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同上官倾心聊的舒畅,聊的忘乎所以,以至于重要的事情忘了问。 比如什么是玄阴铁,什么又是玄阴锤?等他想起来要问时,上官倾心已经走。 段誉颇有些遗憾,却不影响他的心情。认为下次见面再问,也是一样。 因此他满面春风回头,却见到身后几人,在那里窃窃私语,时而扭头看看自己。 段誉朝鸠摩智走去,想问问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他往前一步,鸠摩智便往后一步,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不止是鸠摩智这么做,他身边的亦尘与南中平,以及逍遥子也是一样。 几人跟着鸠摩智往后退,几乎步调一致。 段誉急往前走了三步,鸠摩智也急退了三步,已经背靠墙壁了。 他赶紧伸手,制止段誉再往前,说:“段公子,别再过来了。” 段誉很是莫名其妙,问道:“大师,你们这是怎么了?” 鸠摩智看着段誉,却问身边的南中平:“你看他像么?” 南中平答道:“不好说,应该有八分像。” 亦尘则说:“什么八分像,我看就是。” 段思平还坐在地上,离的远远的,也插口道:“不是能把我打成这样么?功夫比我的还好。” 段誉更糊涂了,又问一遍:“大师,你们究竟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个明白?” 他又往前上了一步,鸠摩智避无可避,只好顺着墙壁,往左移了一步。 鸠摩智对南中平说:“听他说话这语气,我看着不像。” 南中平问他:“你经历过?” 鸠摩智答道:“没有。” 南中平说:“那你还妄下结论,万一被他打了耳光,咱们丢人丢大了。” 段誉见没人理会自己,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急得抓耳挠腮。 最后冲逍遥子拱手道:“老前辈,大家这是怎么了?” 逍遥子镇定自若,不过也离段誉那么远,问道:“你是谁?” 段誉奇怪的说:“老前辈,你走火入魔了?怎么认不出我了,我是段誉啊。” 亦尘手指段誉,惊呼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他自己承认了。” 段誉莫名其妙,问道:“我承认什么了?你们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亦尘看着他说:“你刚才已经承认,自己走火入魔了。” 段誉哭笑不得,说道:“老前辈认不出我,就开了个玩笑,说他走火入魔了,不是说我自己。” 随后想想不对劲,指着众人说:“你们如此害怕,原来以为我走火入魔了?” 逸尘道:“难道不是么?” 段誉肯定的说:“当然不是,我好好的,怎么会走火入魔?” 逸尘指着他道:“你还想骗我们,大家一起混了这么久,各人的武功都清清楚楚。” “你忽然武功那么高,把你老祖打的不成人形,除了走火入魔,还有什么解释?” 南中平也说:“你面对着石壁,手舞足蹈的,一会冲墙壁拱手作揖,一会又拿头去撞墙,还自言自语的。” “不是走火入魔,正常人怎么有这样奇怪的举动?” 段誉哑然失笑,一定是自己跟上官倾心说话太投入,她又并非正常人,难免有些不雅的举动,让大家引起了误会。 遂语重心长的说:“我没有疯,也没有走火入魔,我好好的,你们相信我。” 鸠摩智问:“可你的武功,何以忽然那么高?” 段誉道:“这个我不能说。” 亦尘凑近鸠摩智,对他说:“还是走火入魔,仍未清醒。” 段誉看大家一副戒备的样子,一点也没放松,估计怎么解释,他们也未必能信。 即使将上官倾心抖出来,他们会更加以为自己胡言乱语。 于是不去管他们,走向了段思平,在他面前蹲下来,语调轻柔的说: “老祖,真不是我要打你,我也没有走火入魔。有些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我说的句句属实。” “这样吧,你打我,我绝不还手,就明白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段誉见段思平的两个脸颊,高高的肿起来,实在有损高人的威仪,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他希望老祖打自己,也好减轻一些愧疚感,段思平却不敢。 无奈之下,段誉去拿段思平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证明可以打,没事了。 段思平开始还退缩,并说道:“你个臭小子,我不相信你,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可段誉的手伸过来,果然没有打自己,他便慢慢的信了,手一点点往移。 偏偏这个时候,亦尘又说:“老前辈当心,他这是故意引诱你。” “想想你之前被打,都是你先出的手。你只要一出手,他马上巴掌打过来。” 段思平一听,立马缩回手,并哀求道:“好小子,啊不,祖宗,你是我祖宗,请你放过我吧。” “我从出生到现在,都几百年了,没吃过这么大亏,你算是给了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段誉看劝不动老祖,只好放开他,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说:“你看,没事的。” 他为了让段思平相信,也是处于愧疚心理,巴掌打的颇为用力,当场脸就红了。 段思平仍不敢动,段誉迫不得已,又自扇了两个耳光,脸颊又红又肿。 段思平这才犹犹豫豫的,将手伸了过去,慢慢贴在了段誉脸上。 段誉像哄小孩一样,劝道:“你看,没事吧?用力点打,也不要紧。” 劝人来打自己,普天之下,不会有第二个。 段誉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被大家当作异类,一个人格格不入吧。 他要证明自己没有走火入魔,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段思平轻轻的试了两次,段誉果然没有打过来,胆子也大了些,手上加重力道。 他每打一下,段誉便说一次:“没事的老祖,再用点力。你打的越狠,我心里也好过点。” 段思平最后一下打在段誉脸上,看着是重重的落下,其实没用上力道,对段誉说: “好啦,不用打了,我相信你没疯。” 他双手捂住自己脸颊,随后又说道:“我往日打你,下手有轻重,也就略有些疼痛而已。” “可你这小子,下手忒狠了点。不仅脸肿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段誉十分过意不去,将段思平扶起来,说:“老祖,要不你再打我两下出出气?” 段思平叹道:“不用了,以往也是我不好,喜欢动不动打人,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段誉大喜,靠近了问:“老祖,你说的是真的?” 段思平摸摸脸颊,龇着牙说:“当然是真的,老祖还能骗你不成。” 鸠摩智跑过来问:“段公子,你真的没事?” 段誉解释道:“大师,我既没练功,也没同人打架,怎么会走火入魔嘛。” 鸠摩智道:“说的也是,可你行为反常,这确实为何?” 亦尘也跟过来问:“还有你的武功,突然那么高,又是怎么回事?” 段誉想了想说:“这事确实有些古怪,说了你们也不能信,还是别问了。” 众人见段誉不肯说,又看他确实没事,也就不再深究,开始打量着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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