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还未开口,阎瑗却率先开口说:“对呀,你认识李想,李想与李熙又是兄妹。木子你该不也是李熙的朋友吧。” 阎瑗最是介意这个了。 若木子是李熙的朋友,即使再怎么喜欢蓝蝴蝶胸针,也要热痛将胸针还给木子。 木子因为父亲带来的恐惧,也因为不想在公共场合使用卫生间,本来不打算喝手中奶茶,但因为张玲与阎瑗的问题,他突然感到口渴难耐,本能的喝了几口。 “你说的是李熙啊!他好像和李想的关系不太好。我身为李想的私人管家,平时肯定会有所接触。但因为李想的原因,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张玲看着阎瑗有些不明所以,笑着解释道:“就是见面点点头,打个招呼的交情。” “不就是点头之交,我知道。你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的给我说这些?”阎瑗说完有些窘迫的低头用吸管猛吸着奶茶。 木子发现阎瑗时不时的偷瞄着他,好奇的在张玲耳边轻语:“你知道阎瑗怎么了吗?她偷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她呀!”张玲还没说原因就笑出了声,阎瑗猛然抬头看着说,“什么呀,张玲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的坏话呢?” 木子可不想因此惹到阎瑗,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是,阎瑗你别误会。张玲真没有说你的坏话。” 张玲手扶着木子的肩膀,笑着示意其不用解释,她接着又对阎瑗说:“我可不是某些人,总喜欢背后说人家坏话。我向来都是当面说人家坏话。” “听这话的意思,你是说我背后说人坏话了?”阎瑗一脸不服的辩解道。 张玲没有接阎瑗的话茬,又看着木子带着几分挑逗意味的笑说:“木子呀,你别理她,她就是担忧……” 阎瑗有些急了,连忙站起了打断说:“张玲!” 声音有些太大,周围的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木子也因为阎瑗的举动吓了一跳。 阎瑗考虑到身边还有木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张玲可不怕阎瑗的一声吼叫,轻拍了一下木子肩膀继续道:“你会笑话某些人文墨不通,不知什么是点头之交而已。” “张玲,你……好过分啊!” 阎瑗语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木子,头压得低低,感觉就像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做了令人脸红的事,只有藏在桌子下才能掩饰尴尬。 木子有些担忧的询问:“阎瑗,阎瑗,你没事吧。” 无论怎么询问?他都得不得任何回应。 “没事。她此时只想一个人静静。”张玲出言劝木子不要紧张。 不过,她也确实第一次见过阎瑗姿态,像极了头一次与暗恋许久的男人见面,无论做什么都感觉无比脸红紧张。 木子依旧有些担忧的询问张玲说:“她真的没事么?我看她的脸有点那种发烫的红。像是因为身体不适造成的。” “嗯,确实有点像。不过,你放心啦。阎瑗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要真的身体不舒服会告诉我们的。”张玲对木子说完,接着故意扫视了一圈周围,语气显得极具挑逗性的对阎瑗说,“我们家阎瑗这是看上了什么帅哥怀春了?脸真的好红啊!” 阎瑗显然因为这句话刺激,猛然抬头强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说:“张玲,你说什么呢?发现今日的你颇像是和我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所以才处处针对我说一些有关我的短处。木子小姐可是女孩子呀。你没必要像古代皇帝的妃嫔争宠吧。” 木子听到阎瑗的话语,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不自觉的开始自我打量着。担忧自己哪里看着不像一个女人? 婀娜的身材,柔美的线条,他自己都为自己的身材着迷,尤其他更是拥有女性特有的柔美嗓音。没道理会被人看出来他不像是一个女人。 不,不对! 他自我打量了一番后才恍然明白,并不是他哪里表现的不像是女人,而是女人都有强烈的直觉引导。 所以他觉得阎瑗说这些话只是一种感觉。 稳住,他必须要稳住。 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即使阎瑗直觉再强,也不会想当然的说他不像个女人。 “胡说什么呢?”张玲动手猛掐了一下阎瑗的胳膊。 阎瑗揉着被掐的地方,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唉吆喂,疼疼疼。我说张玲你这是谋杀亲闺蜜啊!” 张玲向木子身边挪了一下,一手搭在其肩膀上,两张脸紧紧的贴在一起,像极了秀恩爱的夫妻,富有挑逗的看着阎瑗说: “陛下,你看看阎妃又欺负人家了。你可要为人家做主呀!” 木子因为张玲的亲密举动,脸颊温热的感觉,犹如一股电流冲击着大脑神经,让他的思维暂时有些停滞。随即其心中有股暖流,开始顺着血管向全身扩散,就像遗失了多年的母爱般幸福又回来了。 母爱对木子来说是奢侈的。 他对母亲的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 只知道父亲把“妈妈”等词汇,当成了家庭里的禁忌词汇。所以父亲也消除了家里关于母亲的任何痕迹。 有一次在父亲醉酒的情况下他有幸知道自己的面容酷似母亲。 所以他的内心也因此悄悄发生的改变,时常一个人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回忆着关于母亲的片段画面。 起初,他还能记得母亲的残留的音容,但随着岁月的侵蚀,关于的母亲的记忆也渐渐模糊。 更微妙的是他越来越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本来就是女孩。 …… 张玲看着木子一直没有反应,用力摇晃着其胳膊继续说:“陛下啊!” 木子身体为之一振,思绪重新回到当下,故作严肃的模样,很入戏的看向阎瑗说:“阎妃,你可知罪?贵妃可是朕的小心肝儿。你欺负了她,就等于是欺负了朕。” 阎瑗因为木子的反应瞠目结舌。 都说她阎瑗就是戏精,看着眼前这二位凑在一起,比她一点儿都不遑多让。 “陛下,臣妾冤枉啊!这个贱人,哦,不,是张贵妃一直在欺负人家啦。” 说话间,阎瑗也凑到木子另一侧,抱着其胳膊,头歪在肩膀上,语气带着哽咽感说。 此时,坐在不远一桌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脸诧异的拿着一串糖葫芦,指着她们说:“妈妈,你看,她们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吗?