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东方云皇起得很早,率先将一天的政务吩咐下去,然后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子里,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静候王孝杰的大驾。 躺在轻轻摇晃的竹椅中,东方云皇端着酒杯,一脸惬意。 这人生啊,该享受的还是要享他可不是苦修士。 旁边的砂锅里炖着东坡肘子,在小童轻缓的煽动下,冒着一股奇异的肉香,使人口水直流。 石桌上放着一坛酒,几碟精致的小菜。 苏显儿弹奏着《幽兰》,琴声叮咚作响,宛若流水淙淙回响在小亭里。 昨天晚上发上的事一大早就传遍了全城,苏显儿强忍着羞意,一大早就赶过来看能不能获得点而额外的情报。 偷偷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东方云皇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想起昨晚的事,脸上红云泛起,琴声为之一乱。 东方云皇眼中笑意盈然,也罢,看在被我任意捉弄的份上,就给你些有意思的东西。 过了些时辰,门外意料之中的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王孝杰来了。 右威卫很快就进了刺史府,找到了在后花园悠闲喝酒的东方云皇。 王孝杰一马当先,气冲冲领着几个裨将走了过来,到了小亭前停顿片刻,挥挥手,众将退下。 一脚踏进小亭来,冷笑道:“刺史大人好清闲啊!” 东方云皇起身来,客气道:“如今时节政务本就没有多少,本刺史才如此清闲,倒是大将军军务繁忙,辛苦,辛苦。” “姓东方的,本帅没时间和你周旋,你明白本帅今天是为什么来的。”王孝杰道。 东方云皇端起酒坛,到了两碗酒,“来,先喝一碗避避寒。” 王孝杰本打算一把扇开,却闻到一阵诱人的清香,风一吹,一股如兰似麝的桃花香气弥散开来。 亭子外的右威卫士卒齐齐耸动鼻子,眼神贪婪的盯着东方云皇手里的酒。 王孝杰接过,一口饮下,脸上青红交接,最后化为一声长叹,“好酒,此酒一出,纵是崇州烧酒也无法与之比拟了。” “王将军,坐。”东方云皇坐在桌前,细细长饮。 王孝杰坐下,又倒了一碗,一口饮下,“东方老弟,不知这酒?” 东方云皇道:“此酒名唤桃花酿,先师所酿,仅剩两坛,这便是其中一坛。” 慌撒的越来越娴熟,东方云皇没半点儿脸红。听得苏显儿直犯嘀咕,这些她都不知道。 “另一坛?”王孝杰眼睛一亮,东方云皇笑道:“下月初九,就是我和师妹的大喜之日,到时候,再请大将军痛饮。” 苏显儿俏脸一红,偷偷瞪了东方云皇一眼。 “好说,好——。” 王孝杰忽脸色一变,道:“差点儿被你收买了,险些忘了大事,” 亭下几个裨将一脸苦笑,您才想起来啊! “收买?怎么能说是收买呢?” 东方云皇摇了摇头,极不认同,口风一转。 “大将军是来感谢我的?真是见外了,以你我关系,客气到这份上,真是伤感情。”东方云皇‘客气’道。 周围众人齐齐无语,王孝杰目瞪口呆,脸上刀疤猛然滞住。 “你,你说什么?我……来感谢你?” 东方云皇理所当然道:“我帮了你大忙,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王孝杰破口大骂,“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杀了老子的人,还要老子感谢你?” 东方云皇一脸‘不可置信’,作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原以为王大将军会理解我的苦衷,想不到大将军却误会我的好意。” 王孝杰疑惑道:“我误会什么?” 东方云皇道:“王大将军可能不知,我杀人可是为了救你啊。” 所有人疑惑横生,苏显儿一双妙目时时在东方云皇身上打量,企图找出什么来。 王孝杰冷笑道:“救我?王某有没什么危险,何须你来救?” 东方云皇‘苦笑’道:“看来王大将军完全不知情啊!也难怪,且听某细细说来,首先问大将军一个问题,自大将军驻守边关十几年来,从未回过神都洛阳吧?” 王孝杰道:“不错,王某自驻守崇州十几年来,从未回家一步。” 东方云皇道:“大将军还不明白吗?你得罪于人,那人使计,使王将军十三年不能回家一次。” 王孝杰忽地站起身来,大怒道:“你说王某得罪人?王某虽自认脾气有些不好,但朝中诸公,王某从未得罪一人,是何人算计王某人?” 王孝杰的声音本就不低,更兼十分怒气,将扇火的小童被吓得浑身一抖,蒲扇掉了下来。 亭外右威卫士兵的目光全盯了过来,百十来双眼睛齐瞅着东方云皇,他却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呵呵一笑。 “没有得罪人,不见得吧?” 王孝杰直瞪着东方云皇道:“你什么意思?” 东方云皇没有退缩,直视着王孝杰的眼睛,“我什么意思王将军很明白,就你和刘术,徐平之以及他们手下那帮子蠢货干的那些好事,还不是在得罪人吗?” 王孝杰听了,轻蔑笑道:“你是说那帮子商人?” “商人?你真把他们当成一帮子商人?”东方云皇冷笑道。 “他们不是商人是什么?”王孝杰惊疑道。 苏显儿眼前一亮,仿佛若有所思,手上却不停歇,为二人倒酒。 听了王孝杰的话,东方云皇无语的摇摇头,难怪原着中会中蛇灵的圈套。 自大,高傲,没脑子,把该得罪的和不该得罪的全得罪了个遍。 这样的人,注定只能为将,不能为帅。 端起一碗酒,轻轻饮下,不慌不忙朝南方拱了一礼,道:“以吾皇之圣明,怎会容忍边关奸商为敌国运输粮草,而且一连十三年,王大将军可细想过其中因果?” 王孝杰两眼茫然,摇了摇头。 东方云皇心道,就猜到你这没脑子的家伙没想过。 “这几家商社自我朝开始对外番夷用兵之时,就已经存在。十几年来运输粮草数不胜数,用通敌叛国来说也不为过,这件事历任刺史想必都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朝廷也早就知道了,以皇帝的决断,这三家商社不但没有被查封,反而更加红火,粮食美酒都贩卖到草原深处去了,王将军可知这是为何?” 王孝杰没有回答,紧锁着眉头,手没有停止,酒一碗一碗往嘴里倒。 东方云皇自顾自道:“那是因为朝廷需要他们啊,一来中原各地粮仓历年积压的陈粮需要处理,二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一份情报价值千金。呵呵,深入突厥内地,获取情报,岂是一群简单的商人能做到的,能让皇帝陛下如此信任的,只有………呵呵。” 王孝杰手忽地一抖,碗中的酒也溅出大半来,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东方云皇仍不停嘴,低声笑道:“梅花内卫,呵呵,内务府最精锐,耳目最广,人员最杂的检查司。” “据说他们的组成五花八门,有来自天牢的死囚重犯,有亡命天涯的游侠剑客,有来自市井的流氓草寇,有堕入风尘的烟花女子,当然,也有……遍布全国名不经传的商人重贾。” 听到‘商人重贾’四字,王孝杰脸色猛地苍白起来。 这时候的梅花内卫和明朝的锦衣卫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臭名昭着,一样的无孔不入,使人胆战心惊。 据史料记载,他们的情报精确到什么地步呢?就是早上起来你吃什么饭,说什么话,昨晚睡觉在哪个房里他们都清清楚楚。 据说有大臣在与妻子行房事前,都要低下头在床下看一看,看有没有人在听。 东方云皇没有半点儿照顾王孝杰意思,继续刺激道:“当年索元礼,来俊臣创立梅花内卫时,气焰是何等嚣张,纵是狄仁杰狄阁老都险遭大祸。” “如今他二人虽死去多时,但梅花内卫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王大将军和刘术,徐平之那帮子蠢材,这些年没少从他们手中抢东西吧?嘿嘿,敢吸梅花内卫的血,而且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王大将军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 王孝杰脸白如纸,摇摇欲坠,神色恍惚起身出了亭子,忽转过身来,朝他鞠了一躬,沉声道:“东方兄弟,王某承你今日指点之情了。” 说罢,匆匆转身离去,众右威卫军士紧随其后,不到片刻,就走了个干干净净,亭中就剩下东方云皇,苏显儿和扇火的童子。 苏显儿妙目一转,笑道:“师兄,你刚才是故意吓他的吧?” 东方云皇轻笑道:“师妹,这回你可说错了,师兄没有骗他,我的确救了他一命,至于说梅花内卫……。” 轻轻将苏显儿捞到腿上,凑到耳边吹了口气,“我身边就有一个‘热血的侠客’。” “真的?”苏显儿忍着羞意低声道。 “这还有假不成?” 东方云皇翻了翻白眼,紧了紧手臂,将佳人鞠到怀里,感受到怀里惊人的柔嫩,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含住娇嫩鲜红的耳垂喃喃道:“心思聪慧,武艺高强,这样的人怎么那么凑巧就被我碰见了,并且毫无怨言跟着我到崇州这等苦寒之地吃苦来。” 苏显儿软倒在东方云皇怀里,细细听他的喃喃语,认同道:“的确是这样,那么……王大将军。” “没事师妹,永徽朝的那几个知名武将都死光了,本朝能拿得出的武将就那么几个,杀了王孝杰,谁来守边?就靠武家那几个废物?” 东方云皇毫无顾忌地批着皇帝的娘家人,低头却看见苏显儿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小口都张成了‘o'型,这个时候,敢这样说皇室的,绝对是大逆不道。 东方云皇却丝毫都不在意,看着那诱人的红唇,直接一口盖了上去,含在嘴里细细品尝。 “师,师兄,唔,嗯。” 挣扎了少许,最后像是认命一般,苏显儿揽着东方云皇的脖颈细细回应起来,只剩下了红着脸默默扇火的小童子。 大白天呢真是的,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良久之后,苏显儿通红着小脸藏在东方云皇怀里不敢露头,这还有外人呢,羞死人了。 东方云皇一脸得意,双目神采飞扬,嗅到了砂锅中越发香腻的东坡肘子。 冲小童试了试眼色,后者会意,马上悄悄退出去。 拍了拍佳人丰满的翘臀,“师妹,起来了,那小鬼走了。” “真的?” 苏显儿偷偷睁眼看了一下,见人果然走了,悄悄出了一口气,红着小脸躺在东方云皇怀里。 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被东方云皇强行揽着。 另一方面,她现在浑身也使不上力来,只能由东方云皇喂着吃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和亲近,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好久一样。” 东方云皇眼里带着痴迷,喃喃自语,听得苏显儿心中一甜。 “来,师妹,尝尝着肘子,这可是师兄我家传秘方熬制的,炖了这么久,想必定熟透了,幸好那个大老粗走了。” 这厮脸皮之厚可见非同一般,东坡肘子都姓东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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