天,记住这个日子,这场雨不会停,用了不多久,你会知道我之前说的全是真的……”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时间,你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出现在你面前……” 他说话断断续续,还有点大舌头,脑子似乎不太清醒。 姜沁问道,“你喝多了?” “没有!” 那头咬着牙关没有承认。 姜沁拨动屏幕看了一眼,还不到八点。 “时间太早,你吵到我了。” “怎么可能,练武之人不会晚起!” 听起来好有道理。 可卜智勇不知道姜沁的拳脚功夫是上辈子在末日打拼中学来的。 世家子弟早起练拳这个种事,不存在的。 “还有事吗?” 姜沁不想跟他过多牵扯。 “沁沁……” 那边停了停,“末日真的来了,宋时雨帮不了你的,我可以……” 还是那么迷之自信。 对于脑子一根筋的人来说,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姜沁也不会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别人。 随便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刚想挂断电话。 “沁沁,我对你的认真的! 以前我的名声可能不太好,但是遇到你之后,我会改……” 说得好真诚。 要不是多一世的了解,姜沁差点就要相信了。 “那就把喜欢我这件事改掉吧。” 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挂断。 电话没有再次响起。 这一点让她很意外。 原本已经做好再拒绝一次的准备,可卜智勇对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死缠烂打了。 卜智勇转性了? 姜沁不信。 卜智勇就算变性都不会转性。 上一世,她见过太多人在极端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为了一口吃的,父子兄弟相互出卖,易子而食的事情亦不罕见,血缘尚且不牢靠,何况男女之间那点荷尔蒙冲动下产生的小小连接。 姜沁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她有自己就够了! 吃完早餐,带上暴风,一人一狗上天台,在玻璃花房里面进行简单的训练。 上一世,暴风在沈暮安的团队里接受了一些常规训练。 由于人手不足,很多时候都是姜沁带着小狗进行的,因此训狗对她来说算是日常活动,没有丝毫困难。 一人一狗练得正高兴,楼下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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