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雨果,夏雨晴的妹妹!” 来人个子小小,长发及腰,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一头金发犹如黄金般瞩目。 她穿着米黄为主色的哥特裙,腰上同款式的缎带扎成个好看的蝴蝶结,下装白色丝袜和驼色长靴。她头上还有个蝴蝶结,在脑后充当发带,乍眼看过去可爱无比,整个小小的人儿精致得好似刚搬上展柜的洋娃娃。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眼前的是女生版的夏雨果! 辣眼睛哦,问题是零号脑残了竟然半天看不出毛病来,甚至还觉得,挺可爱? “雨果小姐,您怎么来了!”女仆们个个手忙脚乱,后站得笔直。 夏雨果无视了众燕环肥瘦的女仆,盯着零号两人,“你们能找到杀害我姐姐的凶手?” 零号侧面略带深意地看着零,也不顾众人在场,“我亲爱的妹妹哦,这是怎么回事?” “嗯哼,”小魔鬼装傻,“也许,是我弄错了人物数据。” 弄错了人物数据?你可真是干得漂亮! 零号巴不得夏雨果变成女孩子,小子之前嚣张的很,敢在学校威胁他。 “我保证能抓到凶手。”零号一丝不苟地说。 如果不是夏雨晴出事在先,零号一定蹲下来好好摸摸这个小矮子的头。 “太好了,请一定要找到凶手……”女版夏雨果咬牙切齿,眼眶通红,“我要杀了他为我姐姐报仇!” “雨果小姐!”女仆们给吓了一跳。 “呜呜!”猝不及防间,前一刻还凶狠如狞猫的夏雨果号啕大哭起来,跑上去两步抱着夏雨露像是小企鹅找到了妈妈。 天啊,转变太完美了吧?霸道小公子成了弱弱小公主,小恶魔哪一天在医院上班转性科一定爆满。 夏雨果哭过之后,好受了许多,捻起裙角浅浅给零号他们施了一个淑女礼,“真的很抱歉,让哥哥姐姐笑话了。” 零号一巴掌呼在了自己脸上,恨不得当场去世。 “你八点到九点在自己的房中?”零号不得不转换策略。 “是的。”夏雨果轻声说,“我的房间离姐姐的房间不远。” “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夏雨果摇了摇头,“我很早时便睡下了。” 零号点头,暂且放过了他,换夏霏她们说。 “八点半后,我们巡视完了一圈,下楼巡视第二圈时,撞见了刚从洗手间回来的亚历山大少爷。”夏霏说。 这么说亚历山大一直在自己的房间中? “那之后我们继续巡视,老爷还在客厅,我们打了第二声招呼。”夏雪说。 夏霏她们唠唠叨叨说完,轮到下一班的夏雯和夏雨霞。 “我们巡夜时大部分人已经睡了,”夏雯说,“出来时刚好亚历山大少爷关掉了留声机,后面把灯也关掉了。我们举着烛台,一路没有遇见任何人,老爷当时也上楼了。不过……” “不过什么?”零号问。 “老爷和夫人还没有睡,他们不知道在争吵什么。”夏雯说,“我们不敢在老爷门外逗留,很快离开了。” 零号点点头,之后听来听去都是一家人睡了的证词。 到此,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多了个夏雨果,反而是亚历山大的嫌疑解除了。 要犯下那等罪行少说要一小时,女仆每半小时经过亚历山大的房间亚历山大都在房中。 嗯……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一种被刻意安排了的感觉。 ………… 整理了女仆的证词后,零号把亚历山大找来。 “你那天晚上一直在房间里?” “是的。”亚历山大回应,“夜晚美妙而静谧,它适合配上一些音乐。”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一直在房间里?”零号的视线有些迫人。 “你在怀疑我?”亚历山大摇头,“我为什么要杀我的未婚妻?我是那么爱她。” 零号差点暴跳而起,还是零按住了他,“哥哥消消气,消消气。” 杂碎,你还真敢说啊! “既然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我有理由怀疑你。”零号压下心火。 “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有不在场证明。”亚历山大说,“我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正好被巡夜的夏霏她们看到了。” “你确定你是去洗手间,而不是去行凶的路上?” 零号刚获取了女仆们的证词,现在纯粹是在找茬。 有罪!你说上一万个理由你也是有罪! 亚历山大耸耸肩:“你那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欲加之罪罢了。” “……” “我没有犯案动机,也没有犯案时间,侦探先生应该很清楚才是。”