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6 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蓝色的挡泥板,挡泥板下是一个黑色的轮胎,轮胎下是因快速略过而模糊的黑色土地。 我在哪?我接着抬起头,看向周围,两边也是模糊的绿色,看来我在一个像林地样子的地方骑着一辆山地摩托车。 这条路应该是有很多人吧,上面的草皮都被磨没了,露出了底下松软的泥土,泥土则被转动的车轮带得往上飞,打在挡泥板上劈啪作响。 轰隆隆,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引擎声,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两辆和我差不多的摩托车朝我快速开来,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牢牢地握住车把。 在与两车相接时,它们分别从我的两边经过了,一点都没碰到我。 我继续往前骑,经过一个起伏的坡时,我飞起来了,当我落地时,我进入了一片森林,森林的树很高很大,把大部分阳光都挡住了,只让一小部分光照射下来,但也就是这一小部分光让这里不至于黑暗,只是昏暗——勉强还能看清路。 在这段路上又骑了一段时间,又是经过了一个起伏的坡,我又飞起来了,在我滞空的这一会儿,我看到了脚下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分别坐在一辆有四个轮的小型越野车上,另一个人则站在他们前方,手中拿着一个由黑白方块相接而成的小旗子。 当我落下时,他手中的旗子也挥舞而下,两辆越野车响起一阵轰鸣,嗖的一声往前飞去。 还好我快了一秒,不然就撞上了。 我在落地后又骑一会儿,突然,眼前的昏暗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光圈。 是车灯吗?要撞上了啊!但我无法把车停下来,或是扭转车头离开,又或是跳车,只能一直往前。 渐渐地,我离光圈近了,原来不是车灯,是外面的阳光。 我冲进阳光中,错落有致的田野不断地在我眼中高低起伏着,然后逐渐平复,最后和地平线重合。 摩托车依旧在开着,但我此时的心情已经变得阳光起来了,在森林中难以视物而紧张的心放下了了,虽然走的路变得狭窄了,因为路变成是在田埂上,两边是倾斜向下的田,像是走在沙丘的顶部一样,要是偏离了一点,就会摔下去,但好在所见之处一片开阔,所走的田埂上也没有一辆车或是一点阻挡物。 从这里开始,我开始有点观赏沿途风景的意思了,好一片乡野美景啊,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儿,我来到了一户农家门前。 虽然说是我是“来到”的,但却是摩托车自己停下了,其实我是被动地来到了。 也虽说是门前,其实我还在田埂上,但脚下的路则分叉出一条小路往下,而终点是就是那个农户家。 农户家走出了两个人和一头猪,人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大人戴着稻草帽,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衫,脚下穿着一双褐色的水鞋,手中拿着一把干草叉,小孩是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粉红斑点的连衣裙,他们走出来后接着就站定了,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猪也是站着,也不说话,哼也不哼,但脸上却有着另外两个人没有的表情,同时它还比一般现实中的猪要大得多,就连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只是到它的下巴。 猪的体型这么大,脸自然也不小,或许就是这样一张大脸把各种微表情都放大了好几倍,所以我才能看出它的表情吧。 它侧着头,用两只小眼睛看着我,鼻子歪向左边,嘴巴则歪向右边,嘴角还露出一点白色的牙齿,头顶的两个耳朵则张开了,耳朵尖微微摆动着,我看出它这张脸所表现出的情感——不屑。 一张猪脸却表现出像人的表情,这远比一头不符合现实体型的猪来的恐怖,我顿时就想离开这里了。 这时,猪动了,它朝我缓缓走来,脸上还是带着不屑的表情。 同时,我也能动了,我马上就把车头调转过来,接着一拧油门,跑了。 可猪也跟着我追来了,我骑着车在前,猪就跟在后面,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还越来越近。 糟了,要是被追上我肯定要被吃掉的,速度再快点啊。 我这样想着,车子却越来越慢,我低头一看,车轮居然有一半都陷了土里,摩托车像是变成了耕地机,在地上挖出了一条深深的沟。 我转头朝猪看去,猪脚已经快搭上了我的车尾了,而猪脸上充满了喜悦,像是在想着待会要将我白切还是红烧。 我把头又转回来,扭满了手上的油门,车一下子从土里出来了,像是一颗萝卜被人从土里拔出来了一样。 在我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猪叫,猪从田埂上摔下去了。 20221027 去一个饭堂打饭,我在付款后就走掉了,忘记把饭带走了。 于是我就坐在桌子上等,等啊等,直到有一个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厨师走过来对我说:“这里都是点完餐后能马上拿的。” 我听了,立刻站起来走去点餐窗口,只见我点的炒粉孤零零地放在窗口前。 这时,排队的人突然笑起来了,一直笑,直到我把炒粉吃完。 20221028 只是在街上走着,走去哪也不知道,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恰好有一辆公交进站了,于是我就上了那辆公交车,不知道它会带我去哪,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停。 车停了,我下车了,居然从早上坐到了晚上,我看着街上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我该去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朝我袭来,我摇摇头,霓虹灯就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尾迹,当我停下时,尾迹还在我眼前晃着,像是激光一般刻在了我的角膜上,也像画笔在名为夜空的画布上画出一条条流星。 我是不是病了,我这样想着,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家诊所,这家诊所的招牌在一片霓虹灯中显得格外显眼,如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太阳。 我敲着诊所的门,门是青色的铁门,门的旁边贴着对联,门上贴着一个福字,看上去和隔壁住户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的招牌上看见了门牌号,是绝不会想到这是一扇诊所的门。 