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主意,她不是已经拿定了主意了?不然怎么会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沈老太君到底是在后院里活了几十年了,能在后院里笑到最后的,谁不是人精。这前因后果一结合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老二家的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祖母,您别生气,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些,可别再因为其他人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沈蓁蓁看着祖母动怒,自责自己只只顾着自己了,没考虑到祖母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沈老太君生气是挺生气的,这弄出了这样的事情,老二家的自己不要脸面也便罢了,现在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要遭到别人的耻笑。 虽说还没有人敢有胆子当着九王爷准岳父的面说风凉话,但是终究还是会在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的。 想到这里,沈老太君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舒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苍老的声音依旧浑然有力。 “走吧,去那边看看。”说着就借着慕妈妈的力站了起来。 慕雪潇和沈蓁蓁过来想要扶着她,被她一把拦住,无法,两人只能跟在后面。 慕雪潇拉着沈蓁蓁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从沈蓁蓁的眼里看到了自责。刚才她还不敢确定,沈清秋怎么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呢,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点。 刚才她还是只有几分猜测,现在则是已经完全确定了。刚才祖母确实是气着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也不完全算是坏事。看着祖母刚才的神情,应该是心里有了章程。 “现在担心祖母,早干什么去了?” 慕雪潇笑着在沈蓁蓁的耳边低语。 “表姐~我” “好啦,别担心啦,祖母已经不生气了。” 听着慕雪潇这么说,沈蓁蓁反应慢了半拍,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来,睁大了眼睛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盯着慕雪潇看。 慕雪潇笑着点点头,拉着人往前走。 “走吧,我们都已经落好多了。” 几人刚走到沈清秋的院子外面就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有女人的哭泣,有男人的愤怒的声音,还有侍女跪地求饶的声音。 守门的侍女远远地看见沈老太君的身影赶紧进去通传。 “二老爷,老太太来了。已经快到门口了。” “好。” 沈老太太刚走到门槛还没进来的时候,就有一套茶具摔了过来,慕妈妈赶紧挡在了前面,还好有门槛挡着摔在了地上,没有摔在沈老太太的身上。 地上一片狼藉,茶具碎了一地,里面滚烫的茶水散落了一地。水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这要是摔在人的身上又是夏季,皮都得烫伤了。 “你说说你,哎,你这个逆女。” 沈苍黔的愤怒让沈清秋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窝在母亲的怀里哭泣。 “吵什么?这是要做什么?” 沈老太太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让内室的人安静了下来。沈苍黔匆匆的从内室走了出来,随即还有吕氏和沈清秋跟着出来,都跪在了地上请安。 “母亲,您来了怎么不让人通报。”沈苍黔表现的十足大孝子的样子,像是十分紧张沈老太太一样。 不过他心里怎么想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那茶具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自己进门的时候摔掉了,这个庶子还是一样的不省心呢。 沈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带着沈蓁蓁和慕雪潇走了进去,有眼力见的小丫头赶紧搬出椅子让沈老太太等人坐下。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啊。” 沈老太太坐下冷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一家三口。 “母亲,还请您拿个主意,清秋这个丫头,哎”沈苍默说着好像还说不出口的样子。 吕氏附和道。“是啊,母亲,现在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 说着还用帕子擦着眼角的眼泪,看着自己可怜的女儿。 “我还拿什么主意?这清秋丫头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说着还冷眼斜了一眼沈清秋,她不喜欢沈清秋不完全是因为她是这个庶子的女儿,而是因为这孩子从小为了达到目的就不择手段。但凡她乖巧一点,她也不会对她这么冷淡。 实话讲,她确实是偏爱一点自己亲生儿子女儿生的孩子,但是只要沈清秋没有那么多歪歪肠子她也不会放任她不管。 她的哥哥就不像她一样,清伦那个孩子从小就通透,自然她也愿意拉他一把,正好她跟四清书院的学者有点交情,就找人要了个名额去学习,不过那孩子也是争气的成功的留了下来。 因为不是有人推荐上去的就能留下来的,四清书院可是现在文人争破头皮都想进去的,不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要是不能通过层层选拔就不能留下来。有权有势的顶多会求得个推荐名额罢了。 “祖母”沈清秋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沈老太太无情的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沈老太太呵斥一声。 “你先说说,你有什么打算?”沈老太太凌厉的目光扫向沈苍黔。她倒是想看看这个二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母亲,儿子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到底怀的是九皇子的孩子,怎么说也是皇嗣” 沈苍黔眼珠子一转,双手搓了搓,欲言又止。 虽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沈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他是什么打算了。不愧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一样的会打算盘,都想着母凭子贵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沈苍黔看着沈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至少没有拒绝,觉得还是有希望的,于是鼓起一口气继续说道。 “母亲,清秋也是您的孙女,她有出息了您脸上不是也有光嘛!” 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出口的,现在她整了这样一出,就已经给整个镇国公府上下抹黑了。 “继续。”沈老太太眼神轻蔑不过沈苍黔显然没有注意到,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想法中,以为沈老太太被自己说动了,开心的继续道。 “不然母亲进宫去求个旨,看看清秋的这个位份能不能再进一进?” 沈苍黔带着试探的问道。 “再进一进?”沈老太太问道,语气不咸不淡,仿佛真的只是问了一嘴。都已经下旨是做侧妃了,再进一进不就是皇子妃了?看来老二家的胃口不小啊。 “对。”沈苍黔听着这话以为有戏,连带着沈清秋也抬头看着沈老太太。 “那我进宫就说清秋怀了皇嗣,九皇子的长子的生母位份不能太低,请皇上下旨把侧妃扶正了。”沈老太太慢悠悠的说着。 “对对对。”沈苍黔附和着,完全没有听出沈老太太说的是反话。 “还好?”沈老太太怒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因为怒急攻心,心气不顺,咳嗽了起来。敢情刚才那一幕就是做给她看的呗。 沈蓁蓁和慕雪潇见状,两人一个倒水,一个给她拍着背顺气。 “好了,好孩子。”沈老太太接过水喝了一口,又拍了拍给自己顺气的手示意好了可以停下来了。随即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苍黔讥讽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顺便给你请一道旨意,九皇子妃的父亲教导有方,是不是还要官升三级啊?啊?” “儿子不敢。”沈苍黔嘴上是这么说着,不过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就好像自己说的并没有错。 “你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嘛。” “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你以为你这么做真的能母凭子贵了?做梦。”沈老太太并不是挖苦,而是说的事实。 当今皇后娘娘是谁?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没有助力的女子回去做儿媳妇,让她做侧妃都已经是逼不得已了,现在皇后已经对她极度不满了,现在还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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