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渔翁稳坐钓鱼台

临近项目的第二轮招标会，进入第二轮的企业还有近十家，其中最具有竞争力的无疑就是三家，除了时代和零加，还有优有集团。但是，不知何故他们在最后时刻，取消了提交本次招标会的应标申请，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老板，我还是没明白，您最后时刻放弃应标的原因是什么？” 远在南方的优有集团总部，在办公室内的窗前，一位年轻助理问身边的中年人，原本已经把所有文件都准备就绪了，突然今天早晨决定放弃了应标，让他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你们都想不明白，那就对了，外人也就想不明白，如果结合上次行业内发生的那个事情，是不是会引起上面更高层领导的关注呢？如果正好最后第二轮招标结果，就是他们两家领先呢，是不是会更有意思？” “老板，我还是没明白。” “不用明白，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你是个做事不错的人，谋略上，还是差一点，哈哈哈，”说完，中年人转身坐回自己的大椅子说：“也许，我们最后可以稳坐渔翁位置，等着他们两个鹬蚌相争，结束了再来收拾残局呢。” 年轻人思考了一下说：“我大概能理解了，老板，那我先去让京城分部那边留意他们的招标结果，您看？” “嗯，去吧，他们今天一定会各自奔走于各种场合，让人留意一下几个部委的大院就行了，私下的见面，这两天应该都会回避的。” 赵部长这天乘机正飞往另一个城市，进行工作考察，特意安排在这两天离京，就是为了避嫌，同时，在前几天的最后一个电话中，他已经交待相关人等对于招标核心内容的评价要求，当然，这些要求都是基于自己与王刚多次沟通过的内容。 由于关键人员都被自己留下负责招标事宜，在此次考察团队中并无主要岗位负责同志，所以考察工作基本上属于走过场，流水线作业式的参观指导，现场会也是比较随意，甚至没有留下多少具备新闻价值的内容。 当晚，在当地接待人员的安排和陪同下，简单的用过了晚宴，当地信息产业负责人陪同赵部长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此负责人赫然就是当年参与伤害过圆圆的两个领导之一，目前已经升任该省信息产业负责人。 把赵部长送到酒店房间门口，他俯首向赵部长道别：“赵领导，那我这就回去了，您早点休息，房内都安排好了，跟以前一个套路就行，都交待过了，您放心。” 赵部长点点头，开门进去，看到从卫生间内走出来一位年轻小姑娘，身着大红色薄纱长裙，丰乳翘臀、眉目妖娆地看着赵部长。他走进去房间内，床边上包括绳子、小皮鞭、几根皮带等工具齐全，然后转身，看到小姑娘已经走到自己身边，帮自己把大衣脱下来，拿到门口的立柜里挂好。 姑娘半夜轻轻的离开了房间，带着自己的包穿上大衣走进电梯里，电话约了个车，然后上车之后，车后座上有个袋子，姑娘拿起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现金，也不用数，直接将钱放进自己的包里，忍着背上的剧痛，靠在车后座上就睡着了。她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接这个业务了，总之，套路清晰，收获颇丰，她很知足的下车，换了一辆出租车再回家。 身后的一辆车里，下来了一个年轻人，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姑娘，稍等等，能不能跟我说说刚才的事情？不用紧张，所有信息你都会是匿名的。” 这种情况，她第一次遇上，而且看对方尖锐的眼神，丝毫不会留给自己逃脱的机会，姑娘没有丝毫犹豫，说：“你是警察？如果是的话，我认罚，我交罚款啊。” “别多想，我不要罚款，我会跟着你到这里，你应该知道这个不是小事，我想要知道你的上线，以及今天这个人，你服务过几次？” “我，我” “你不用思考，你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你更不知道你刚才服务对象是谁，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如何接单的，对方是谁？” “我，这” “否则我可以用无数种办法让你开口，而且这种事情闹大了，让你家人出来认领你，你觉得如何？又或者让你学校” “不用了，我说，一般接单都是我们李老师接，然后会定向找到具体愿意接单的同学，这次也是一样，李老师的上线，好像是个教委的负责人，她手下有好几个学校的资源。这次的活好像也是教委从一个领导那里接的单子，今晚这个大叔我服务过两次了，上一次还是半年多以前，我不认识他，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个大人物，每次他们都交待我怎么安静离开，怎么拿钱然后换车，躲避追踪。” “酒店里到处都是摄像头，躲避追踪？这不都是自欺欺人的举动吗？行了，今天你很配合，我也不会为难你，忘记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也当没见过我。”说完，转身就走，姑娘一个人留在原地。 招标会第二轮顺利进行，现场气氛轻松愉快，大多数来参加招标会的企业，自知产品竞争力确实要低一级，所以基本上都给出了比较理想的报价，当然也有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给报出了天价。实际上，对于没有技术基础的企业来说，要完成这个交易系统确实是个大工程，所涉及的工作流之多，数据之大，可能需要重建整个系统体系，这时就变成一个成本很高的大项目了。 招标会结束之后，赵部长就接到了电话，来自部里的座机专线。 “领导，今天经过一天的商务讨论，差不多剩下四五家，等您回来我们会组织其他几个部委领导一起评审。” 另一方面，几个部委领导也给赵部长打来电话，询问他的专业意见，作为信息产业主管领导，他自然是要从全局去考虑，并解释了一下针对这个招标过程中应该考虑到的要点，给了几个领导自己的看法。 “最后综合考虑下来，基本上可以说，综合实力对比下来，就剩下那么两三个选择了，你们也清楚，我就不说具体是谁了。