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见过顾先生了。”</p>
他说罢，又一环眼，竟没来由去‘搭讪’道：“姑娘，我怎么瞧你眼熟呢？”</p>
“付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p>
这话毕，少年急忙摆手否认，逗得她咬唇笑道：“你和阮嫣偷过我家番薯。”</p>
“还不止一次呢！”</p>
付与醍醐灌顶，“你是于秀？”</p>
少女点了点头，这才不置淑怡笑容。</p>
少年见这景，刻意挖苦道：“以前你最好读佛书，我还以为你会入释家的。”</p>
“这么说，倒是我高攀了？”</p>
顾长康一插话，付与立马察言观色，赶紧咽下了喉咙里又一句挖苦的话……</p>
“顾先生莫要多想，莫要多想。”</p>
少年撑臂后步，于秀忽然问道：“你与阮嫣的亲事成了吗？”</p>
“还未。”付与难得见老乡，便屈身坐下，反问：“你咋样了？”</p>
于秀一瞪眼，你哪壶不开提哪壶！</p>
“不会聊天！坐好了！”</p>
付与也未多想，便端坐了身子...</p>
于秀取纸笔作画，与顾长康道：“先生，我只懂人身佛像，不擅山水飞禽，还是交给您来绘景，可以吗？”</p>
顾子点了点头，就容其作画，自己同付与道：“老夫子应黄商的请，让我转告你，百家众聚之事，乃黄商本意。”</p>
“小江则是托我转告你，不必太过信由毋量。”</p>
“然后，于秀怕你出意外，准备赠你一幅本相画，本是打算日后托人赠予，又怕你提防，就只好在这里等着。”</p>
顾恺之全盘托出，少女一笔画毁。</p>
全纸沦废……</p>
“顾先生！你不是说去练画吗？！”</p>
“怎么？做了好事还不说，你怎么这么便宜啊？”</p>
顾长康这一说，又恍然搂住少年的脖颈，调侃道：“其实，当个小，也不是不行哈？”</p>
“顾先生！你先画吧！”</p>
于秀把纸拍给他，躲去了一边……</p>
顾长康就地作画，不依不饶道：“我与阿卯、黎客，算是老相识了。”</p>
“提醒你一句，阿卯并不是站在你这边，而是站在黎客的对面。”</p>
“在某些事上，你若与黎客有共谋，他同样会拦截作为。”</p>
付与察觉道：“您的意思是？”</p>
“你不必在我这里装个谦逊模样。”</p>
顾长康如此说罢，才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毕竟我与阿卯无差。”</p>
“可是只凭你和黄商，也实在不配去解道黎客，他的尸解法……”</p>
“只一个‘高’字。”</p>
男人画出一幅天青日白、黄鹂鸣柳的图后，递给于秀，“可惜我和阿卯，唯二知晓之人，来晚了。”</p>
“要不然，肯定送他一个大礼。”</p>
付与道心轻作偏移，却受顾长康‘拨乱反正’，“黎客这么人神共愤？”</p>
“你若是摊上这种朋友，只会比我们更过分。”</p>
说罢，他又论罪道：“杀师屠友、窃道索命，可比兵家的亚圣该死多了。”</p>
缄默片刻……</p>
于秀还在作画，男人便一掸身后卷，整整三十人相图，全得展现。</p>
他交出于秀的本相画，叮耳说：“考虑一下，当个小也不错。”</p>
付与一个劲儿摆头似秋千。</p>
“心领了，心领了。”</p>
“成。”顾长康不再逗趣，只取下温孤卯的本相画。</p>
一落笔，便是走龙蛇...</p>
“给你个奉劝，若想对敌黎客，还须在日后去庚国，一见邹子大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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