亚历山大又补充。 洋鬼子嚣张啊,我还非得抓到你的把柄不可。 零号暗自将亚历山大列入重点怀疑对象,没什么特别理由,就只是不爽。 “暂时没你的事了,把你的朋友摩根叫来。” …… 亚历山大走后,亚历山大的好友摩根霍华德到来,他是个冷面帅哥。 “哥哥,我喜欢这一款,他的肤色一眼能看到阳光。”零发花痴般说。 零号睨了睨她,心想你喜欢这款你别缠着我啊,老子是黄皮肤,你看到的只能是种满庄稼的大地。 “七点到十点那个时间段你在干什么?” “睡觉。”阳光皮肤帅哥语气很不友好。 零号当然知道人家语气为什么不友好,一开始那些女仆也是这样的眼神看他,那是看闯入者的眼神啊。 零号之前的举动表明了他和夏家小姐有关系,千不该万不该夏家小姐订了婚了,那他就是第三者。 小黑子看着一个不知从哪跑来的家伙竟然和他未来的大嫂有一腿,能不生气嘛,不生气证明他也和大嫂有一腿。 “那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不在房间中了?” “没错。” 态度极其嚣张恶劣啊! …… 第三组人,是商人安东尼哈利和他的保镖刘公义。 据安东尼自己说,他是个在各城市间跑腿贩卖香料的商人。 零号一眼戳穿他的谎言,心说您整天跑腿还能有这体型,香料难不成装在肚子里? “二位明察啊,我只是个迷路的商人,哪会干杀人的勾当。” “对于你来说麻醉剂不难搞到吧?” “麻醉剂?”安东尼愣了愣,“噢,您是说麻药是吗?您是个识货的主,可惜我是做小本买卖的,那玩意儿摸着我的良心嘞。” 你特么有个屁的良心!两小时前你还在敲诈好心招待你的主人家。 “他呢?我看您一路遂顺,少不了他护佑吧?” 在场中唯有这个刘公义和零号的体型有得一拼,对方眼神凶狠暗藏,如敛气息入丛林的猛虎。 如果没有正事,零号还真想和他较量一下。 “您看我手无缚鸡之力,一路遇上蟊贼可怎么好?”安东尼善言善语,“公义是我的家人,他是个正直贤良的青年,让他对付奸邪恶人他不皱眉头,可要他杀害良家小姐他是万万干不出的。” 好家伙,搁这你们都是功德簿上记一笔的好人,那坏人谁来当? 零号盯着商人的两撇小胡子,“案发当晚七点到十点你们在哪,在干什么?” “可不就在房间中嘛,”安东尼对着壁炉烤了烤手,“这里冷得人揪心,房间里还有些暖气。” “路过的女仆听到你们在商谈什么。” “哦,我们两个人住一个房间,偶尔商谈些事不过分吧?一个晚上长着嘞。”安东尼咧着有些泛黄的牙齿,“那天晚上我记得我们是在讨论香料的贮藏问题。” 零号摸着下巴,烦恼不已。 这一个个的精明得好似鬼,心想要是有台测谎仪就好了。 不能采指纹,不能采dna,只能通过原始手段破案还真叫人有点乏力,这样想大侦探福尔摩斯备受推崇不是没有理由。 …… 零号问完安东尼后,又把东方姝静和紫苑找来。 “你们俩不会是假货吧?”东方姝静鸟枪一放,安然地坐下。 紫苑正儿八经地站在她身后。 说这话零不乐意了,“怎么假了?破案靠的是脑子,不是手里的鸟枪。” 她不知哪里掏出烟斗,咬上了。 东方姝静警探头回见骂自己蠢的,皮笑肉不笑,整了整衣领,“那这位侦探小姐您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知道凶手一定在城堡的这些人里。” “那您倒是说说凶手可能是哪些人啊?”东方姝静阴阳怪气地说,“别尽说些故弄玄虚的废话,您又不是还在地上爬的三岁小孩。” 零面色僵了僵,然后使劲用银牙磨烟斗嘴。 零号心说何苦呢,整了个非常人物出来还自己气自己。 “哥哥,你来说!” “我?” 零号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毛线团,“从当前线索上看,可以排除女仆们的嫌疑。她们住在集体宿舍,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宿舍杀害夏小姐基本不可能,除非她们集体犯案。巡夜是每两人一组,同样没有犯案机会。另外,夏伯爵和伯爵夫人的嫌疑可以解除。” “您的意思是,除女仆和伯爵以及伯爵夫人外的所有人,皆有犯案嫌疑?” “没错。” “我不得不纠正一下您,侦探先生,”东方姝静抱起手臂,“亚历山大先生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零号当然知道那家伙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可那又怎样?他怎么能放过情敌! 不,一定有解释可以破解那家伙的不在场证明,让他即使在房间中,也可以在书房进行犯罪。 分身术?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某些他不了解的小玩意儿?