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命运的幽默

“你的意思是我不懂足球？” 南风足校的这位主任立刻额头见汗，解释道：“杜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怎么会，您是主席，怎么可能不懂足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会规范球员培养，落实足协的各项规定和政策” 球场上，关系户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装模作样地站了起来，他捂着脚踝，龇牙咧嘴，装作脚很疼的样子，演技是真的浮夸，看得江海和背影一愣一愣的。 比赛重新开始，江海决定不再铲球了，他爱咋突咋突吧！ 两分钟后，关系户又拿球突破了，江海直接把里线的空间让开一部分，让关系户能够横向推进去，只不过那家伙好像没有意识到，还在一直闷头往底线带，江海没办法，只能慢慢跟着，忍住出脚的冲动。 眼看着关系户就要抹进禁区了，江海忍不了了，直接一脚将球踢飞，与此同时，关系户再次应声倒地。 江海无语：“不是吧？又来？” 江海的脚并未碰到关系户，他这脚解围踢得很实，足球发出的声音就能证明这一点，绝对干净、准确的防守。 可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 场边的大领导直接发飙：“那个球员叫什么名字？这样的球员你们敢让他去职业赛场踢球吗？敢让他以后为国家队踢球吗？外国人看到这样的动作会怎么想？” “杜总，他他的父亲也是退役的职业球员，他不会” …… 背影说到这里的时候补充道，那些对话都是后来听足校里的其他人传的，当时看比赛的人很多，有人听到领导们的谈话也不奇怪，至于是不是有夸张的成分，他就不得而知了。 飞驰的球探接着问道：“后来呢？” …… 裁判再次向江海出示了一张黄牌，江海两黄变一红被直接罚下。 江海并未有任何失落的表情，就连背影也感到无奈了，这种事情的确不值得他们俩较劲。江海直接走下场跟背影一起离开球场了，不过他发现背影一直在憋笑。 “怎么了？” “哈哈哈，星辰，你是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家伙自己崴到脚了！哈哈哈，太蠢了！” 江海噗嗤一声，笑着问道：“不会吧？我都没碰到他？” 背影：“哈哈，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家伙想假摔呢，没想到没演好，直接自己把脚给崴了！” 两个大笑的人并未想到，几天后，他们就一隔天涯，再也没联系过。 关系户的确是自己把脚崴了，而且伤的还不轻，后来背影听说，那家伙自己在家养伤的时候不老实，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腿又摔折了，简直倒霉透了。医生告诉那家伙，他不可能再踢球了，甚至还有可能变成一个瘸子。 这一切的起因只是一次假摔，只不过因为关系户的身份，这次意外成为了一次“恶性事件”，以至于之后的几个月里各地足校都抓起了“文明踢球”的宣传。 有一天，背影发现江星辰并没有来上学，他以为是星辰请假了，然后是两天、三天，很多天江星辰都没有来。 背影感觉到了不对劲，多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江星辰被开除了。 …… 背影的文字仿佛透露出某种凄凉： “其实我们都知道，星辰是得罪人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必须承担大人物的怒火。听说那个大领导放了话，他孙子踢不了球，就让星辰也踢不了球。真是可笑，中国那么大，一个十二岁都不到的孩子却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以至于没有足校和俱乐部敢收留他踢球。” “我知道那个大人物是谁，他确实有这样的能量。没有任何一家足校或俱乐部敢得罪他。” “后来我们听说江星辰一家出国了，时间一长，大家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情。嘿，这些年，不是没有出现过更恶心的事情，相对而言，发生在江星辰那件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只是我觉得，这个遭遇本应该是我来承担，所以我的记忆非常深刻。” “直到我在手机上看到了江海的照片，我瞬间就认出了他，他就是江星辰！没想到他已经进了热刺的青训梯队，更没想到，他后来在阿森纳完成了职业生涯的首秀，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以前我一直不想把星辰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更不要说媒体们，我不知道江海以后会不会回国踢球，也不知道这些往事会不会对他造成很大影响。可是现在，在看完阿森纳踢曼联的这场比赛之后，我突然发现，当初那个对足球充满热情的少年，如今已经可以自己掌控命运的轨迹。互联网充斥着关于人性最大的恶意，我只想把真相说出来，虽然我没有勇气面对。” 这位粉丝最后的陈述，逻辑上有些乱，但飞驰的球探很明显能够感受到，他还有很多思绪无法通过文字表达出来。 经过深思熟虑，飞驰的球探还是将这些内容一字不差地做到了视频内容里。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飞驰的球探将视频上传之后，立即引来很大反响，特别是那些看完阿森纳踢曼联睡不着的夜猫子，不停在刷手机上的信息，在刷到球探的视频后，9成都充当“自来水”，将视频分享了出去。 播放量、评论量和弹幕量持续走高，就在飞驰的球探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的视频突然被下架了，理由是“涉及敏感内容”，他知道，自己的视频是被一些“大人物”关注到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视频下架后，热度会更大，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视频片段会在各个短视频平台频繁出现——事实与他的预料完全一致。 有一只大手似乎在扑灭这些细碎的火焰，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飞驰的球探这个账号的知名度，也像迎风的火焰一样走高。 