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一同到了程家小院门口。</p>
李牧云满脸惊愕:“我知道程家穷,但没想到这么穷……不是,程长宴他穷成这样,哪来的银子借给你,该不会是贪污所得吧?”</p>
“看来,李世子也知道贪污成了大魏朝的恶疾。”程长宴从院子里走出来,淡声道,“但皇上和朝廷,讳疾忌医,这一点,李世子还是莫要在人前提起比较好。”</p>
上回的隐疾言论,让李牧云对程长宴有很大的意见,他哼了一声:“就你懂,你什么都懂!”</p>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过去,“这是你之前借给月娘的银子,还给你,两清了。”</p>
程长宴接过来,并不准备打开,但拿在手上,却感觉分量不对劲。</p>
他揭开盖子,顿时愣住了:“这是?”</p>
“连本带利。”李知月笑道,“你给我的那笔银子,都买了丝绸,赚了不少,自然也得给你分点红,长宴,你可千万不要推辞,你得为晚枫考虑一下,她跟我差不多大,也得备嫁妆了。”</p>
李牧云难以置信:“长宴?不是,月娘,你怎么能喊他长宴?”</p>
“大哥太迂腐了。”李知月摊手,“名字就是个代号而已,喊什么都一样,大哥也可以喊他长宴呀。”</p>
程长宴从善如流:“牧云兄。”</p>
李牧云:“……”</p>
谁想跟考上状元的人当兄弟,会显得自己很草包!</p>
程长宴道:“屋里煮了茶,二位里面请。”</p>
李知月率先往里走。</p>
李牧云不情不愿,只能跟上。</p>
煮的是粗茶,但喝下去,也别有一番滋味。</p>
李知月的话题转到正事上:“长宴,你说北地的灾民若是无法安抚,会形成流民吗?”</p>
“大量百姓无家可归,流民是必然会有的,多或者少而已。”程长宴看向李牧云,“牧云兄认为,若是有了流民,朝廷该当如何?”</p>
李牧云随口道:“安抚为主,但若是还有不听话的,那就只能强力镇压。”</p>
“何为安抚?”程长宴追问,“是直接给银子,给屋子,给田地?”</p>
李牧云的眉头皱起来了。</p>
虽然看了很多书,但这些,书里都不会细写。</p>
他不耐烦道:“难得出来散心,聊这些没趣的事情做什么。”</p>
“我觉得这些很有趣。”李知月喝了口茶道,“流民聚拢,必然生乱,首先,就是不能让流民聚集在一个地方,其次,就是我大哥说的,安抚为主,如何安抚呢,当然是吃饱肚子,但朝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天天供着吃喝,也供不起,那怎么办呢?”</p>
程长宴点头:“确实,这是个大难题。”</p>
李牧云被他二人带入了进去,也不由自主开始思索起来。</p>
李知月故意道:“供不起,那也得供着,没银子了那就让富人官员捐银子呗,多大点事。”</p>
“月娘,你真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大方么?”李牧云开口,“咱们家捐了十万,那些王爷侯爷的才捐了不到一千两,一个个肉疼的跟什么似的,所以,捐银根本就不是上策。我觉得,可以让那些流民干活,愿意卖力的人,就给一顿饱饭吃,那些懒汉,饿死拉倒!”</p>
“这是以工代赈。”程长宴脸上带上了笑意,“这是历史上一位了不起的大儒在书里写过的法子,没想到牧云兄竟读了这么多书。”</p>
李牧云一惊。</p>
他四书五经都读不完,哪有空去看什么历史大儒的书籍,方才是他随口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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