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千秋夜倒下,花下眠赶忙扶起千秋月…… 千秋月见到花下眠一惊,失声道:“怎么是你!” 花下眠叫了一声:“大嫂!” 千秋月见到亲人一般,心中一喜,说道:“好兄弟!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 花下眠未答,反而关切道:“大嫂!你近来可好。” 千秋月脸色一沉道:“兄弟来的正好,我们合力杀了这狗贼,为你大师兄报仇。” 花下眠道:“大嫂!望江楼与少阳门的恩怨较为蹊跷,恐怕是有人幕后操纵,复仇之事还要,查清幕后推手,在做商榷。” 花下眠原本就反对与少阳们结仇,他佩服朔方为人,也深切的明白自己不是对手。 千秋月瞳孔一缩,一脸惊诧的说道:“你说什么……你大师兄尸骨未寒,你居然说出这等背信弃义之言,你还配做望江楼的人吗?” 花下眠道:“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望江楼。” 千秋月冷笑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楼主之位。” 花下眠道:“大师兄所托,我岂敢放弃。” 千秋月怒道:“呸!亏你还有脸说大师兄所托,还有脸抢楼主之位,再过几个时辰赫连山就要接任楼主了,你想打败赫连山赢得十二楼的支持,就得替凌风报仇,提着他的头去望江楼。” 花下眠道:“报仇要从长计议,咱们不是他的对手,意气用事不仅报不了仇,还会白白搭上性命。大师兄不会白死,大嫂若有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大师兄交代。” 千秋月喝道:“懦夫!永远干不了大事!真想不通凌风为什么这么器重你,背信弃义,狼子野心,一切都是为了楼主之位,凌风的死当真是好了你们,你是不是发自肺腑的感谢他……” 花下眠自知不是朔方对手,凌风在世时,他就反对与刚正不阿的少阳们为敌,哪知被千秋月一番羞辱言语,挤得下不了台,抽出剑道:“当不当楼主,大师兄都不能白死,朔大侠!得罪了。” 江寻拦在二人中间,拱手道:“朔大哥!花兄弟!我知道少阳门与望江楼有血海深仇,水火难容,但据我所知,双方恩怨起于罗兰剑丢失,看守罗兰剑又留下了朔大哥的天罡正阳掌。可望江楼灭了少阳门也没寻得罗兰剑,试想倘若有人从中作梗,刻意挑起双方恩怨,你们如此仇杀,岂不是正中圈套,依我之见,不如查清幕后推手,到时在做了断。” 花下眠深知千秋月的个性,倘若自己不出手,她是绝不会罢休的,当下道:“即便有误会,朔大侠杀我大师兄,此仇我不得不报。” 江寻道:“朔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一架我来替他打!”江寻看似向着朔方,实则是担心花下眠被朔方击杀,说着向花下眠摇头示意。 朔方道:“江兄弟,他是望江楼的新楼主!这一架是躲不掉的,闪开……”一把推开江寻,原来花下眠使出了一叶知秋的绝技,万叶齐飞,朔方双掌齐出,便是天罡真气罩在身前,叶子打入真气,如同一叶孤舟落入深海漩涡,在手掌周围飞速旋转,瞬间被化为齑粉。 朔方大步向前,一把扭住花下眠手腕,另一只手扣在了花下眠的脖颈上,登时!喀巴声作响。 江寻忙叫住:“朔大哥!你与望江楼恩怨还没有水落石出,冒然杀害新楼主,会激起望江楼复仇之火,彼此仇恨便不可调和。” 朔方原没有杀心,只是没有料到花下眠如此不堪一击,自己出手太猛,才差点要了花下眠的命,当下放开花下眠道:“以你现在的武功,十年后再来找我报仇吧!” 花下眠身体一软,瘫坐在地,捂着嗓子一阵咳咳。千秋月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朔方,她紧握雪花镖,正欲发射,突然一阵孩童啼哭声传来,忙循声跑去。 朔方大步走去,江寻快步赶上道:“朔大哥!多谢你手下留情!” 朔方道:“你们在海外是不是拿到八十八仙图了?” 