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从沧澜居搬出来就住进了施晚那。 施晚的房子也宽敞,三室两厅,平时就她一个人住着,家里养了一只拿破仑矮脚猫,不怕生,是个很粘人的性格。 虽然施晚说是让她一直住着,但季弦是打算看房子的。 辞职的第二天,她依旧是寻常的生物钟醒来,躺在略显陌生的床上,她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无业游民’了。 还真的挺不习惯的。 平时生物钟一到,也会醒来,毕竟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可不一样的是,她睁眼总会看到闻祁那张俊朗的睡颜。 “你怎么起这么早?” 刚走出去,施晚就打着哈欠和她问早。 季弦笑笑,“习惯了,平时都是这个点醒来。” “九点的班,你七点就醒了?闻祁这么压榨你?”施晚愤愤不平道。 说完,才愣愣反应过来,都分手了,还提他干嘛! 大清早的,真是昏了头。 季弦没应那话,脸上依旧带着笑,问,“你几点的飞机?” “九点半。” 她接了一个化妆品商务合作,今天要过去和人详谈。 拉着行李临走前,她问季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我过几天得回一趟滦迎市,我二叔也出院有一个星期了,正好有空,回去看看,房子等回来再看。” 买好房子还得装修,也没那么快能住进去。 至于工作的事情,她现在也不着急,主要是不想把自己逼的太紧了,趁着这机会好好休息再去考虑工作的事。 说实话,有了临祁总裁办秘书这个工作经历,她在京市其实挺好找工作的。 没了闻祁,她离京圈那些豪门世族也就远了,和寻常的北漂打工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施晚把家里的小猫托付给季弦照顾几天,说如果她要回滦迎市了,那就把粮和猫砂放足,过不了几天她也要回来的。 季弦终于体会到了真正的躺平。 啥也不用干,啥也不用操心。 六月中旬,她再次回到了嘉岭镇,季二婶看到她都傻眼了,当即问了一句,“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话听着是有点不中听,但季弦没放在心上,也没说辞职的事,就说担心二叔的情况,特意回去休了年假。 季恒在市里上班,也住在市里,每个星期也就回来一趟。 知道季弦回来了,当天晚上就开车回来了。 季二叔术后的恢复得还不错,人气色看着也不错。 季弦一回来,季二婶就毫不客气的指使她干活了,但日头烈,看她细皮嫩肉的,到底没让她下地,好几次季弦要跟着一块去都被二婶给拽回来了,让她在家招呼他二叔,顺便做饭。 又过了几天,季念放学回来,看到季弦那刻,手上的书包都丢地上了,小嘴一瘪,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句‘姐’。 别提多委屈了。 季念今年16,模样也是白净秀气,人也瘦瘦的,不算太高,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季念就冲上来抱住了季弦。 季恒在旁边笑,“上回放假回来,知道你回来又走了,这么大个人自己躲被窝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肿的啊,跟被人打了一样。” 季二婶冷哼一声,“瞧你那没出息样,搞得跟你姐不在家,我们虐待了你似的。” 季念不理他们,这次回来放了三天假,就跟季弦的跟屁虫一样,季弦走哪跟哪,晚上睡觉还要粘着她。 因着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季念的外语不太好,季弦就当起了她的补课老师。 季弦回去的日子过得充实,闻祁这边过得空泛。 也和从前一样沧澜居、公司,两点一线,偶尔抽空回老宅吃个晚饭。 周五这天,他又回去吃饭,隋宜往他身后看了两眼,皱着眉头,“怎么又是你一个人?阿弦呢?怎么不把她带过来?” 距离季弦上回来老宅,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闻祁听言,没说话,抿抿唇,迈步走了进去。 闻敬延前段时间出了趟差,今天才回来,阮筝也问他,“有段时间没见阿弦了,阿弦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 “她辞职了。” 闻祁落了座,端起茶水抿了口,声音很低,也很淡,眉宇间却拢着一层深沉的阴霾。 隋宜他们三人皆一愣,“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辞职?” 闻祁也说不出缘由,他记得季弦那天说是累了。 不止是工作上,最主要还是他们这段感情。 阮筝却抓住了重点,“那你们……” 见闻祁抿着唇,神色寡淡,眸子里隐着几分惆怅和难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分手了。 她张了张唇,到底是没说话。 隋宜和闻敬延也听出了话外音,都分手了,那份工作自然也做不下去了。 隋宜问分手原因,是不是吵架了。 奈何闻祁一根棍子打不出两个屁来,把隋宜气得够呛,把火发到了闻敬延身上,“好嘛,真不愧是你的种了,瞧他这性子和你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你能娶上老婆,也多亏了妈她果断。你儿子娶老婆,这辈子都别想了。” 念想断了,隋宜再温和娴熟的性子也被气得把父子俩骂了一通。 骂的过程,父子俩愣是一声不吭,随她说了,让她泄泄火也好。 但不曾想,他们越这样,隋宜就越气。 全是榆木脑袋。 哄个媳妇都哄不明白,要说起公司的事,两人倒是可以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隋宜第二天给季弦打了个电话,那会季弦正带季二叔去医院复查,中间没接到电话,还是回来吃午饭时看到那个未接电话的。 她犹豫了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隋宜倒是没劝什么,只是关心的问了她几句,看她在哪,以及工作上的事情。 她不提可以,但季弦不得不提,说了些多谢这几年他们的关照之类的话,很是诚恳。 隋宜轻叹一声,“闻祁这性子,你肯定也吃了不少委屈,你和我道什么歉,你又没对不起我,是闻祁对不起你。以后,有时间还是多来家里玩。” 她最后那句也不是客套话,是发自内心的。 虽然可惜,可说来,还是缘分浅了,再加上闻祁自己不会把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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