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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孙吴将星落南郡之谋成

周瑜在江陵城得知刘备回到了荆州。 听闻刘备离开时,诸葛亮以孙尚香为诱饵一事被人嘲笑,但周瑜却意外地冷静接受了这个消息。因为到了现在,周瑜也觉得确实如此。 既然笼络刘备失败了,那么要夺取荆州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如今刘备已经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 他的军师有龙凤双璧,豪杰众多,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如璀璨群星一般。 曾经被曹操追赶、在困境中徘徊的可怜模样已不复存在。 既然无法夺取荆州的土地,那就必须改变目标。下一个目标,就是益州。 周瑜的箭伤无法治愈,身体日益虚弱,他深知自己的死期将近。 “我要在有生之年夺取益州,为对抗曹操奠定坚实的基础。” 对周瑜来说,这是他从孙策那里接受的绝对使命。在完成这个使命之前,他死不瞑目。 周瑜派使者去京城向孙权请求出征益州的许可。攻打巴蜀,甘宁也表示赞成。 他曾是益州的武将,熟悉当地地形。再加上益州降将袭肃作为副将,应该就足够了。 然后,如果能与汉中的张鲁结盟,从夷陵附近的巴郡和广汉郡应该很容易就能夺取。 周瑜不顾身体,强行起身,凝视着益州的地图。 虽然在有生之年可能无法到达益州之主刘璋所在的成都,但他有信心夺取益州北部。 周瑜闭上眼睛,筹划战略,想尽一切办法夺取益州。 在京城,周瑜的提议很快被提交到军事会议上讨论,但众人的意见一致反对。 就连孙权这次也无法赞同周瑜。理由很明显。 “听说曹操发誓要为赤壁之战报仇,正在重新整编军队。在这种情况下,进攻益州太冒险了。”张昭的意见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 虽然在赤壁之战中取得了大胜,但之后在攻打江陵时遇到了困难,在合肥也吃了败仗。现在是孙吴积蓄力量的时候。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公瑾这家伙,看来情况很糟糕啊。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接替他担任江陵城主,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呢?” “我也正有此意。子敬,你能去吗?” 听说周瑜的箭伤症状很严重,孙权反思自己在军事上过于依赖周瑜,现在想让他休养一下。如果让鲁肃代替周瑜,再加上吕蒙作为后援,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除了周瑜之外,也需要给其他人一些重要的任务,这样才能培养后人。孙权决定把周瑜的休养作为培养新人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不让公瑾大人担心。”鲁肃理解了情况,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前往江陵。 鲁肃自赤壁之战后再次与周瑜见面。 他有很多话想说,于是急忙赶往江陵城。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孙家中开始弥漫起的阴云。 鲁肃到达江陵城时,他原本开朗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因为周瑜正卧病在床,面容憔悴。 “子敬,你来了,是来接替我的吗?” “是的,公瑾大人……” “那么,进攻益州的计划取消了吗?” 两人关心的点不一样。 鲁肃看到周瑜的病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心中敲响警钟。 在这种状态下还想出战,简直不可想象。 “请您回京城休养吧。” “不,我恐怕不行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请不要这么说。如果在这里失去了您,就没有人能统领军队了。” 周瑜也知道这一点,但有些事情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尤其是人的寿命,无法轻易延长。 “我之后,就由子敬你来接替我吧。” “如果只是江陵城,我可以暂时代替,但要统领整个军队,我还做不到。” “当然,你的经验还不足。所以,一定要听取三位老将的意见。” 三位老将指的是程普、黄盖、韩当。他们在战斗经验上远远超过周瑜,是经验丰富的老将。 如果有他们的帮助,一定会给出合适的建议。即使鲁肃还有些犹豫,周瑜也提到了后人的成长,让他放心。 “没关系,子明和公奕的成长非常显着。特别是子明,说不定很快就能超过你。这样你的负担也会减轻一些。” 确实,吕蒙和蒋钦的成长令人瞩目。 鲁肃的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之后的群雄势力会如何发展呢?我们该如何应对?” “很遗憾,刘备会凭借势头扩大版图。如果不继续与他结盟,孙吴会很艰难。” “我也有同感。” 周瑜的构想是“天下二分之计”,但如果他去世了,这个计划就不可能实现了。他向鲁肃解释说,必须实现曹操、刘备和孙吴的“天下三分”,否则很难对抗曹操。这个想法与鲁肃原本的想法一致。 但是,周瑜又补充了今后的策略,“只是……”那就是在刘备扩大版图的过程中,必须给他设下一个钉子。 “我去世后,把南郡借给刘备。”“这有什么意图呢?”“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既然是借,就必须收取利息。” 在一般的契约交易中,也许是这样。 周瑜想从刘备那里得到多少金子呢? “利息是多少呢?” “长沙、零陵、桂阳三郡。” 鲁肃对周瑜的话感到惊讶。借一个郡,利息却是三个郡,这简直是暴利。刘备不可能接受。 “不,如果我们主动从南郡撤退,那里就会成为空白地带。在曹操占领之前,刘备一定会急忙来夺取南郡。我们可以宣称,他占领江陵后,契约就成立了。” “但是,刘备不会接受吧。” “实际上,这样宣称契约成立确实有些勉强。但这可以成为我们今后外交的筹码。” 在赤壁之战后的战斗中,周瑜意识到同时在江陵和合肥两个方向作战是不可能的。 如果孙吴无法防守,就应该把其中一方交给刘备。但白白送给他又太可惜了。 要留下一些好处,只有这个办法。 而且…… “这个计策,诸葛亮也一定会很头疼吧。在最后还能给他一击,我也能安心了。” 想起来,与诸葛亮见面时,周瑜还曾感叹为何与这样的天才生在同一时代,但现在看来,诸葛亮也是他衡量自己能力的最好对手。 这最后的陷阱,刘备是会被咬住喉咙,还是能巧妙地避开呢?虽然无法看到结果,但也没有遗憾了。诸葛亮,看你的了。周瑜不知不觉间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公瑾大人?”鲁肃的呼喊也没有得到回应。周瑜似乎永远地陷入了沉思。他的脸上露出了竭尽全力后的满足表情。 京城沉浸在悲伤之中。 很快,周瑜的遗言被执行了。 鲁肃接替周瑜成为新的将领,他向刘备表示要把南郡借给刘备,然后不等刘备回复就撤退了。 正如周瑜所料,刘备占领了江陵和夷陵,控制了南郡。虽然刘备得到了新的领地,但军师诸葛亮的脸色却不好看。 “主公,对不起。最后还是被周瑜大都督摆了一道。”“如果是那样的契约,应该是无效的吧。”“确实,我们可以采取这样的立场。但是……” 诸葛亮担心,如果今后还要与孙权保持同盟关系,那么在谈判的时候,这个问题一定会被提出来。 而且,如果有一天我们向孙权提出请求,可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契约的有效性。也就是说,我们被强行抓住了弱点。 “好吧,没办法。不愧是周瑜公瑾,我们只能承认他是个强大的对手。”“是的,他确实是一位国士无双的名将。” 诸葛亮望着远方说话。他心中的想法,是对好对手的赞美,还是对设下无法避开的陷阱的对手的怨恨,或者是对周瑜早逝的悲伤,不得而知。 只是,在刘备看来,诸葛亮显得非常寂寞。刘备不再和诸葛亮说话,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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