江寻道:“朔大哥何出此言?” 朔方道:“最近江湖上盛传,花下眠在海外孤岛,抢夺八十八仙图,还杀人灭口。” 江寻道:“的确见到了八十八仙图,不过是被公良羽抢走了。” 朔方眉头一邹道:“怪不得,仙天门的人从通州经过。仙图出世天下难安!江兄弟!我要去查天印与罗兰剑下落,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大步便走,走了几步突然一顿,回头道:“如果江湖上还有一人知道你父亲的下落,那便是龙眠公,只是龙眠公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连我也没见此人。” 江寻心中大喜,寻父这么久总算有点希望‘龙眠公’三个字,像烙印一般,打在了江寻心底。 花下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倒在地上,久久难以起身,千秋月怀抱着孩子哄了哄,又怨道:“你的功夫,怎么如此差劲?” 花下眠苦笑道:“我只是望江楼的初级弟子,一叶知秋也只练了三层!” 千秋月道:“都怪大嫂不好,不该用激将法激你,害得你身负重伤。你这人也真是的,逞什么英雄,明知道打不过他,躲了便是,嫂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花下眠道:“凌师兄从小对我关怀备至,他的仇我岂能不报,若不是身负重任,就是把命搭在这里,我也无悔。可惜!以我现在得身体状况,就算有命走到望江楼,也无命接管楼主之位。”他强撑着身体,翻了个身,给千秋月磕了头:“我花下眠是个孤儿,凌师兄与大嫂待我犹如亲生父母,我花下眠纵然当不了楼主,也一定护您周全,请大嫂看在凌师兄遗孤的份上,不要再以身犯险了,报仇之事由我一人承担。” 千秋月心头一软,潸然泪下,美貌的脸颊平添了几分凄楚之色,她用沙哑的哭腔说道:“本来谁当楼主,对我来说都不打紧,难得你有情有义,嫂子说什么也要推你一把。” 千秋月拿出一物递给了花下眠,绫罗绸缎中包裹这一本精致的黄皮书,上面赫然写着《一叶知秋》总纲六个大字。 花下眠眼前一亮,悲喜交加的望着千秋月,千秋月道:“现在是寅时,接任大典是午时,你还有四个时辰。” 这《一叶知秋》总纲对花下眠而言,无异于暗夜中的一束光,让他看到了希望,练成一叶知秋的最高绝技,就算赫连山接管楼主之位,已然有翻盘的机会。 当即聚精会神的翻看起来,千秋月道:“一叶知秋共分为七层,按照楼规,初级弟子学两层,骨干弟子学四层,下属楼主学六层。七层分别为:法;第三层红尘滚滚,驭叶成风,似龙卷风一般,剑气霸道,针对性强;这三层你已经学过。 第四层风起云涌,海浪式攻击,攻击面积广;第五层飞叶护花,罩住敌人,让他发不出功力;第六次秋风萧瑟,飞叶如雪,让人无处藏身;第七层雾里探花,雾气弥漫,藏身于雾中。七层剑法看似大相径庭,实则殊途同归。运气走穴的方法皆可举一反三。 而一叶知秋的精奥之处便是总纲:落叶归根与落地生根,这两套纲领便是将七层融会贯通,落叶归根是定点打击,任由被攻击者躲闪,叶镖穷追不舍,直到得手,此招针对的是高手;落地生根则是叶镖射出,自探敌人薄弱,进行攻击,此招主要是以寡敌众的情况。 作为望江楼的普通弟子时修的不过是外门之术公正、侠义、礼仪,作为楼主,除了武功要出类拔萃,还要潜心修炼内门之术权谋、手段、心术。自助者天助,任何时候都要相信自己……”千秋月本想多交代点什么,无奈孩子哭闹,只得作罢。 作为楼主,花下眠理应得到这秘籍,但事发突然一波三折,这本秘籍此刻到手,对于落魄的花下眠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他更加珍惜,如获至宝。 交代江寻为他护法,自己全神贯注的专研起来,平日里做事漫不经心的花下眠,此刻一反常态,修炼起来旁若无人,有了三层剑法打底,另外四层,凭借超高的悟性很快便能施展,虽有些生疏,却也有种堵塞的鼻子突然通透之感。 只是总纲的叶落归根与落地生根无法施展,不知不觉已到破晓时分。