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佣冲弗里德鞠一躬:“好的先生,我们就在隔壁,你有事喊一声就行。” 女佣出去了,弗里德在屋里来回转着圈,反复揣摩着:“胡一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要干什么?”绞尽脑汁,想来想去,弗里德怎么也想不明白。说胡一啸是好人吧,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说他是坏人吧,可又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他糊涂了,莫非这都是假装的? 弗里德摇摇头:“看来还需要再看看,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可对抄写《鲁班秘笈》一事怎么办?” 弗里德又转了两圈:“不行就念“拖”字诀,能拖一天是一天。还有要在关键字上做文章,能写对的给他写错。反正胡一啸没见过秘笈,自己无论怎么写都是对的,争取用《鲁班秘笈》换回自己和约瑟菲妮两条命。” 弗里德写写停停,停停写写,进度缓慢,而且错误连篇,字迹潦草,难以辨认。 潘文华总管在弗里德的周围,布置了无数的耳目,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胡一啸躺在躺椅上,合着眼问:“潘文华,对弗里德两口子都安排好啦?” 潘文华满心欢喜,连忙报告:“报告总统,都安排好了。在弗里德和约瑟菲妮住处的周围,布置好多咱自己的人,对他们的吃喝拉撒一切活动都监视着呢。” “弗里德开始写了吗?” “开始了。不过他的进度太慢了,写的字我们都看不清、认不准。” “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慢慢来吧。” “明白,明白。” 胡一啸从躺椅上坐起来:“要知道我抓他的目的并不是《鲁班秘笈》……” 潘文华心领神会,大加称赞说:“总统太高明啦。哈哈哈哈!” 在南赡市通往中心医院的小路上,赵长风局长和苏莎莎边走边谈。 赵局长故作不知地问:“莎莎,这几天鲁浩天怎么样?” 苏莎莎一听就来气,把头一扭,噘着嘴说:“不知道。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管我屁事。” “鲁浩天病得那么严重,你连看也不看一眼,就那么心安理得?” “他病重,死了才好呢。管我什么事,我凭什么看他!” 赵局长看苏莎莎的样子有点好笑,哈哈笑着说:“真是小孩子脾气,还真生他的气啦。” “我生什么气?我高兴着呢。”苏莎莎故意一咧嘴:“嘿嘿嘿。” 赵局长知道苏莎莎心里放不下鲁浩天,可又嘴硬,不服软。故意逗她说:“高兴好哇,我还怕你不高兴呢,这我就放心啦。” 苏莎莎停住脚步问:“什么事呀,你放心啦?” 赵局长欲擒故纵,趴到她耳边小声说:“胡一啸提出要我们交出鲁浩天,否则就要对南赡市发动进攻。我们正为这事发愁呢。一旦打起仗来,最苦的还是老百姓。有心把他交出去吧,又怕你接受不了。现在看你挺高兴,这不是就放心了吗。” 苏莎莎一听信以为真,不由大惊失色,十分震怒地说:“什么?你们要把鲁浩天交给胡一啸?这是谁出的馊主意?看看南赡市老百姓同不同意!” 赵局长见苏莎莎钻到套里,进一步诱其深入:“唉,别管老百姓了。反正他是一个傻子,什么都记不得了,留着也是个废物,给了胡一啸可换咱们全市的平安生活嘛!” 苏莎莎急得脸色通红,冲赵局长吼起来:“不行,不行!你们市政府都晕了吧,决不能这样做!鲁浩天是鲁班老祖第69代孙,是《鲁班秘笈》的传人,还是我国机器人科学的专家,怎么能交给敌人呢!交给胡一啸就证明我们怕了他,这不仅是软弱,更是耻辱。再说鲁浩天是被胡一啸残害才落下痴呆的,是人民的英雄!我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怎么能说他是一个废物呢?你们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找张市长去。” 苏莎莎说着就要走。赵局长“噗嗤”一下笑了。 苏莎莎气愤不已地说:“你笑什么笑?这么大事你怎么不着急,不阻止!” 赵局长冲苏莎莎哈哈大笑着说:“我笑你心口不一,嘴上说不管鲁浩天死活,可心里还心疼鲁浩天。” 苏莎莎明白了赵局长在给她开玩笑,嘴里嘟囔着:“我才不心疼他呢,让心疼他的人去心疼吧。” 赵局长笑着指责苏莎莎:“你呀,不就是约瑟菲妮和他去划了一次船吗,就值得你那样啦!你不想想鲁浩天的情况,他被胡一啸摧残的精神痴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谁给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完全没有了思想。你问问他什么是‘爱’,他知道吗?