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正的江湖

满春楼的屋檐上，天上星空无限，月光陇陇，照得屋檐有些点点得通明。 抬头向前望去，是遍布灯火的小城镇，让这个夜景更加美丽。 此时的柳梦涵因为听着婉儿说的那些揭开江湖真相的话让她对自己心目中的武林梦想产生了重重的顾虑，故而为了释放压力就顺着自己房间的上悬轩窗作为踏脚板爬到屋檐上，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上美丽的夜空，心思缜密的她忍不住拿出了藏在身上的原木色横笛双手放在樱桃似的嘴角前开始静静地吹起优美的笛乐。 这一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伴着这悦耳的笛声，整个金溪镇的夜景也变得愈发宁静。 “好听的笛声啊！” 梦涵还吹得尽兴，听到这声音转头看到婉儿也已经跟着爬了上来跟她坐在一块。 婉儿是担心梦涵听了自己的解释可能会失落下去，因此就想再陪一陪梦涵帮她解开心结，没想到一上来就听到梦涵吹起了这么好听的曲子，听得婉儿慢慢忘记了之前的失意，顿感轻松愉悦起来称赞梦涵道：“没想到梦涵姐姐不仅剑术一流，连吹笛的样子也那么好看。” “我也是看这夜空那么绚丽，心生触意想为了缓解内心的沉重才吹了这笛子，毕竟它跟了我好长的一个年头，这还是我师傅任世杰给我的呢。” 梦涵内心松懈地回应婉儿道。她手中的笛子是梦涵在任世杰的带领下初学武功有了一定的成效后，任世杰为了鼓励她奖励了这笛子。 可以说这笛子包含着任世杰对梦涵的无限牵挂，从此一直带在身边提醒自己。 “梦涵，你不会怪我在大厅说的话让你那么紧张吧，我也不想早点跟你说这些的。” 婉儿想起自己对梦涵的影响感到很愧疚地说道。 “没关系！我柳梦涵应该知道这个江湖是什么样的地方，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会一样去揭开它的真面目的。因为我成为女侠就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来。当下的好汉们为了所谓的江湖搞得世间如此混乱，让黎民苍生饱受折磨，最终逐渐变成了他们讨厌的样子。而我要亲手斩断江湖伪侠义的遮羞布，还给人们心目中真正的江湖。我不断去努力，去争取，一点点地翻开这残酷的江湖面纱，为此我一直努力到现在。” 梦涵安慰婉儿自己不在意她说了什么，相反要多亏她才能让自己知道所谓江湖的本质，让自己可以去为了亲自改变它而奋斗半生。 “梦涵，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在你心中，江湖应该是什么样子？”婉儿慷慨地理解梦涵想法就想从她身上知道她对于这江湖的看法。 婉儿的这一提问，也让柳梦涵沉默地感叹起来。于是梦涵就语重心长地告诉她道： “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常常告诉我：江湖就跟平常的买卖一样，干什么都是一种交易。你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要去买，就要付出代价。但有的时候，卖的也一样要付出代价，不管那买的卖的是什么代价。” “他还常说：在这个充满残酷和利益的江湖里，正义这种玩意得到的不过是同情，对和错不是这么分的。今天你看这个事不对，你就出头，明天才会知道错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到时候后悔已经太迟了，没人会可怜你。” 梦涵说的这句深有意味的话也让婉儿感触的震惊和难过起来，原来人们心目中期盼的江湖就是这样的一个追名夺利的地方，难怪会有那么多英雄豪杰为此深陷其中，变得如此的冷酷无情，罪恶滔天。 婉儿渐渐明白梦涵这句话的意思，表情寂寞地说道：“难道这就是江湖的本质吗？以前我总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现在再想起这句话我也算是想开了。那梦涵，我还是想知道你认为江湖是什么？” “对于我来说，江湖就只是侠客心中的一场梦罢了。” 梦涵接着回应婉儿提出的又一个问题解释道：“我内心的江湖就是天地，是乾坤，是万物，是自然，是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他们的江湖，有着快意恩仇，有着逍遥不羁，起于青山绿水，终于明月星辰。那才是他们心中的江湖。可是谁又能理解真正的江湖是什么东西。如果不去层层揭开它的本质，那这样的江湖就只是他们口头上的伪江湖了。” 梦涵说着这句话，显然已经对江湖有了全新的理解。 在她认为江湖应该是像盛唐时期那样是美丽纯净的湖泊，是气势磅礴的大山，是广阔无限的大地，是人们真实存活的世间。 所以为了重现真正的江湖，梦涵就一直修炼武艺，学习身段，最终获得了强大的武功去亲手改变被恶人蹂躏的江湖。 想到这里，梦涵就沉默地迷茫起来，也让旁边的婉儿看得深有体会。 “说得非常好，梦涵。我一定会支持你去改变江湖的。”婉儿开始鼓励梦涵道。 “谢谢你的支持，婉儿。但这毕竟是我的想法，我应该自己去做的，不需要有别人来支持我的行动。” 梦涵欣慰地接受婉儿鼓舞道。她不知道婉儿一介柔弱的歌姬为何会愿意帮助她，如果是因为之前遇到婉儿的时候救了她也只是自己冲动之下和她有了救命之恩。 “因为我需要你，梦涵。我们姐妹都需要你。” 婉儿这时才说出了想要梦涵留在满春楼帮助她们的真正理由。其实她心里早已经离不开梦涵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也只有梦涵她才能有依靠，甚至董小叶与慕容姣这两位姐妹也有了帮手抵抗黑狼帮与血手帮的恶徒。 梦涵瞬间被婉儿说的这句话略有吃惊和思索了，她慢慢发觉婉儿她真的很想需要自己保护，因此变得跟自己很亲近了。 一番考虑后，想通的梦涵就告诉婉儿道：“我虽然不确定以后满春楼会发生什么，但我会留下来保护你们，并且改正金溪镇的局势。放心吧，婉儿姑娘，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谢谢你，梦涵姐姐。” 婉儿得到梦涵的承诺后总算放心地喜悦起来接着说道：“可以的话能不能用你的笛子伴我唱首歌行吗？” “还是那个《虞美人》吗？” 梦涵此时已经知道婉儿经常在舞台上唱的是当年南唐最后一位皇帝李煜所写的他人生中最后一首诗《虞美人》，这也是她的姑姑春娇之前就告诉她的。 “嗯！”婉儿点头回应梦涵道。 “好吧！那么请婉儿姑娘唱此一曲！” 欣慰的梦涵答应了婉儿的请求，再次拿起竖笛配合婉儿奏这首《虞美人》。 随着梦涵开始吹起横笛，婉儿也慢慢地用甜美的歌声唱出了回响整个金溪镇夜景的动人歌曲：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一曲，让金溪镇本来宁静的夜晚一瞬间都在回荡着这犹如仙女下凡的天籁之声，让金溪镇的人们都为此沉醉在这美妙的歌声里。 伴随着这动人的乐曲，柳梦涵与婉儿两位姑娘一曲一唱的美艳姿态也在胶白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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