江寻也是困得不停的打哈欠,却不敢懈怠。倘若此时被人偷袭,莫说还有没有机会推花下眠当楼主,就是二人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他有七分睡意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得得得…… 一个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二人一明一暗,江寻伏在草丛中,双手紧握承影剑。只见一人从马背上跃起,一翻身,落在了花下眠身前。 来人正是宋丹萍,宋丹萍开口便道:“险些忘记一件大事,凌楼主曾让我保存过一个密件,说遇大事便拆阅……”说着将密件抛给了花下眠。 花下眠展开密件一瞧,密件中原来藏着望江楼的密道地图,不由得瞳孔一缩,感慨道:“想不到!望江楼竟然有一条直通望江塔的暗道。” 说着嘴角微微一翘,泛起一抹笑意,朝江寻瞧了一眼,江寻点了点头道:“这就不用冒险从外门进入了,我们从暗道,沿着望江塔的通天柱,直达塔顶……” 花下眠连声赞道:“是啊!是啊!天公助我……”他欣喜若狂的望着密道图,突然脸色变得凝重,片刻后说道:“鼠有鼠路,虎有虎道,我还是走正门进入。”花下眠语气很重,好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花下眠顿了片刻,又道:“我突然出现在望江楼,我就不信赫连山的爪牙敢拿我怎么样。” 走密道自然安全,可对于花下眠的权威损害极大,这个道理不言而喻,走正门不仅要有巨大的勇气,还要有一定的见识,江寻与宋丹萍骇然之下,也明白其中道理。 宋丹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花下眠道:“多一个人少一个没什么分别,赫连山见到我,就算不敢明着加害,也会暗中追杀,你们就在外面接应。” 宋丹萍虽然不认可花下眠的安排,但向来对‘奉命行事’四个字看的极为重要,只得拱手领命。 花下眠犹豫道:“冷月……冷月姑娘可还好……” 宋丹萍道:“冷月姑娘走了,她临走时说……” 花下眠苦笑道:“说再也不想看到我?” 宋丹萍道:“赌气而已,哄一哄就好了。” 咚咚咚,当当当…… 锣鼓喧天,呼声齐鸣,望江楼的望江塔上赫然一道纵幅'望江楼受封大典'七个黑体大字,十二楼主及座下弟子数千之众,齐聚一堂,赫连山在众星捧月中,满脸堆笑的走向高台,左右两侧各坐着旗下楼主,左侧以赫连山铁杆的周庄楼主周程晨为首,依次排位分别是乌镇楼主乌俊颖、西塘楼主溪水流、平乐楼主鸥贵夫、同里楼主钟筱筱。右侧以中立态度的朱家角楼主朱六叔为首、朱六叔是长辈,实力也最为雄厚,依次排开分别是甪直楼主梦都、南浔楼主岳阳、木渎楼主莫晓丽、宜兴楼主陶日天、枫桥楼主江月仙。身边更有仙天门的重要人物哈骑士与地坤门的掌门人穆炎忠。 望江楼的正门,百名剑道高手,严阵守候,望江楼的大日子,谁也不敢分心。 得得得…… 噤若寒蝉的大门前忽然马蹄声响起,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疾驰而来,由远及近。众人纷纷手握剑柄,这等大喜的日子被人搅了局,谁也担待不起,各路楼主,与友派贵宾提前就到了,谁会赶着接任大典前来到这里,众人正疑惑,那人已到身前,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失踪了数月的花下眠,众人一惊之下面面相觑,花下眠着一身望江楼的白衣,单枪匹马。 花下眠勒住缰绳,紧盯着为首的男子喝道:“张师叔!别来无恙。” 那张师叔,身形细长,铁骨铮铮,看上去五十来岁,目光却迥然有神,望着花下眠一脸惊愕的说道:“花……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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