而抛开报价来看，我们还要考虑数据的稳定性，以及长期在行业内的口碑，这个毕竟是个大项目，我们还是要从长远角度来看待，长期发展积累下来的经验，还是必不可少的。当然，我也知道上面有主管领导提到过，要多从全行业提升竞争力方面来考虑问题，要把更多机会给到发展迅速具有挑战力的新企业，我的看法是，上面领导也是对的，但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这个交易平台，还涉及到银行结算系统，以及外汇领域，涉及面太广了，还是要稳。后续的其他项目，其实是可以考虑给一些新企业机会的，你们觉得呢？” 年轻人尾随着赵部长回到了京城，向自己队长汇报了一下调查进展，“队长，当地的线索都基本上理清楚了，组织内大概有接近50人，你看” “不急，先慢慢来，不着急收网，当地那几只小鱼也不用我们动手，等大鱼入网了，那些人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 当天晚上，晓枫也带着灵儿回了江南，临行前跟宋宇交待：“你帮我找人盯着一下他们的招标结果，需要的话从内部打听一下他们的想法，上点心，你这也是北方时代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要把它当作你自己的项目跟好，随时指点他们一下。” “得了吧，你们北方公司那个经理人，可不是一般人，防我防的可厉害了，我要是插手，他立马转头就向董事会告状去了，算了，我给你找内部人了解一下，有情况我直接跟你联系吧，指点他们还不如跟你提点提点来的直接。” 夜晚的薄雾笼罩着京城的天空，窗外的风也逐渐加大，玻璃窗的间隙里时而会传来风声，屋子内的中年人看着手里拿到的几张纸，对面前站着的队长说：“行动吧，上面我已经请示过了，数额特别巨大、影响又特别恶劣的情况下，上面也不想保他了。” 当天晚上，市局带领下，直接从隔壁省份调来人员现场抓捕，赵部长及其两名助理一起归案，同时还有一路人将零加公司围起来，所有账目全部保留，零加的王刚也被以经济罪名抓获。所有涉案人员，在当天凌晨一起送往了隔壁省份临时关押点，上面直接指派了专门的检察团队进行涉案证据的梳理和后续调查。 到第二天早晨，江南某省的大学校园内突然开进一辆检察院车辆，某学院教务处一名领导被带走，同时在省内的多个职能部门办公室展开了风暴行动，一举抓获了涉案人员二十多人，全部涉及组织卖淫、逼迫幼女等罪名。随着调查深入，所有涉案人员几乎都涉及了受贿及职务犯罪等多重罪名，经过涉案人员供述，多人还涉及了赵部长所牵扯出来的一出奸淫命案，被检察机关以共犯罪名收押。 赵部长被带走的消息在三天后才被部里传出来，同时还有一名副部长和赵部长助理，都被带走调查，赵部长司机在准备逃往边境的飞机登机前被带回接受调查。收到消息之后，零加集团的董事会以公开信的形式，发表了关于企业对犯罪行为零容忍的通告，以示全力配合调查，当天，就正式通过改选，取消王刚的董事长及董事局所有任职，配合冻结王刚个人的全部资产及股份。 赵部长职务暂时由党组剩余的几位领导共同代理，经过紧急开会磋商，决定将第二轮的招标结果推迟公示，等待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行定夺。 “哈哈哈，调查吧，深入的好好调查，然后把陈晓枫也查进去，把他们俩上次对战互相攻击网络平台的事情也给抖出来更好，咱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优有集团总部楼顶的会议室内，中年人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放肆的笑着。 年轻人俯首点头说：“老板，还是你深谋远虑，没有跟过去趟这趟浑水，现在姓赵的进去接受调查，大概率零加的王刚是出不来了，而时代的陈晓枫，即使上面不调查他们上次互相攻击带来的恶劣影响，也应该会忌惮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接下来就只能重新启动下一轮招标，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对手了。” “行了，马屁精，上次你再三问我的时候，你想到了这么一天吗？你个笨蛋，做事情不要光低头看路，还要多朝前看看路的尽头到底是死胡同，还是康庄大道。哈哈哈。” 事情的走向果然如优有集团所预料，尽管时代公司经过调查，没有特别重大的经济犯罪行为，但是上次的互相攻击，对他们的口碑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最终几位领导一致决定，上一轮的招标结果不予公示，一个月之后召开新一轮也是最后一轮招标会。 赵部长和王刚被抓的消息也传到了下面省份，在一个湖边的小院子内，王刚的助理正在躺椅上刷着手机，突然跳出来一个快讯，才知道自己的老板和上面的赵部长同时被抓了，按照自己平时掌握的情况来看，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连夜偷摸从小院子内离开，他估摸着按照调查的进展，现在应该有不少人正在找自己了，他得赶紧去找到海哥他们才行。 他猜得没错，经过对王刚及所属零加公司的调查，办案人员也发现了前几天数笔累计数千万的分红和奖励金，都汇入了同一个开户人的多个银行账户名下，此人正是王刚之前的助理，经过内部问询得知，他当时正在办理离职手续，时间如此巧合，他们开始发出通缉令准备把王刚助理抓回来调查。 助理当日下午，先去多个银行将自己能取现的上限取满，到最后一笔的时候，他发现柜员机已经提示账户被锁定，无法完成取现，让他去柜台办理。机警的他立即带上所有现金，沿着国道快速地离开了当地，开往之前他们经常与海哥见面的一座海边小城。 路上，他熟练的偷了一部手机之后，拨打了海哥的电话，“海哥，我需要你帮忙，我要出境，话不多说，王总被抓了。” “你去鸭头角等我，我马上过去。”说完，海哥也快速的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卡也销毁了，用另一部电话打给下面几个小弟，准备车去鸭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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