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看了看周围的人如临大敌,不知所以,说道:“不是回了周家的?”
芸娘一听,头上便开始冒星星。
石老太爷问道:“你与宁姐儿没在一起?”
黎烨便把当时的情况说得一通,完了还笑道:“世子今儿让我先家来等着,他回去时要带我去的。”
子溪眉头一紧,黎烨这个首犯都没事儿,干嘛把个小女孩儿留下?还是先送回了周家办了事儿才又带走的,这世子到底做什么来着?
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俱都闭口不说话。
黎烨看了子溪,笑道:“二少爷,其中有个少爷还来过你家的,宁姐儿见过。”
子溪稍一回忆,便知刘思存也在。心下多少放了心,刘思存看起来不正经,可再不会乱伤人性命,他见过宁姐儿,应该会出面保全。
只能说子溪还是了解刘思存一些,若没有刘思存当中调和,那怪脾气的世子便是不打宁姐儿板子,喝斥总不会少的,可不得吓着了人小女孩。
还是那个客栈,可是黎烨已不知去向,宁姐儿对世子爷不敢怠慢,垂了头请了安,还不等她问黎烨,世子爷便道:“走,爷带你游玩。”
宁姐儿扭头看了看外面烈日当头,这样的日头,别说游玩,就是走半个时辰人都得虚脱。看着两个爷已经出了门,宁姐儿认命的跟上。
出门又见那辆寻常却不普通的马车。太监侯在车前,两个侍卫作仆人打扮跟在车尾。
“姑娘,上车吧。”
宁姐儿被那太监轻轻一托,掀帘上车,便看世子阖着眼坐在首位,刘思存坐右下首笑盈盈的看着她,努了嘴让他坐左边儿软席上。宁姐儿不敢往左边坐,捡了离车门最近的矮凳规规矩矩坐下。
“今儿咱们沿江往九岭走,这一带你熟?”世子爷沉声问道。
世子作商人打扮,为的便是掩人耳目,宁姐儿垂了头回道:“隐约有些印象。”
“说说情况。”
宁姐儿愣住,世子爷,您太高看了。可主子要说,奴才不得不说,宁姐儿拼命在脑海中回忆九江的状态以及附近的环境,努力组织好语言,深吸一口气,慢慢儿说道:“易于耕种的纤细黄土和时而润泽大地、时而泛滥成灾的九江是影响着代王藩地甚至全国农业的重要因素,同时,九江承担着周边四郡三十七个县的千万余亩农田灌溉、几百万百姓供水的任务。”
世子爷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正因如此,水患必须治理。”
宁姐儿又道:“九江发源地一带,两岸山高谷深,水源丰沛,水流湍急,到了九岭,水势虽急却有缓和,经过九岭的绕山路,过了锦城经过漓县的玉垒山之后一分为二。南河、府溪水量大且浑浊,从上游挟带来的大量泥沙也容易淤积在漓县,抬高河床,玉垒山阻碍江水东流,水流无处排泻,这才造成旱涝之灾。”
世子和刘思存都听得入神,这些情况他们且是看了多少前辈之作才了解,一个小姑娘又是如何知道?压下心中的疑惑不问,只道:“如此浊水,既不易疏导,也不利于灌田,实是百姓之大患。”
刘思存问道:“以你所见,同源异口,磴流十二便能解决?”
宁姐儿不过是东听一句,西补一段,哪有具体的想法,只知这个法子却是奏效的,便道:“不过只是一个构想,能不能奏效还得经过大人们的研究。”
世子爷问道:“既是构想,说来听听。”
宁姐儿恼恨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回道:“爷,奴认为,根据九江情况,要解决三个问题。”
“哪三个?”两位爷异口同声问道。
宁姐儿道:“上流分流,开凿玉垒,中流排沙。”下流就不是代王的事儿了。
世子爷足足看了宁姐儿一柱香,直盯得宁姐儿全身发毛。
“爷,奴…奴就是信口糊说的,您别当真。”她说的是实情,可这两位又没治水经难,连九江整条江是如何形状且不知,哪还能接受她说的其他,开山那是小事儿吗?
宁姐儿前世且没看到治水成功,这一世难不成有希望?河道现状是愈治愈坏;每遇河道缺口,又要花费大量的银子,哪一个河臣是清清白白的?宁姐儿便是想助力,可实效又有几何?
世子道:“都不是容易的。”分流不易,开山便更不易,耗费的钱财海了去,成效却是未知。
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宁姐儿不便说。掌水官署不过是三省六部中某一部门的下属,不仅不是国家机构的全部,而且不属国家权力中枢,其事为“诸事之末”,其人亦“列卿之最末者”。想让这样的臣子为民谋福,专心于治水,那得是多不爱金钱名利且能吃苦耐劳?!
一行人看看停停,拖拖拉拉往九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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