说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妈妈看的电视剧里演的。” 那位妈妈仅仅看了一眼她们,只小声念叨着说了一句“造孽啊!”,就紧张的连忙抱起小孩换了一个位置,背对着她们坐了下来,并呵斥小孩说:“不许再看她们了。” 小女孩不理解的抬头看着母亲问:“为什么呢?那边的三位大姐姐都看着不像坏人呀。” “哪来那么的为什么?叫你不许看,就给我不许看。你要是再不听话,小心妈妈把你丢给收破烂的不要你了。”小女孩母亲继续威胁着说。 张玲听到了小女孩母亲的言论,立刻神色凝重的坐直了身子。 倒不是因为小女孩母亲霸道的不容许孩子看她们,而是因为其最后提起了“收破烂”三个字。言语中透着无尽的鄙视与不尊重。 都说孩子是未来的花朵,身为母亲从小给孩子就灌输阶级对立,以及极为不尊重与鄙视他人的思想,真的好吗? 要搁在以前,她必定会上前与这个母亲理论。 不过,现在她早已经身心疲惫,即使不用去理论也会知道那母亲会如何辩解? 那母亲定会说,这是大多数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 记得鲁迅《狂人日记》中说:“从来如此,便对吗?” 这是在落后守旧的时代里发出的一句牢骚:如果是沿用了很久的思想或做法,就一定是对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 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只在经济上前进了,更要在文化思想上有一个长足进步。 大环境如此,张玲即使再怎么想改变,也只是杯水车薪,弄不好不但改变不了别人的错误思想,还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来对待。 对,这就是人。 凡是与绝大多数人的思想有了冲突,会有极大的风险被人当成神经病。 张玲确实亲眼看到过类似的事情。真实的历史名人中也有这样的传说。 所以她不敢冲动做出冒头的行为。 她唯一能做的是只要自己的本心不被这些糟粕思想污染就好。 木子一手搭在了张玲的肩膀上宽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事,孩子的母亲没短视。我观那孩子聪明的紧,应该不会受到母亲的影响。” 张玲因为木子确实了解到她在想什么而一脸诧异。 木子是想告诉他,注定不凡的人是不需要她来担忧的。 相反,注定平庸的人即使为他担忧一生也无济于事。 “真是这样吗?”张玲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木子冲着她微笑着点点头。 张玲这才释然的笑了。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两个人太让人火大了。有什么事情总是不带上我。”阎瑗也离开了木子坐在一旁,像个使小性子的小姑娘一般噘嘴说。 张玲早已经免疫了阎瑗的小性子,木子极为担忧的询问道:“没,没有不带你,你别误会。我们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狗叫声之后,接着那小女孩的妈妈的暴怒的声响起。 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那女人指着商场保洁说:“臭保洁,你眼瞎啊,你拖把碰到了我的宝贝红蜻蜓。” 保洁误认为真把对方的孩子碰到了。以自己为圆点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除小女孩外的其他孩子。 保洁一脸委屈的看着那女人解释说:“对不起,我只是小心碰到了你脚上的黑靴子。这儿哪里有什么宝贝红蜻蜓?” “什么?”那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原地跺了几下脚,心疼的看着自己羊绒皮小尖头女靴,“你竟然还弄脏了我的鞋子?” “没关系,我帮你擦干净就好。”保洁一脸愧疚的掏出一张纸,连忙俯身要给那女人把鞋子擦干净。 女人抬脚把保洁踹倒在地,同时厉声指责道:“别碰我,臭保洁,别把你身上的穷酸气沾染给了我。” 保洁一手握着肚子,痛苦的脸色煞白,龇牙咧嘴却没叫喊一声疼。 那女人没有搭理保洁,还把小女孩丢在一边儿,紧张的连忙检查着,蹲在一侧椅子上的狗是否受伤? “红蜻蜓,别动,快让妈妈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周围不少人本来因为那女人让狗上了餐桌不高兴,此时又看到那女人如此暴力的欺负保洁。 有不少人愤慨的立刻的掏出手机,有的拍了几张照片,有的干脆打算来一个现场直播,号召更多的人来谴责女人。 对,围观之人做到的也就仅此而已。 没有人上前当面谴责女人的恶行,也没有人过去搀扶起保洁,询问一下保洁是否需要送医? 张玲看到这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猛然起身,打算替保洁说一句公道话。 不料,木子的手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也随着站了起来,在她的耳边说:“不急,你看那个小女孩。” 张玲看到小女孩此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却充满了无限爱心的走到了保洁身边,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抱着保洁的一条胳膊,有点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足以震撼全场。 “阿姨,你没事吧!可以重新站起来吗?你别生气,听爸爸说,我妈妈更年期到了,脾气有些暴躁,我替妈妈向你道歉。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个医生?” 听着小女孩的话语,张玲心中无比欣慰,看样子真如木子所说,注定不凡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外人来担忧。 不过,也让张玲费解的是那些围观者,听到了小女孩的话语,竟有人发出了怪异的笑声。 这笑声如果是他们笑自己,那张玲觉得这些围观者还有救;这笑声如果是在笑那女人,那张玲觉得这些围观者已经病入膏荒;这笑声如果笑的是小女孩,那张玲只能认为这些人已经连同灵魂死去了。 那女人这时候发现自己的女儿跑到了保洁的身边,神经紧张的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女孩抱在怀里,充满警惕的看着保洁质问: “好你个臭保洁,这是准备要拐走我可爱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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