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呼吸系统只是摆设，沙子却感觉自己要窒息了。</p>
透过珍珠身上的大洞，她看见了一片奇怪的虚无。</p>
很难形容那片虚无的颜色，它像是宇宙一般深邃的星尘在缓缓流动，又像是半透明的雾气，辐射出与污染一样可怕的物质。</p>
忽的，珍珠动了。</p>
准确来说，是被身后的人抛到了一边。</p>
躯体沉重地砸在地上，也震得沙子一阵晕眩，眼前的虚无如幻觉一般褪去，她只是眨了一下眼，就看见了“学渣”深黑的眼睛。</p>
不。</p>
失败了。</p>
沙子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p>
尽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但，完蛋了。</p>
“你是——怎么做到的？”</p>
声带功能受损，沙子以为自己在提问，实际上只发出了嘶哑的电流声。</p>
虞谬肯定是听不懂她想表达什么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绯格丝的声音：“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你快点告诉我呀！”</p>
“我还以为这种虚化只能出现在你的手掌上，是「疯狂基因」的某种体现呢？”</p>
“但是之前珍珠刺到你脖子的时候，你就在那瞬间把刀口附近的皮肤虚化了，结果一点伤都没有受！”</p>
“这次也一样，你甚至可以虚化整个上半身，连激光炮都触碰不到你！”</p>
绯格丝又兴奋又难过：“这是不是你藏起来的其他异能呀，你太厉害了！但是，但是你又瞒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对你的作用好小，你打这对仿生人都没有用过精神穿刺……”</p>
“……先别吵，宝贝。”虞谬感觉自己头疼欲裂，那股喧嚣的污染在他的体内狂欢，仿佛正在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瓦解。</p>
他缓缓低头，看了一眼从虚化状态恢复正常的身体，干脆将只剩一小块布料的西装撕扯下来。</p>
很累。</p>
这种感觉，太累了。</p>
虚化并不耗费他的污染值，相反……会将积累的污染进一步跃升。</p>
在面对激光炮之前，虞谬也只敢虚化手掌或者更小面积的部位，只在攻击的那瞬间使用。</p>
这次为了完全闪开激光炮，他虚化了整个上身，足足7.2秒。</p>
想睡觉，想放任理智崩毁，想变成怪物。</p>
绯格丝被他的状态吓住。</p>
虞谬揉了揉额角，终究还是习惯性的将自己隐藏起来，他提醒道：“看看我的污染值。”</p>
【宿主当前污染值：？？？】</p>
绯格丝放出数据，然后更害怕了：“这，这是怎么回事？”</p>
“没有其他异能。”虞谬努力收敛眼中的非人感，哪怕是在脑子里交流，声音也十分嘶哑，“我本来就没有疯狂基因。”</p>
“啊？”绯格丝说，“那……”</p>
“还记得在清理局体检的时候，报告单上可能性1%的唯一异能吗。”</p>
绯格丝惊讶：“难道你！”</p>
“嗯，和疯狂基因相似，但不同。”虞谬说，“我猜，那才是我的异能，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p>
他从来没有认同过自己拥有的是疯狂基因这个异能。</p>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也太了解自己的能力。</p>
给了绯格丝一段时间去消化，虞谬熟练地无视着疯狂，走到沙子的头颅前。</p>
他将头颅拿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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