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出了这事儿,芸娘没办法,只好与许奶奶在庙里又呆上了一日,外人中便只留了子溪陪着。
嫣然的脚伤看似无碍,可她总是个娇生惯养着的,这一回伤着了,张夫人面上没说什么难听的,却是供奉了菩萨再给了庙里一些香油钱,甩手便下了山。
宁姐儿知道这回事情没闹大,总还是嫣然在兜着,加之又有黎烨和花琅作证,关键还有石家二少爷作保。张家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石家也不会矮了几分,这才将事情圆了过去。
宁姐儿在庙里歇得一宿,又睡得半日,过了午时,人已经精神得多了。子溪过来看她的伤口,又换了药,两人早已熟悉,宁姐儿也不惧,盯着子溪看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的?”
子溪心里一动,说是‘流放’,其实就是他爹对他的小小惩罚。他娘去年也不知怎么就没了,他想不明白,一个太医家的女眷竟还不得医治,闹着问他爹要原由。
这里边儿又牵扯了皇家秘事,石大爷一瞧他那倔样子,气儿便不打一处来,发下一句话,让他回乡下静静。子溪在家算不得受宠,可毕竟家中只他与大哥两个儿子,石老太爷哪有不惯着的,但这回却是半点儿没回护他,还顶支持儿子的决定,年前便让人来打理了几亩田地出来,让子溪种药材来了。
宁姐儿看子溪不回答,便又猜测道:“我看你从不着艳色衣服,是不是在守孝?”这话原是不该问的,可宁姐儿自认与子溪熟识了,又瞧着确实像那么回事儿,这才试探着问。
她原以为子溪会生气的,不想子溪却是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是脸色却比刚才还沉上几分。
宁姐儿对石家没多大印象,在他的印象中,太医院就没个姓石的,也不知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反正前世的事儿多半她是记不清了,除了临死前那两三年的事儿还像大石头一样压在心上,别的是一点儿没了印象。
两人不说话,换了药却不见子溪走。他与宁姐儿都坐厢房前的院子里,人来往虽不多,却总有人过上过下。
“石爷爷下山了?”宁姐儿倒没想到石老太爷会把子溪久下给她换药,总觉得石家这一老一少心肠都是善的,与她前世接触的人都不相同。
子溪坐在她旁边不远处,手里拿着换下的纱布,把那染了药水的都往里揉成了一团,却还捏着。听得宁姐儿问,便道:“爷爷去张家别苑了,嫣然小姐的脚伤不轻,听说张老太太也不太利索。”
张老太太身子虽还健朗,可总也有些老人有的毛病,在京都时便是请了专职的大夫在家侯着,这回能有石老太爷同行,倒省了不少事。
宁姐儿不管什么张家老太太,只听嫣然的脚伤有些重,便叹了一声,说道:“真真是错不开的,怎么着也会遇着。”她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听在子溪耳里是半点没起波浪。
午后不久,许奶奶和芸娘便张罗着下山,丽娘也收拾了东西准备一同回去。这两日收获虽不算丰厚,比得昨年却还不错。再过些时日,还会来更多的人,到时只怕是会更忙。
大人们忙着自己的事儿,哪里有闲功夫管得宁姐儿这等小插曲,寻例让茹姐儿带了东西去张家别苑看了一回嫣然,便没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茹姐儿去得一趟张家别苑,回来时脸上还露着笑意,再说得一回在别苑里的情形,就没有不好的言语。许奶奶、芸娘都道这家是讲情理的,让茹姐儿多与那陆小姐和张小姐多来往。茹姐儿这回又是一笑,说道:“可不,陆小姐还说要与我通书信的,便是她回了京城,也会寄了信来的。”
许奶奶听了脸上倒是笑了,可宁姐儿却是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回才知道,再是先知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天意难违不是说假的。
家来十几日,丽娘仍忙着采桑养蚕,纺织出售,半点儿不得闲。茹姐儿回了学里,说好了短时日再不回来,只等了端阳节回来看赛龙舟。家里便又只剩下宁姐儿和翠儿。
往年里这个时节,芸娘总是把宁姐儿拴在腰间,带到许奶奶铺子上,与翠儿一起帮衬着,如此还照样忙不得闲。今年倒是好,有了石家老太爷,芸娘和翠儿整个就甩开了手,把宁姐儿往石家一放,与许奶奶便在铺子里从早忙到晚。
宁姐儿也不惧,在石家待得久了,也识得了几味草药。
这些时日她也算静下了心来,她总想着躲在这九岭便好了,可经历了一回也算知道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了的。可她哪有迎接的准备,这会儿一想起灭门之祸皆因她的无知所起,心里都还能滴出血来。
石老太爷从山上下来后,倒是有好几日不外出了,就在家里陪着宁姐儿。
“宁姐儿,这个字认什么?”石老太爷没事儿便做了许多的字贴出来,准备好好教教宁姐儿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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