门开了,不过不是外面的铁门,而是铁门再往里一点的木门,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子正透过铁门上的缝隙看向我。 “请问这里是诊所吗?我是来看病的。”我说。 说完,铁门就开了,我走进去,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中摆着一张圆桌,再往远一点看去,可以看到左边有一扇门,右边则有两扇,不过它们都是紧闭着的状态。 “看什么病?”他问。 “我头晕,看东西会有影子。”我说。 他听了,接着走到我的身后,只听见啪嗒一声,整间屋子黑了。 关灯了?为什么要关灯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好?”我听到旁边有脚步经过,接着声音渐渐远离,最后我听到左边的方向传来一声啪嗒,如果这间屋子只有我和医生两个人的话,那就是医生打开了左边的门吧,但为什么要关灯呢? 我不理解,所以那时的想法是赶紧把灯再打开。 我转身朝后面走去,刚才他就是在我身后把灯关了,那么灯的开关就在我后面吧。 我伸出手朝前试探地摸去,终于,我摸到一面平滑而结实的墙,也摸到了凸起的开关。 开,亮。 我想着灯会在我按下开关后会发光,但并没有。 难道不是这个,我摸到的不只一个开关,而是一长排的按钮,或许我按下的那个开关是开别的什么东西吧,于是我伸出了另外几根手指,紧接着,开关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开关合上再闭上的声音。 在声音结束后,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一点亮光都没有,哪怕连闪光都不曾出现。 这时,我听到了左边又传出啪嗒一声,医生出来了吧,因为我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 最终,脚步声停在我的旁边,然后耳边响起啪嗒一声,灯亮了,医生正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包药。 “你的药。”医生把袋子举到我面前。 我接过袋子,向医生问道:“怎么我开不了灯,你反而开得了?” 医生的回答很简短,且充满了说服力,“因为这里是我家。” “对了,你这里有没有饭吃,我有点饿。”我突然觉得肚子里空荡荡的,想要吃点什么。 “有,你等会儿。”他走进右边两扇门的其中一扇,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手上拿着一碗泡面,他走到我面前,把泡面递给我,对我说:“吃吧。” 我拿起泡面就吃起来了,很快我就吃完了。看完了病,还吃了东西,是时候离开了,我问医生,“一共多少钱?” 他拿出计算器,在上面按着,然后把按出的数字给我看,455,“这是药钱。”听到他这么说,我心想:好贵啊,这什么药啊? 说完,他收回计算器,又按了几下,又把计算器放到我面前给我看,456,“泡面一块钱。”我还以为泡面也会比外面贵很多,但没想到还挺便宜的。 我把钱给了医生,然后我就下楼了,又回到了一开始下车的地方。 “接下来要去哪呢?”我看了看周围,人还是那么多,他们来来去去,身上的影子在霓虹灯下不断变换着各种角度,每个角度都是不一样的影子,但影子上的人却在光的照射下还是一样的样子,影子是扁平的,而人是立体的,但人是只有在光下才能变得立体吗?那么是影子让人立体了,还是光? 我这样想着,接着抬起头看向霓虹灯,我摇摇头,我发现我的病好了,光不再拖出一条条尾迹了。 “该回家了。”我止住摇晃的头,接着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想要找到我家的地点,然后设置好路线,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拉划着,地图则一下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有时变大,有时变小,但我却找不到我家在哪。 难道是我离家太远了?所以我再怎么找,也不可能在附近找到我家,于是我在搜素框中输入了我家的地点。 什么?这里离我家居然是三十多公里?地图上出现一条l型的路线,下方则显示着总路程30xx公里。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我在公交车上从白天坐到了晚上,这距离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看着从我面前不断走过的人,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今晚回不了家了。” 在我刚说完后,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母亲。 我走上前叫住她,问她什么在这里?她告诉我她在这里办点事,然后又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今天一天的行程,在说完后,我想着她会劈头盖脸地骂我一顿,但没有,或许这就是梦吧,都是反着的,她对我说:“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点点头,她说她开车来了,让我跟着她去找车,本想着今晚能回家睡觉了,但没想到的是,我们从都市找到农村,从黑夜找到白天。 “车在哪啊?你是不是忘记停在哪了?”我对走在前面的母亲说。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母亲指着前面说。 我朝母亲指向的地方看去——一间黄泥砖砌成土屋,“就在里面?”我不解地问。 “进去就知道了。”母亲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进去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和外表完全不一样的内在,干净、整洁,戴着口罩和卫生帽的两个工人正操作着一个像是搅拌机的机器。 “hello,xxx……”母亲突然和两位工人飙起了英文,明明她在现实中不会英语的啊,我看向两个工人,看向他们脸上仅露出眼睛,瞳孔居然是蓝色的,还真是外国人。 母亲朝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指着这两个人说:“你平时没事可以来这里玩玩,他们可以教你怎么制作意大利面哦。” 我走过去,朝两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往他们操作的机器里看去,一坨奶黄色的面团在搅拌机里来回转动。 他们又扯了一会儿,接着母亲就带着我从后门出去了,出去后是一片宽阔的水泥地,这水泥地上划出了车位,但车位上没有车,只有从地面的裂缝中长出来的杂草。 “车呢?不是说到了吗?”我又问。 “到了。”母亲说。 然后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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