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用伏地内径为花下眠疗伤,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江寻道:“表皮的伤口是好了,剑气所致的内伤却要修养一段时间。” 花下眠一脸苦笑,道:“江兄弟!你来的太及时,再晚来一步,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江寻望着满地的尸体,骇然道:“他们是仙天门的人,怪不得那些人要和你拼命。” 花下眠叹道:“是啊!这笔血债又算到我头上了。” 江寻惊道:“他们……死于一叶知秋!” 花下眠查验这尸体,说道:“他们死于三天前!”随后从尸体上拔下一枚叶子,仔细打量一番,突然眉头一皱,道:“入肉五寸,一叶知秋能达到这个水平的,恐怕只有凌风!” 江寻瞳孔一缩,失声:“凌楼主不是死于朔方之手了吗?” 花下眠道:“是啊!除非中招时他们没有反抗。” 说着拿出一枚银针,插进尸体咽喉,待拔出时,银针已变了色,花下眠道:“原来如此,有人模仿一叶知秋的剑法,目的就是陷害我。” 江寻道:“能猜出谁干的吗?” 花下眠道:“都有可能,赫连山借刀杀人;其他门派可以利用此事挑起望江楼与仙天门的争端,坐收渔翁;天印神出鬼没,一直想把江湖这潭水搅浑;就连仙天门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为什么我刚到这里他们就杀到了,难道不是守株待兔,做好的扣。” 江寻道:“这里临近望江楼,又是死于一叶知秋的剑法,杀手可真是用心良苦。” 经过此番遭遇,二人决定一前一后分开赶路,以防不测,经过两天赶路,一路太平,第二天下午,二人来到了姑苏的西市老街,此处离望江楼总楼相距二十余里,半盏茶的功夫便达,牌坊前,花下眠喝了口酒,畅然道:“一路畅通无阻,看来我们是枉做小人了。今晚歇息一下,明早上望江阁!” 江寻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花下眠一愣,拿起的酒葫芦又放了回去:“越是一帆风顺,越不能掉以轻心!” 花下眠被江寻一提醒,便乔装打扮起来,他破衣烂衫的蹲在角落,装起了乞丐,江寻则在对面粥铺喝着豆花吃着油条,二人一明一暗,相互策应。 只要花下眠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赫连山就不敢造次,因此只要挺过今晚,到了望江阁便万事大吉,花下眠忍住食欲、酒欲、色欲,在这人声鼎沸的闹市,沉着心,坐等第二天…… 总有好心人怜悯,不多时碗里便有了铜板、包子、烧饼。花下眠自然是来者不拒,低头感谢…… 忽然!一条黑狗,吐着舌头,迈着小碎步,一道小跑,走到花下眠跟前,摇着尾巴,试探性的闻了闻,见花下眠并无恶意,便大着胆子,一口吞下了肉包子,随后凑在花下眠脸上舔了舔,花下眠十分受用的摸了摸狗头,大黑狗摇着尾巴扬长而去。花下眠正哭笑不得,突然身体一僵,心中骇然道:糟了!中毒了…… 花下眠朝江寻望去,江寻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这时人群走一名面色阴沉的黑面壮汉向花下眠走来,花下眠心中一凛,却是无法动弹,只见那汉子双手笼在衣袖中,手心里自然少不了短刃。 情急之下,花下眠一口咬住舌头,随着刺痛蔓延全身,手指微微一颤,他吃力的打翻破碗。 江寻这才看出异样,随着花下眠的目光一瞧,便瞧见了那汉子,他已经从人群里潜到了离花下眠不过两丈的距离,此刻就算上前阻拦也来不及了!江寻急中生智,拿起碗狠狠一摔,又从店家的存钱罐里抢过一把碎银子抛向人群,大家一阵哄抢,登时!乱着一团。 那黑面汉子扭头之际,江寻一道箭步,拉起花下眠夺路而去,那汉子见状也不掩饰,推开人群便飞奔追去…… 二人转身进了裁缝铺子,随手关了门。 砰!一声巨响,那汉子一脚踹开门,见花下眠正瘫坐在地上挣扎,也不废话,手持一枚峨眉刺便向花下眠飞身刺来。 霎时间!江寻身影闪现,一招翻江倒海,薅这汉子发髻,一翻身便将那人摔了出去。 那汉子见江寻身法如此之快,收起峨眉刺,飞跃而去。 此时恢复知觉的花下眠,起身道:“快走!” 二人相隔百丈一前一后,沿着长道驰骋而去。奔走不远,突然!三支冷箭从二楼射出,花下眠急勒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前蹄跃起,噔噔蹬!三箭一排,正中马胸。 