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饭食

徐大来到后院 看着眼前身姿绰约，体态丰腴的美妇人，徐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随即咳嗽了两声。 手不舍地从人家怀里伸了出来，想起外面那个端坐的身影，脸色坚毅地抽出手，佯装镇定道： “这里没有方绝尘！” 刚过三十的方宁氏，丹凤眼里充满了恐惧，眼眶中不住的泪花，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 “方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良久之后，周小五就在旁边地院子里找到了小姑娘，所幸并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一打听才知道，昨天下午方以鸣将小女孩拐过来，方氏虽极其愤怒，却管不了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因为自己是续弦，不是亲生的。没办法却也只能将小女孩带过来亲自贴身陪护。 徐大有些愣神，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方氏，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子。 低着头的徐大，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前院对着王九麟拱手禀告道： “九爷，方家17口男丁、25名女眷、32名家仆尽在此。不过，并无方以鸣的身影，据一名家仆招供方绝尘早些时间就已经逃出城了。林九的女儿找到了并无大碍只是晕了过去。” “很好！”王九麟面色如常地说了一句。突然，他扭头看向徐大。 “徐大？” “嗯？” 徐大抬头正好与王九麟对视，看着徐大脸上通红的大掌印，王九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有意思！老淫魔徐大居然会有今天！哈哈哈哈！” “带方家人回衙门审问！”，说完，他就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心情极为舒畅。 在南阳县，除了上头两位，他王九鳞就是天！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县衙后堂 一个穿着县令绿袍官服，身材肥胖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神态有些焦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县尉李宗正快步走了进来。刘庸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切的向前走去，一把就握住了李宗正的手。 “老李，你可算来了！王九麟把方家的人都抓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虽然，李宗正心里很鄙夷呆瓜县令刘庸，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县令大人，勿急，王捕头可是陛下亲命的捕头，那可是钦差！傍上他，还不是官运亨通。” “对啊，李兄说的有理。那可是陛下亲命。不过，这天高皇帝远的，说这些也没用啊！方家每月献上二百两孝敬钱，这以后不就没了啊！” 目光短浅之辈！蠢猪一头！李宗正在心里怒骂道。 “县令大人勿急，方家包庇翟刚只是方长啸一人所为，小女孩也安然无恙。只要捉到方以鸣关两天，此事就可以结案了。”三两句话，李宗正就将方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啊，不过此举会不会让王捕头不快啊！”刘庸的小眼睛里突然放出精光，然后就有些犹豫。不停的搓着肥胖的小手。 “放心！王捕头一向公事公办！” 噔噔噔，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进！” “禀告县令和县尉大人，锦衣卫的两位百户大人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苦涩。 锦衣卫上达天听，四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回到家，王九麟狠狠地躺在竹椅上，今天可把他累坏了。县衙里面的糟心事他不想管了。 换上一身素白长裙的白圭圭脚步轻盈地走来，只露出了雪白修长的脖子，眉宇间的忧郁散去了大半，多了几分灵气。宛若一朵富有生机的白莲花。 她双手轻轻捧上刚泡好的茶， “大人，请用茶。”白圭圭的声音有些空灵，又有些清冷。听着却很是悦耳。 王九麟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圭圭，只是片刻，他就挪开了视线，身形太过纤细，若不惊风，一马平川，会苦着孩子的。得多吃肉！自顾自地端着桌上的茶开始细细喝起来。 茶面泛起一连串白色茶沫，嫩绿的茶叶漂浮其上。王九麟抿了一小口，眼前一亮。入口滋味鲜爽，虽有些苦涩，但回甘持久。不禁大为赞赏。 “好茶！” 白圭圭闻言欣喜，长而弯的睫毛不住的抖动，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 “你叫白圭圭？” “回禀大人，小女记事起别人就是如此称呼我。” “白圭圭，白圭者，祥瑞也。名字很好，”王九麟咂了下嘴，抱有期待的看着白珪珪。 （白圭（龟），在古代视为神明的化身，被当成祥瑞。明朝最狠的狠人首辅张居正原名就叫张白圭。） “对了，你会做饭吗？” “呃，不会。”白圭圭有些局促，突然紧张起来，嘴唇紧紧抿着。 “哈哈哈，没事！”王九麟看着局促的白圭圭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柔声劝解道。 “我可以教你，先跟我去买菜吧。” “出去？”白圭圭怯生生地问了一句，灵动的大眼睛突然一亮，随即就黯淡下来。 “大人还是不要带上我，恐有损官威。”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王九麟就牵着她的手走出院落。矗立在原地的少女一个踉跄就跟着出去了。 大街小巷上，人来人往。两侧的店铺，小摊琳琅满目。叫喊声，吆喝声，大笑声此起彼伏。刚烙好的烧饼香气四溢，刚出锅的烧鸡油光闪闪，刚切好的酱牛肉被咬得咔咔作响。 白圭圭就这般走上了街，这也许是她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以前每次出来都是人人喊打的臭街老鼠，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粮食。还好，旁边的李婆婆总会给她些针线活，时常送些米食过来。 看着这热闹的街道，接踵而至的行人，她有些好奇，有些兴奋，又有些胆怯。 “走，我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王九麟轻声说道。 “嗯”白圭圭细若蚊语的应了一声。 “烧饼了！新鲜出炉的烧饼了！武大郎烧饼了！”一个矮胖，面色黝黑的中年大叔卖力的吆喝着。 “武叔，来五个烧饼。”王九麟大大方方掏出五文大钱落在桌子上。。 武大郎看了一眼王九麟身后的白圭圭，只是怔了一下，便豪爽道： “好嘞！” 他手脚麻利的拿出一摞烧饼用油纸包包好，正当他递过来的时候，在王九麟耳边悄咪咪地说了一句。 “小九啊，叔给你多拿了一个，你婶子好久都没看到你，都想你了。有空过来吃顿饭。” “呃，好！武叔再见”王九麟默不作声地又掏出一文钱放在桌上。面上爽快得答应。 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武大郎暗自感叹了一声， “果然还是年轻人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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