一个正常的人,大脑里装着情感,装着思维,装着精神,而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你说爱,他就说爱;你说亲吻,他就亲吻。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说起来他也真够可怜的。我们有些人还说他傻,说他废物,骂他笨蛋。真让人伤心哪。” 苏莎莎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觉得自己对鲁浩天的做法有些过火,听了此话,深深感到对不住鲁浩天。她知道是自己错了,不该意气用事,那样对待鲁浩天,不由低下头:“赵局长,我……” 赵局长像个长辈对孩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还是太幼稚了!你不好好想想,你和鲁浩天从相识到相爱,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生生死死忠贞不渝,这是时间和空间都无法超越的。现在他身患重病,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却离他而去,这对他公平吗?你对得住他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如果鲁浩天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们要理解他,关心他,尽快让他从病痛中走出来,特别是从痴呆的精神领域走出来。” 苏莎莎自知理亏,不好意思起来:“赵局长,你说的这些我也懂。可就是看见他和约瑟菲妮在一块亲热,我实在忍不住呀。” 苏莎莎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赵局长进一步劝导着,安慰着:“这种情况让谁也忍受不了。可你别忘了,他是个病人,是个没有大脑的病人。他根本就不知道和约瑟菲妮的那些行为是在干什么,你能怪他吗?人都是有肉体、有精神的二维人性,而鲁浩天成了没有精神,只有肉体的平面人性,我们还能拿我们的二维思维方式去考虑他的平面思维方式吗?我们认为男女亲吻是爱的表达,可他却认为亲吻就像人抚摸石头那样随意。” 苏莎莎边哭边说:“约瑟菲妮和鲁浩天亲吻时那么认真,那么享受。她可是有夫之妇,鲁浩天大脑痴呆,约瑟菲妮也大脑痴呆吗?” 苏莎莎的话引起了赵局长的深思,他边思考边说:“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让人费解呀。可以告诉你,对约瑟菲妮这个人,我们情报部门早就注意到了。有人提供信息,说她近期出现了很多反常的地方,让人不可思议。特别是说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比如w星球的事,她都讳莫如深,闭口不谈。我对你犯个错误,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讲。我们曾怀疑她不是约瑟菲妮,而是有人假冒的,是想故意离间破坏你和鲁浩天的关系。” 苏莎莎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会有这种事?” 赵局长无所顾忌了,侃侃而谈:“就在我们加大侦查力度的时候,弗里德带着她走了。这是一个分水岭,如果她跟着弗里德走,就说明她是真的;不走,就说明她是假冒的。那天我带着警察前去欢送,见他们高高兴兴地上了超光车。这才使我们放下了一颗心。但为什么约瑟菲妮一个漂亮的主治医师会对一个没有大脑的人示爱?一外星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地球人表白?这事也太荒唐了,让人不可思议。莫非她只是为了新奇,刺激?让人百思不解。弗里德和约瑟菲妮虽然走了,可他们却给我们留下了一堆难以破解的谜团。” 一听赵局长说的这些,苏莎莎脑袋都炸裂了,忙说:“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问题了,历史终究会给我们答案的。” 赵局长遥望着太空:“对了。如果顺利的话,弗里德和约瑟菲妮也该到达w星球了。” 苏莎莎突然想起刚才赵局长说的话:“那你刚才说要把鲁浩天交给胡一啸是逗我玩的吧?” 赵局长哈哈大笑着:“你不想想,鲁浩天是我们的大英雄,我们能把他交给胡一啸吗?” 苏莎莎一把抓住赵局长的胳膊,来回摇晃着:“你骗我,你骗我。我觉得张市长才不会做出那样低级的错误决定呢。” 赵局长沉住脸,严肃认真地说:“不过,胡一啸最近确实对鲁浩天采取了措施。主要是他朝思暮想的《鲁班秘笈》没到手,心里下不去,想把鲁浩天抓去,让我们也失去秘笈。他好唯我独尊,横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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