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宁寿宫中析前情 武英殿内点雄兵

话说众英雄将葫芦套的水寇全部杀尽，也让他们吃了些“板刀面”“馄饨”，收拾得干干净净，大家极其痛快。 张永叩谢道： “若不是众英雄的力量，这些贼寇怎能被擒获。今日此举，咱家虽然报了之前的仇，却是为往来的客商除去了一大祸害，各位英雄也是积了不少德啊。” 徐鸣皋等谦逊道： “铲除邪恶，这是我们分内之事，不值一提。” 此时天已亮，就吩咐船户开船，直接驶向京城。没过一天就到了湖北，大家就下船上岸，从陆路北上。走了大概半个月，到了北通州，当地官员出来迎接。张永就让当地官员准备好车马夫役等人，一路加紧赶路。走了三天，抵达北京。 张永便请徐鸣皋等十一位英雄先在馆驿休息，他当天就进宫复命。 武宗见张永回来，就命在宁寿宫召见他。张永听到武宗召见，不敢怠慢，在内宫先行了礼。 复命结束后，当下奏道： “奴才奉万岁旨意，前往江西赵王庄，召取徐鸣皋等十二位英雄，奴才现已召到，都在馆驿休息。只有内有焦大鹏一人，因为他自己已经脱离凡胎，原本就无意于功名，苦苦请求辞官。当时奴才不敢轻易答应，后来经过徐鸣皋等一再代为请求，并答应让焦大鹏的义弟伍天熊，现在九龙山，情愿召来，让他代替任职。奴才见他诚心不愿为官，只得答应。这位壮士又让奴才在万岁面前代为转奏，让圣上知道。现在徐鸣皋等共有十一人在这里，恳请圣上指示。” 武宗听了上奏，便问道： “据你说那焦大鹏已经脱离凡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成仙了不成？” 张永又将焦大鹏如何被宁王面前的无敌大将军邺天庆杀死，如何后来被傀儡生救活，如何焦大鹏帮助七子十三生大破迷魂阵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奏了一遍。 武宗听了上奏，这才明白，于是说：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也只好随他去吧。” 张永又上奏道： “焦大鹏虽说无意于官爵，他临走时也曾说，如果朝廷有需要他的地方，他还会出来帮忙，并不会置身事外，只是不接受官爵而已。” 武宗大喜道： “这更难得了，到底英雄立志与常人不同啊。” 接着又问道： “现在宸濠究竟怎么样了？” 张永又将各节情况奏了一遍。 武宗当下传旨，所有应召的江南壮士、现授指挥之职的徐鸣皋等共十一人，明日早上在武英殿召见，不得有误。 这道圣旨由内阁传了出去，徐鸣皋等十一人接到这道圣旨，个个准备好接受召见，这自不必说。 张永当天也奉旨先回东厂去了，一夜无话。 到了，请求派兵剿灭。宸濠固然是心腹大患，但此时他还没有显露出反叛的情况，不便立刻征伐。估计圣上的意思是先去剿灭安化王，等宸濠反叛的情况完全暴露，再进行征伐。如今有各位一同前往，我也能得到帮助了。” 徐鸣皋道： “我们见识短浅，侥幸成功，都是圣上的福气和大人的威望，我们哪里敢擅自逞能。” 大家正在那里谈论，忽然看见两个小太监飞奔而来，高声喊道： “圣上已经临殿，特召张老公公、杨御史及十二位指挥，快去武英殿等候召见。” 张永等人听到召见，不敢怠慢，当即与杨一清率领徐鸣皋等十一位英雄前往。 不一会儿就到了。 只见宫殿高大雄伟，香烟袅袅，说不尽的富丽庄严，真的是近在咫尺的天子威严，让人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张永、杨一清二人先到金阶下伏拜，高呼三声完毕。 只听武宗在上面问道： “那新授的十二个指挥，都在这里吗？” 张永上奏道： “已经恭敬地前来，等候宣召。” 武宗说： “立即宣他们上殿。” 