像是用发条定时的机械手臂什么的,时间到了它能帮留声机换张唱片。 “看来名侦探的推理到此为止了。”东方姝静的语气很是轻蔑,“无端的指控有时能震慑宵小,或许你们就是靠这样的方式才侥幸侦破一个又一个案件的吧?” 话说这才是我人生办的第一个案子,其他时候我都在看电影。 “啊嘞嘞……” 经典的来了! 零跳下座位,硬扯着零号的胳膊撒娇,“哥哥,我们去玩老鹰抓小鸡吧,我想玩老鹰抓小鸡。” 见鬼的老鹰抓小鸡,老子现在没空啊! “哥哥在前面当母鸡好不好,我在后面当小鸡,这样老鹰就看不到我了。”零不依不饶地说。 零号想要撇开这个烦人的家伙,但当他注意到零怪异的用词——“看不到”,而不是“抓不到”,整个人定住了。 看不到……为什么看不到?那是因为母鸡在前面,小鸡在后面,所以看不到。 不,不光是老鹰看不到小鸡,母鸡同样看不到小鸡! 脑海中划过智慧的灵光,零号瞬间想通了之前感觉不对劲的事。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简单! 如果用那个方法的话,那么亚历山大的不在场证明将无法成立!且很可能,凶手就是亚历山大! 可是动机…… 亚历山大没有杀人动机啊。 这个世界里亚历山大是夏雨晴的未婚夫,两人门登户对,郎才女貌。 夏雨晴没有现实世界里的诸多毛病,容颜无双,血管里流淌着文学的血,妥妥的玉女。 这样的老婆谁不稀罕? 零号脑海里幻灯片般过着各方口供,寻找蛛丝马迹。 东方姝静警探在前边继续唱她的好戏,“看来二位是冒牌货无疑了。哈,待本警探破了案,再将你们两个冒牌货绳之以法。” “喂喂,凭什么说我们是冒牌货,你有证据么?小心我告你诽谤啊!”零收起她的烟斗,激动地翻着嘴皮子。 东方姝静轻蔑地哼了声,“一个看着是大小姐其实是无赖的假小子,一个是假小子的哥哥,你们该不会是王国街道下爬出来的地老鼠吧?不得不提醒你们,敲诈一名伯爵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地老鼠?”零被这个名称激怒了。 零号想说你有什么好怒的,她是你创造出来的人啊喂,你让她闭嘴不就成了? 零号起身。 东方姝静手握鸟枪跟着起身,背后紫苑荷枪以待。 “怎么,想逃了?小心子弹不长眼睛!”东方姝静端着枪把子,谨慎注视着零号的一举一动。 零号的体型给了东方姝静很大的威胁,尽管零号穿着西装,在东方姝静眼下也无异于一个暴徒。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零号淡淡地说。 “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了!”东方姝静反而把枪端了起来,眼神犀利,“小子,你最好别糊弄我!” 零号侧面瞥了一眼零,心说你创造出来个什么人物啊,怎么和现实里的疯丫头一个样? 零翻了个白眼,无辜地摊摊手。 “没错。”零号说,“不过当下我还缺少决定性的证据,不介意的话,把你们手头的情报共享出来。” 东方姝静警惕了好一会儿,才指挥紫苑一起放下枪。 “先告诉我凶手是谁。” “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零号看着她,“在没有找到决定性证据之前,我不会随意指控任何人。” 东方姝静气得鼻子都歪了,换作现实大概已经飙粗口,甚至动手打人了。 东方姝静警探唇角闪过冷笑,“就让我看看你们两个冒牌货有何本事。紫苑警探,盯紧他们,他们若是有逃走的动向,不必吝惜子弹,即刻开枪打断他们的腿!” “好。”紫苑点头回应。 真够狠的…… 零安静地微笑,像一朵午夜盛开的曼荼罗花。 十分钟后。 “你是说夏小姐的衣服没有换过?”零号摸着下巴思考。他当初以为夏雨晴是换了身衣服入殓的,这样看来凶手比他想象中花了时间来小心避免夏雨晴身上溅到血液。 一个追求美的变态,他怕白衣如雪的夏雨晴被血液那种东西玷污。 可为什么要把夏雨晴的手给砍了? “是呀,怎么了?”东方姝静疑惑零号的问题。 “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夏小姐没有穿鞋么!” “!!?”东方姝静惊立而起。 对啊对啊,她怎么把如此关键的一个细节给忽略了,满脑子都是夏小姐找不到的断手,没想过夏小姐大冷天的从房间走到书房得穿鞋啊。 夏小姐的鞋怎么不见了! “难道……夏小姐是在睡梦中遇害的?凶手之后才将昏迷的夏小姐搬到书房。”东方姝静咬着手指思考,她咬手指的习惯在梦境中也保留下来了。 “再去一次陈尸间吧,”零号站起来,“我有预感这次能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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