与此同时,“砰”然巨响,窗户炸裂开来,两道身影携刀猛然冲出。花下眠猝不及防,剑尚未离鞘,便以剑鞘硬接一剑。挑开二人,他便足尖轻点马鞍,借力腾空而起,穿透了一家布庄二楼的窗棂,逃之夭夭。 二人紧追不舍,直至后院,花下眠避无可避便与二人缠斗在了一起。花下眠因先前中毒,体力已是大不如前,面对二人凌厉无匹、气势磅礴的刀法,只得勉力支撑。刀光剑影中,破风声呼啸,宛如龙吟虎啸,震撼人心。 渐感不支之际,花下眠施展绝技“一叶知秋”,剑意灵动,巧妙地将二人逼退,随即身形一晃,利用院中晾晒的丝绸作为掩护,连滚带爬地潜入其中,如同鱼儿入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繁复的丝绸帘幕间,花下眠利用复杂的地形与视线障碍,与追击者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二人虽识破花下眠势单力薄,但在这光影交错、视线受阻的环境下,攻势虽猛,却也难以锁定目标。 他们挥刀狂舞,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丝绸的撕裂声,仿佛秋风扫过,落叶纷飞。然而,花下眠如同幽灵般穿梭其间,凭借着过人的机敏与对环境的精妙利用,虽处劣势,却总能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致命一击,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嗖!忽的一只暗箭从二楼射出,只听‘噗’的一声,后入前出,洞穿了花下眠右肩,顿时花下眠右手一麻,忙剑交左手。 二人见状攻势更加猛烈,花下眠奋力挑开双刀,转身便跑,一边用一叶知秋断后,一边提防二楼的暗箭。由于有毒在身,他也不敢大力运功,一叶知秋的功力根本发挥不出来,叶片打在二人身上,纷纷跌落根本起不到伤害。 花下眠惊恐万状,一路狂奔狂奔,突然又是‘嗖’的一声,那枚暗箭从花下眠左臂划过,一阵热辣的刺痛,左臂被花破一道血痕,索幸花下眠躲闪及时,只是滑破一层皮肉,左臂一颤,利剑险些脱手飞出。 花下眠一个踉跄跌落在地,一汉子见状,手起刀落便朝花下眠脑袋招呼,电光火石间,又传来‘嗖’的一声。 吐! 一枚冷箭竟然钉在了那汉子胸口,花下眠一惊之下,扭头望去,此刻!手持弓箭的正是江寻,原来江寻潜伏在暗处,寻找放暗箭之人,来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那人放第二箭时,江寻便使出一苇渡江的绝技,一道箭步抢到跟前,在那人扭头的一瞬间,江寻手起刀落,承影剑划过脖颈,血顺着剑势喷涌而出。 那人惊愕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江寻接过弓弩,正遇到一人砍杀花下眠,千钧一发之际,射杀了汉子。 这时!另一汉子赶来,先是一惊,一抬头看到了江寻,江寻又是一箭射出,那人忙挥刀挡格,花下眠见状,脚钩刀柄一甩,噗呲一声,刀刺穿了那汉子胸膛。 解决了二人,江寻扶起花下眠道:“走!” 花下眠道:“我有伤在身,走不了多远,便会被他们赶上,旁边有家客栈,我们去落脚……” 江寻一愣‘旁边?那不是等死?’,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正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口中赞道:“此计甚好!” 二人乔装打扮一番,在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店小二将二人领进了二楼房间,待店小二走后。花下眠再也绷不住了,一屁股瘫坐了地上,失声道:“我不当楼主了!不当什么狗屁楼主了,这他娘不是人干的活……”他呻吟一声,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脸部扭曲的异常难看。 花下眠咬着牙关,道:“他娘的!老子今天吃的苦头,来日一定十倍奉还!”说着盘膝而坐,口中存气,运起伏地内径的调息之法,不多时便是伤口愈合如初。他松了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江寻道:“这《伏地内径》功法,只能愈合你的皮外伤,你中毒和内伤却要调理,我去抓点药!” 花下眠道:“不要去!你已经暴露了,现在每露面一次,便会多一份风险。” 