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在王钢耳边耳语几句，当王钢听到供销社主任张卫国的名字，便打断了林清的话。 低声在林清耳边道：“真的是张卫国给你的物资？” 林清点点头：“是的，要是不信，可以去核实一下。” “怎么，你认识张主任？” 从王钢的表情来看，他是认识张卫国的。 果然，王钢点点头道：“当然认识，年前还在一起喝过酒。” 王钢和张卫国虽然工作不同， 但都属红星街道片区。 而且俩人都是主任，开会的时候会碰到一起。 “既然是张卫国借你的物资，那就没关系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得带你去核实一下。” “这是自然。”林清回道：“不过希望王主任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告诉别人。” 林清说完，递给王钢一个你懂的眼神。 王钢在街道办混迹多年，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早就成老油条了。 院里的这些门门道道他是最清楚的。 这个年代大家都住四合院，院里人多眼杂，人少的四合院有几十人，人多的四合院上百人。 大家虽然都在一个院生活，喝着同一个水龙头里出来的水。 但都各有心思，各怀鬼胎。 互相攀比，互相妒忌。 希望自己比别家过得好，又眼红别家比自己过得好。 比来比去，就产生矛盾纠纷。 严重点的，甚至有杀人放火的事发生。 易中海等人越想知道林清物资从哪来的，他越是不说，让他们干着急。 再者，这样做是为了张卫国着想。 禽兽们要是知道，林清的物资是红星供销社主任借给他的。 眼红之余，去有关部门打小报告，举报怎么办。 要是查出点什么，那不害了人家么。 得不到就毁掉，是心里阴暗的人常用伎俩。 林清虽然觉得这事问题不大，但人心隔肚皮，还是提防点好。 毕竟红星四合院和别的院不同，禽兽特别的多。 “我懂！”王钢拍拍林清肩膀，答应了他的要求。 俩人说话时交头接耳，声音压得很低。 就算离的近的易中海竖起耳朵，也只听见嗡嗡的说话声，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 等了半晌，见俩人直起腰来。 王钢转头对易中海说道：“我带林清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着。” 易中海不知道他俩在搞什么鬼，心里憋得慌。 “不带上我么？”易中海急需知道林清的物资到底哪来的，猴急的问了一句。 “等着就行。” 王钢甩下一句话，就要带林清离开。 林清三个妹妹以为他又要被带去公安局，因为有公安在，不敢像刚才那样扑上去咬人。 便站在原地哭泣。 林清让妹妹不要哭泣，简单的交待几句。 让娄晓娥看着自己妹妹，便跟着王钢走了。 出了四合院，街道办其他人继续和公安巡逻，只留下一名骑摩托车的公安。 这会儿的摩托车是三轮的，叫三轮挎斗摩托车。 主驾驶前后可以坐俩人，副驾驶斗里可以坐一人。 王钢和公安坐主驾驶，副驾驶让给林清坐。 坐稳之后，便发动摩托朝张卫国家而去。 大冬天坐摩托车，可真受罪，到张卫国家时，林清的脸都麻了，王钢和公安也没好到哪去。 张卫国家乌漆嘛黑的，一家人早就睡了。 叫了一阵子门，才把张卫国叫起来。 “你俩怎么凑一块了？” 张卫国见到林清和王钢，心里充满疑惑。 王钢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张卫国并没感到多意外。 物资匮乏的年代，谁家物资多谁就是猎物，就会被围剿。 这种事情，作为供销社主任的张卫国见得多了。 张卫国亲口告诉王钢，物资是他借给林清的。 这样一来，王钢就放心了。 搞清了物资的事，张卫国见几人冷得发抖，就邀请几人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 骑摩托车过来，三人都冻坏了，互相看一眼，相视一笑，便跟着张卫国进屋。 本来说好烤烤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就走的。 但一进屋，张卫国就把晚上没吃完的卤菜拿出来，还执意要给林清等人下碗面吃。 林清等人在外面忙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了。 客气的推辞一番，也就依了张卫国。 面条方便又好吃，很快张卫国就把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在林清等人面前。 望着泛着油花冒着热气的面前，林清咽了咽口水，便大口大口吃一起。 一口热乎的面条下肚，寒意即刻驱散。 林清这边吃着面条，可苦了等待的易中海。 王钢临走前交待过，让易中海在原地等他回来。 易中海不敢不听，便傻傻的站在院里等着。 天空还飘着雪，站在外面可不好受。 等了一个小时，没见人回来，性急的贾张氏抱怨道：“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贾张氏不耐烦，易中海更不耐烦，没好气的说道：“再等等，快了快了。” 贾张氏摸摸自己脸颊，发现半边脸已经肿了，哭诉道： “一大爷，我的脸都肿了，东旭也伤得不轻，可要为我母子俩主持公道啊。” “林清这个王八蛋，这次肯定进监狱。” 林清进不进监狱，易中海真不敢确定。 易中海越来越感觉，林清的物资不是偷的。 物资不是偷的，那林清肯定不会进监狱。 但是他打人了，打人是要被拘留的。 就算林清不会坐牢，被拘留个两三月也是不错的。 易中海等人又在寒风里站了半个小时，王钢才带着林清回来。 王钢和林清吃了一大碗面条，肚子吃得圆鼓鼓。 进院时，俩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肚皮。 “王主任，回来啦。”易中海主动迎了上去。 “王主任，辛苦啦！”为了在王钢面前露露脸，刘海中紧跟着易中海迎了上去。 “嗯。”王钢对俩人微微点点头。 接着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说道：“物资的事查清楚了。” “林清是从正规渠道获得的，不存在违法的行为。” “这事就这样了，天色不早了，大伙都回屋睡觉吧。” 王钢说完，便挥了挥手，打发易中海等人散了。 虽然易中海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等了半天就等来王钢几句话，心理非常不平衡。 “怎么，还有事？”见易中海没有要走的意思，王钢问道。 “是，是还有点事。”易中海顿了顿，说道：“物资的事过去了。” “但打人的事恐怕过不去吧？” “林清把贾大妈和东旭都打伤了，还有我，也被他肘击。” “他为啥要打你？”王钢望着易中海的眼睛问道。 “这……”易中海一时语塞，想了想道：“虽然绑了他，但他也不能打人吧。” 虽然他失去了生命，但是他获得了自由。 易中海只说林清打人的事，不说绑人的事。 抛开事实不谈的强盗逻辑，逗笑了王钢。 不过只笑了三秒，王钢就板着脸道：“你绑人在先你还有理了。” “公安同志，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公安上前两步道：“双方的行为都违法了，理应各打五十大板，带回去拘留。” “这事算民事纠纷，双方如果同意和解，就不用拘留了。” “是拘留还是和解，看他们的意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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