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抬头看向门口，就见六只小麋鹿正一头接着一头，踱着步走进了观里，边走边四处张望。</p>
那是夏琉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麋鹿，因为上辈子只见过图片。他能感受到这几只小麋鹿并没有恶意，便按耐不住好奇心，对着它们喊道：“你们要吃红薯吗？我这里还有生的。”</p>
几只小麋鹿一听到夏琉的声音，一瞬间仿佛都定住了，小蹄子悬在空中，一动不动。过了几息之后，几只小麋鹿互相望望，便立刻朝着夏琉围过来。</p>
“我们要吃你手里这个。”</p>
“你们确定？我觉得你们应该会想吃生的。啊，院子里还有我种的白菘，你们……也可以吃，但是别全吃了，给我留一点。”</p>
几只小麋鹿望向了夏琉手指的方向，随后默默地回了一句：“草？”</p>
“你就让我们吃这个？”</p>
“这应该比你们平时吃的要好吧，肥嫩多汁。”</p>
几只小麋鹿又呆住了，随后它们围成一团，互相指责：“谁，是谁化身没化好，暴露了本相？”</p>
“肯定是六六。”</p>
“不是我，是四四。”</p>
“不是我，是二二。”</p>
“不是我，是三三。”</p>
听到“三三”的小狮猫，噌地一下从一团变成了一只，喵喵地叫着：“三三在此，叫三三干嘛？”</p>
其中一只小麋鹿回头说了一句“谁叫你了”，又转头加入了小麋鹿争吵团：“不是我，是一一。”</p>
夏琉默默地去摘了几棵白菘，摆在了几只小麋鹿面前：“不知道你们在争吵什么，但是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菜……草吧。”</p>
几只小麋鹿停了下来，尝试着咬了几口，随后便大快朵颐起来。从那以后，观里的白菘，便被这几只小麋鹿承包了。</p>
也是从那时起，这几只小麋鹿日夜苦练与生俱来的化身神通，却从没有一次能够骗过夏琉。渐渐地，它们便知道，无论它们如何化身，夏琉都可以一眼看透它们的本相。</p>
然而，这件事，它们没有告诉夏琉，夏琉也不知道。直到今日，借李清风和李明月之口，夏琉才算是反应过来。</p>
听完六六的讲述，李明月怔怔地看向李清风：“师兄，夏琉的眼睛，似乎比琉璃眼要厉害啊，你听师傅说过这样的眼睛吗？”</p>
“没听过。”李清风呆滞地摇摇头，“六六，那你之前怎么不化身啊，你现今这样多帅啊。”</p>
“嘿，臭小子，以后见到你小爷我，要叫六爷，知道嘛。”六六帅气地一甩鬓发，“你以为人形很好吗？小爷我可不喜欢这样双蹄站立，废腿，废腰，还得发出人类声音，废嗓。”</p>
“那六爷为何此时又化身了呢？”李清风装模作样地问道。</p>
“那自然是，勾栏听曲啊。小爷我本相过去，还不吓跑他们了啊，那小爷我还怎么听曲？”</p>
“原来如此，”李清风和李明月互视一笑，“六爷说得在理。”</p>
“是吧，那还等什么呢，走啊。”六六拉着李清风和李明月就要往外走。</p>
夏琉无奈地笑了笑，抱着三三跟在他们身后，朝赵府的大门口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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