与江星辰同期的小球员们，如今已经成为了大人，很多当年在南风足校的人都想起了这则往事，视频内容也得到更多“证人”的证实。 趁着这波热度，飞驰的球探赶紧又制作了几则视频投放在不同的平台上，措辞更加隐晦了些。 一个网名“天真烂漫的张清云”的网友发帖：“好家伙，原来江海就是江星辰，我当年还和江海一起踢过球啊！” 帖子立刻引起很多人的围观。 “楼主绝对是在编，我这逛了一圈已经出现18个江海的铁哥们了！” “我可以证明，我就是当年那个球！” 很快，“天真烂漫的张清云”拿出了证据——那是一张集体照，照片里有十几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小球员，其中有一个人被红圈圈特别标注了出来，都不用仔细比对，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那少年与现在的江海有八九分相似。 “卧槽，楼主牛啊！” “我的队友竟是大球星？” “我的队友是江海，江海的教练是阿尔特塔，所以我的教练也是阿尔特塔！” “楼主，视频里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天真烂漫的张清云：“哈，老子早已经不踢球了，不怕得罪人，那件事当初传得沸沸扬扬，那个关系户甚至成为了大家训练完的谈资，假摔把自己职业生涯摔没了，真的搞！” 一位叫做“fvp”的网友真诚发问：“楼主，敢问视频里提到的‘大人物’是谁？我在足协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姓杜的啊！” 曾经的你：“足协？笑死，足协算什么，敢不敢再往上找找？” 几分钟后…… fvp：“卧槽！不会吧！” 这位网友的惊呼很快引来一大堆围观，只是这位叫“天真烂漫的张清云”的网友再也没说过话，后来人们才知道，他被禁言了3年，等于号被封了。 很快，社区里出现了一个叫做“天真浪漫的张清云”的网友，叫嚣着“封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社交媒体、短视频、新闻平台…… 有关江海的往事被自媒体记者们争相报道，但奇怪的是，没有一家较为官方的体育媒体出面谈论这件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那位姓“杜”的大人物被翻出来之后，很多人都沉默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江海风头那么盛，国家队连个声都没吭过，怪不得没有官方媒体点出江海归化的可能，怪不得那些解说员在谈到江海与国家队的时候都要谨言慎行。 人们一直以为中国足球的黑暗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去了，呵呵，黑暗并未过去，只是太阳被换成了照明灯。 …… 虽然距离阿森纳的下一场比赛还有7天的时间，但是江海并未选择使用“体验卡”训练，他还是担心副作用太大，会影响他的比赛状态。 第二天一早，江海看到了江明给他发送的一些新闻和视频，赫然是正在中国互联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江海往事”，江海坐在沙发上看完了整条视频，思绪不禁飘荡回那个改变了他命运的下午。 背影对那件事情的记忆很清楚，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江海在那件事之后究竟遭遇了什么。 江海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在那件事情发生后陷入了巨大的恐惧，那段时间，父亲每天都会去新的足校或俱乐部为江海谋出路，但每次回来都是一脸愁容。 江海一度以为自己要完了。 后来，父亲变卖了房产，拿着踢球时挣的“养老钱”，带着他一起来到了英国，然后便是越来越多的麻烦、碰壁、无奈。 那段时间太难熬了，江海每次回忆起来都感到心里一阵发寒。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了客厅的墙面，墙上挂着一副相框，相框装裱着一件阿森纳的球衣，球衣来自亨利。 江海看得出神，许久后才挪开视线。 “梅花香自苦寒来？” 或许没有那些事情，也不会有如今的自己，从结果上来看，一切反而变得更好了，他在最好的联赛和最好的俱乐部里踢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江海松了一口气，不再思索，开始洗漱，准备去阿森纳的训练基地完成一天的训练。 江明最近一直在忙自己公司的事情——他想开一个经纪人类型的公司，为出国踢球的年轻人服务。在江海安定下来后，江明一直往返两国，忙着办手续、招人、租场地等等事情，忙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最近江海都被忽略了。 在江海连续两场比赛面对切尔西和曼联表现超凡之后，江明接到了来自阿森纳俱乐部的电话，阿森纳体育总监埃杜告诉江明，他们已经拟好江海的新合同，希望再跟江明洽谈一下。 江海以前的工资在一线队几乎是垫底的，新合同主要是为了给江海涨薪，顺便把合同期限延长一些。 江明再次询问江海有无特殊要求，江海只是惦记着自己的助攻奖金，这能给他带来很大动力，也算是支线任务完成的现实奖励。 经过几天的磋商，新合同得到了双方的肯定，续约后，江海的周薪来到了接近十万英镑，对于一个不足20岁的边后卫，这个工资已经非常可观了；坏消息是，他的助攻奖金变少了，以前或许是埃杜觉得他很难完成那么多助攻，给了他一个助攻8万磅的奖金，这赛季江海的助攻已经有十几个了，算下来奖金可不少了。而且下赛季大概率是江海的第一个完整赛季，助攻数可能会更多，埃杜不想当冤大头了，于是江海的助攻奖金变成了3万磅，不过新合同加入了进球奖金，1个进球是5万磅；除此之外，还有阿森纳取得欧冠资格、联赛冠军、足总杯冠军等各项赛事冠军奖杯的奖金。 合同期限被延长到了2026年，预计从7月份江海与阿森纳完成签约后开始。 江海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江明嘱咐他，要开始运营一下他的社交媒体账号了，江海顿时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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