当即有值殿官传旨下来道： “旨意下，特召新授指挥徐鹤等上殿。” 徐鸣皋等听到召见，就一起跟着传宣官，到了殿上，伏在金阶下，口称： “臣徐鹤、徐庆、罗季芳、慕容真、狄洪道、王能、李武、杨小舫、包行恭、周湘帆、徐寿，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高呼三声完毕，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武宗在上，睁开龙目，往下观看，只见他们个个仪表不凡，相貌魁梧，日后必是国家的栋梁之才，龙颜大悦，于是说： “各位爱卿都平身。” 徐鸣皋等又磕头谢恩，然后站在一旁。 武宗又将每个人打量了一番，对张永、杨一清说： “这十二个指挥，如果不是俞谦密保，朕几乎被宸濠所骗。” 又问徐鸣皋道： “你们长久在江西一带，宸濠所做的事，你们可详细如实上奏。” 徐鸣皋当下出班跪奏道： “臣等罪该万死，因为宁王所作所为都不符合正道，因此臣等为了朝廷的保护，以至于狂妄胡为。” 武宗说： “这正是你们忠义可嘉，有什么罪。究竟宸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 徐鸣皋不敢隐瞒，于是将所有的情况，如何在金山寺找替身，暗自招兵买马，如何私造离宫，如何进献美女，如何暗中培养死士，谗害忠良，如何不遵谕令、敢称谕旨，以及抢掠赵王庄，设下迷魂阵等以往的事上奏了一遍。 武宗听完，龙颜大怒，当下说道： “逆濠反叛的迹象已经很明显，罪不可赦。朕本来就要派兵前往，声讨他的罪行，无奈不断接到甘肃所属的加急奏章，上奏说安化王朱寘鐇此刻已经谋反，擅自杀死甘肃巡抚，已经占据了庆阳、秦州各府州县，势头非常猖獗。如果不迅速去征讨，必然导致百姓遭殃，局势蔓延。你们都有赤胆忠心，为了国家和百姓。现在特地派遣右都御史杨一清带领十万人马，前往那里声讨征讨。你们就被派入杨一清的部下，随军差遣，务必各自发挥良心，竭尽忠诚和志向，一旦奏捷，朕一定再加封官爵，以酬谢功劳。所有的一切事宜，都归右都御史杨一清派遣，你们不得有丝毫延误。” 徐鸣皋磕头谢恩，其余十位英雄也叩头谢恩完毕，站在一旁。 武宗又对杨一清说： “现在朱寘鐇非常猖獗，昨天又接到阶州加急上奏，说该州情况危急，请速速发兵征讨。你可以立即在三天后带领兵马十万，带着新授指挥徐鸣皋等尽快出发，务必迅速讨平，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朕再派张永随你前往，作为监军的职责。如果有重要的事，可以和张永共同商量，总之要早日平定，尽快班师回朝，论功行赏授爵。” 杨一清也出班跪下，叩头谢恩道： “臣一直承蒙圣上的恩情，怎敢不竭尽忠诚报效，只希望叛乱的王爷早日被平定，以安慰圣上的忧虑，使百姓免受苦难。臣遵旨就在三天之后亲自带领兵马，率领十二位指挥，日夜兼程前往。所有的一切军务，臣自然会谨慎地和张永共同商量，绝对不敢任意独断，辜负圣上的恩情；也不敢延误军情，辜负重托。只是臣才能浅薄见识短浅，恐怕不能胜任，恳请圣上再在各大臣中加派一人，和臣一同前往，臣既可以得到他的帮助，又觉得能事半功倍，臣不胜荣幸。” 武宗说： “朕意已决，有你前往，足以战胜敌人。再加上十二位指挥听你调遣，何愁逆贼不平？你只要努力秉持公正忠诚，不得再上奏请求。” 杨一清遵旨，不敢再上奏，只得退下。 武宗也回宫了，各位官员散去。 杨一清便令徐鸣皋等仍回馆驿，一面传檄各营，命令他们明天亲自到教场，等候挑选出征。 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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