江寻只得作罢:“也好!那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花下眠一边收拾床铺,一边道:“这里也不能住!”他将枕头、被褥裹在了被子下,佯作休息。 江寻一愣,心道:这人平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想不到做事如此谨慎,怪不得凌风要把楼主之位传给他。 二人分别潜伏到对面两间房,花下眠装作店小二,敲开门便将房客点晕。江寻也是一般,敲了门却是无人回应,他见屋内光线昏暗,便用承影剑撬开了门闩,进了门随机反锁,屋内光线昏暗,江寻的却瞧得真切,他摸到床前,拉开床帘一瞧,床上竟空无一人,忽然背后一道劲风,砰的一声,后脑一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闷棍,江寻一个踉跄,随着棍如雨下,江寻瞬间从眩晕中清醒。 江寻因痛而怒,提起承影剑便要砍,手一抬,心道:原本就是自己冲进别人的地盘,到也没必要伤人性命。 随机收起承影剑,抢过木棍,一把捂住那人嘴巴,这时江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女子,江寻低声道:“不要说话,否则我会很生气。”说着承影剑在那女子眼前晃了。 女子识趣的点了点头,江寻慢慢放开那女子道:“我被人追,今晚在你这里借住一宿。” 说着顺手从床头扯下一根绳,将那女子双手绑在一起,那女子惊问道:“你干嘛?” 江寻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但我要保证我的安全。” 江寻把女子丢到床上,自己则躺在床边。那女子不住的幽咽,江寻拿了块布给她擦了擦泪水道:“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那女子收住泪水,问道:“谁追你啊?” 江寻道:“仇家!” 那女子突然愣住,沉默良久,隐隐说道:“你得罪人了?” 江寻‘嗯’了一声,那女子道:“能把你逼成这样,是不是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对江寻来说父亲是谁还没弄清楚,何来杀父之仇,江寻轻叹了口气。 那女子又道:“难道你也是被南宫府追杀?” ‘南宫府’三个字吐口,江寻心头一震,江寻敏锐的捕捉了这个‘也’字,反问道:“怎么?你被南宫府的人追杀?” 那女子道:“是啊!我知道一些南宫府的事,所以有人要杀我灭口。” 江寻猛然起身,失声道:“什么秘密?” 那女子道:“你是南宫府的小少爷,南宫寻吧?” 江寻一惊,这‘南宫寻’正是他在南宫府的名字,不由得像那女子脸颊望去,虽然光线昏暗,却依稀能分辨那女子轮廓,江寻心中一奇,这女子竟然如此陌生,既不是自己旧时好友,也不是南宫府的丫鬟婢女,他忙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一头扑到江寻胸口,哭哽道:“小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时间江寻哭笑不得,也不敢放松警惕,一手搂着眼前女子,一手握着承影剑,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娇嗔道:“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曾为了救我,还杀了海沙帮的帮主张铁牛,这事你都忘了?” 在应天府的时候,江寻曾救过一个妓女,还杀了黑道头目张铁牛,江寻细细打量一番,顿时恍然大悟,喜道:“你是常艳姑娘!” 那女子努着嘴,撒娇道:“亏你还记得,给我解开!” 江寻割开绳子,说道:“常艳姑娘,你方才说知道一些秘密,是什么?” 常艳道:“我哪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是骗你的,要不然怎么能诈出你得身份。” 江寻脸上一红,问道:“那为何南宫府的人追杀你?” 常艳又道:“都说了骗你的,南宫府的人自然不会为一个张铁牛,追杀一介女子,只是张铁牛的手下……为了争抢帮主之位,非要拿我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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